山楂树之恋-----纯真爱情的感动

2011-11-01 21:32 | 作者:紫色枫叶 | 散文吧首发

还没开始的,就会代表没落了吗?为什么心会徘徊?那倒了的片刻,是记的点,在打印着曾经留下的过往。开始的开始,像两根线,就那样的缠绕着,无厘头的延伸开来。感觉上是应该会如此的搭配,却为什么会少了些许的长久与等待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看过这样一部小说《山楂树之恋》,作者:艾米,原先我以为这只不过是作者杜撰的故事,跟其他的小说没啥区别,之所以会去看它,是因为小说的名字《山楂树之恋》我被其深深地吸引了。但当我进一步走进作者的小说,走进文革那个时代,走进静秋与老三的至死不渝的爱情,我才发现它的真实,他们的真挚。原来那个年代也有着这么一段难舍的爱恋,没有掺杂任何的杂物,即使是在是非的那个年代。只有他和她,只有静秋与老三,只有他们的山楂树之恋。因为有了他们,有了山楂树之恋,那个年代才显得不那么失真。

关于那棵山楂树,有太多的历史,无数的鲜血浇灌了它,让它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有了静秋与老三,我仿佛看到那颗山楂树活了,它肯定是月老的化身,之所以在那,就是为了等待静秋与老三的遇见,在把姻缘的线牵在他们彼此之间……

《山楂树之恋》被喻为每个人纯真初恋的代名词,也有其它的道理,每个人心中都会向往着有一段如此纯真的爱恋,不求一生一世,只求曾经拥有。

是什么成就了这么一段纯真的、至死不渝的爱情?是什么让老三能够对静秋死心塌地?又是什么能过使静秋如此的默默守候?只为那一句:“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看着他们如此的相爱,我应该是替他们高兴的,可是心里怎么了?总觉得一阵酸楚,说不出来的痛,只能让它在心里沉寂

在这里我摘选了关于他们《山楂树之恋》的一些片段……

吻她:

一路上,他都牵着她的手,说天太黑,怕她摔跤。两个人的手一直抓在一起,有点汗涔涔的。他问:“我……牵着你的手,你是不是……好怕?”

“嗯。”

以前没人牵过你的手?”

“没有。”她好奇地问,“你牵过别人的手?”

他有好一会儿没回答,最后才说:“如果我牵过,你是不是就觉得我是坏人?”

“那你肯定是牵过的。”

“牵和牵是不一样的,有的时候,是因为……责任,有的时候,是因为……没别的办法,还有的时候是因为……爱情……”

她还从来没有听过别的人直截了当对她说“爱情”这个词,那时说到爱情,都是用别的词代替的。她听他用这个词,感觉很尴尬。她不敢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不知道他还会说些什么令她尴尬的话来。

路过那棵山楂树的时候,他问:“那边就是那棵山楂树,想不想过去看一下,坐一会儿?”

静秋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不了,听说那里枪杀过很多抗日英雄的,晚上去那里好怕……”

“那以后有机会再来吧。”他开玩笑说,“你信仰共产主义,还怕鬼?”

静秋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是怕鬼,其实那些抗日英雄就是变了鬼,应该也是好鬼,也不会害人,对吧?所以我不是怕鬼,只是怕那种阴森森的气氛。”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他,“我到西村坪的那天,你是不是刚好也从什么地方回西村坪,在那棵树下站过?”

“没有啊,”他惊讶地问,“我怎么会跑那里站着?”

“噢,那可能是我看花眼了。那天我一回头,总觉得树下站着个人一样,穿着洁白的衬衣……”

他呵呵笑起来:“你真是看花眼了,那么冷的天,我穿着件洁白的衬衣站在那里?不冻死了?”

静秋想想也是:“可能是我平常听山楂树时,老想起那树下站着的两个青年,所以看走眼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也许是那些冤魂当中有谁长得像我吧?可能那天他现了形,刚好被你看见,你就以为是我了。快看,他又出来了!”

静秋哪里敢看,吓得撒脚就跑,被他一把拉住,扯到自己怀里,搂紧了,安慰说:“骗你的,哪里有什么冤魂,都是编出来吓唬你的。”他搂了她一会儿,又开玩笑说,“本来是想把你吓得扑进我怀里来的,哪里知道你反而向别处跑,可见你很不信任我啊。”

静秋躲在他怀里,觉得这样有点不大好,但又很舍不得他的怀抱,而且也的确是很怕,就厚着脸皮赖在他怀里。他在双臂上加了一点力,她的脸就靠在他胸膛上了。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身体会有这样一股令人醉醺醺的气息,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气息,就觉得有了个人可以信任依赖一样,心里很踏实,黑也不怕了,鬼也不怕了,只怕被人看见。

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好快,好大声。“其实你也很怕,”她抬头望着他,“你心跳得好快。”

他松了一下手,让身上背的包都滑到地上去,好更自由地搂着她:“我真的好怕,你听我的心跳这么快,再跳,就要从嘴里跳出去了。”

“心可以从嘴里跳出去?”她好奇地问。

“怎么不能?你没见书上都是那么写的?‘他的心狂野地跳动着,仿佛要从嘴里跳出去一样’。”

“书里这样写了?”

“当然了,你的心也跳得很快,快到嘴边了。”

静秋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跳,狐疑地说:“不快呀,还没你的快,怎么就说快到嘴边了?”

“你自己感觉不到,你不相信的话,张开嘴,看是不是到嘴边了。”不等静秋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住了她的嘴。她觉得大事不妙,拼命推开他。但他不理,一味地吻着,还用他的舌头顶开她的嘴唇。

如果他只吻她的嘴唇,她可能还不会这么紧张,现在他连舌头都伸进她嘴里来了,使她觉得很难堪,感觉他很下流一样,怎么可以这样?从来没听说过接吻是这样的。她紧紧咬着牙,他的舌头只能在她嘴唇和牙齿之间滑来滑去。他攻了又攻,她都紧咬着牙,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只觉得既然他是想进入她的口腔,那肯定就是不好的事,就得把他堵在外面。

他放弃了,只在她唇上吻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问她:“你……不喜欢?”

“不喜欢。”其实她没什么不喜欢的,只是很害怕,觉得这样好像是在做坏事一样。但她很喜欢他的脸贴着她的脸的感觉,她从来没想到男人的脸居然是暖暖的,软软的,她一直以为男人的脸是冰冷绷硬的呢。

他笑了一下,改为轻轻搂住她:“喜欢不喜欢这样呢?”

她心里很喜欢,但硬着嘴说:“也不喜欢。”

他放开她,解嘲地说:“你真是叫人琢磨不透。”他背起那些包,说,“我们走吧。”然后他没牵她的手,只跟她并排走着。

背她:

走了一会儿,静秋见他不说话,小心地问:“你……生气了?你不怕我摔跤了?”

“没生气,怕你连牵手也不喜欢。”

“我没有说我不喜欢……牵手……”

他又抓住她的手:“那你喜欢我牵着你?”

她不肯说话。他偏要问:“说呀,喜欢不喜欢?”

“你知道——还问?”

“我不知道,你让我琢磨不透,我要听你说出来才知道。”

她还是不肯说,他没再逼她,只紧紧握着她的手,跟她一起走下山去。摆渡的已经收工了,他说:“我们别喊摆渡吧,我们那里有句话,形容一个人难得叫应,就说‘像喊渡船一样’,说明渡船最难喊了。我背你过河吧。”

说着,他就脱了鞋袜,把袜子塞进鞋里,把鞋用带子连起来,挂在自己颈子上,然后把几个包都挂到自己颈子上。他在她前面半蹲下,让她上去。她不肯,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不好意思了,上来吧,你们女孩子走了冷水不好。现在天黑,没人看见。快上来吧。”

她只好让他背她,但她用两手撑在他肩上,尽力不让自己的胸接触他的背。他警告说:“趴好了啊,用手圈着我的颈子,不然掉水里我不负责的啊。”说完,他仿佛脚下一滑,人向一边歪去,她赶紧伏在他背上,用手圈住他的脖子,她感到自己的胸挤在他背上,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挤在那里很舒服一样。但他浑身一震,人像筛糠一样发起抖来。

她担心地问:“是不是我好重?还是水好冷?”

他不回答,哆嗦了一阵才平复下来。他背着她,慢慢涉水过河。走了一会儿,他扭过脸说:“我们那里有句话,说‘老公老公,老了要人供;老婆老婆,老了要人驮’。不管你老不老,我都驮你,好不好?”

她脸红了,嗔他:“你怎么尽说这样的话?再这样,我跳水里去了。”

他突然不吭声了,静秋好奇地问:“你怎么啦?又生气了?”

他用头向下游方向点了一下:“你二哥在那边等你。”

你把抖传给了:

他看着她,说不出话,很久才低声叫道:“静秋,静秋,你可能还没有爱过,所以你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永远的爱情。等你爱上谁了,你就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你宁可死,也不会对她出尔反尔的——”

她被他两声“静秋”叫得一颤,浑身发起抖来。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叫她“静秋”,而不叫她“小秋”或者别的什么,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连叫两声,但他的语调和他的表情使她觉得心头发颤,觉得他好像是一个被冤枉判了死刑的人,在等候青天大老爷救他一命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自己相信他了,相信他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了。她说不出话,但越抖越厉害,深呼吸了几次都不能止住她的抖。

他脱下他的军大衣,给她披上,说:“你冷吧?那我们往回走吧,不要把你冻坏了。”

她不肯走,躲在他的军大衣下继续发抖,好一会儿,她才抖抖地说:“你——也冷吧?你——你把大——衣穿了吧——”

“我不冷。”他就穿着个衬衣和毛背心,坐在离她两三尺远的地方,看她穿着棉衣,还在军大衣下面发抖。

她又抖了一阵,小声说:“你——如果冷的话,也——躲到大衣下面——来吧。

他迟疑着,好像在揣摩她是不是在考验他一样,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移到她身边,掀起大衣的一边,盖住自己半边身子。两个人像同披一件衣一样披着那件军大衣,等于是什么也没披。

“你——还是冷?”他问。

嗯——嗯——也——不是冷——,还是你——穿大——衣吧,我——我穿了也没用——”

他试探着握住她的手,她没反对,他就加了力,继续握着,好像要把她的抖给捏掉一样。握了一会儿,他见她还在抖,就说:“让我来想个办法——我只是试试,你不喜欢就马上告诉我——”说着,他站起身,把军大衣穿上,站在她面前,两手拉开两边的衣襟,把她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

她坐在那里,头只有他肚子那么高,她想现在他看上去一定是像有了毛毛一样,肚子变大了。她不由得笑了一下,人也不那么抖了。他垂下头,从大衣缝里看她:“是不是笑我像个孕妇?”

她被他猜中,而且他又用了“孕妇”这么一个“文妥妥”的词,她笑得更厉害了。他把她拉站起来,两手拉着大衣两边的前襟使劲裹着她,说:“这下就不像孕妇了——”但他自己很快抖了起来,说:“你——-你把——抖传给我了——”

她靠在他胸前,又闻到那种让她头晕的气息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很希望他使劲搂她一样,好像她的身体里有些气体,把她的人胀得泡泡的,需要他狠狠挤她一下才能把那些气挤出去,不然就很难受。她不好意思告诉他这些,也不敢用自己的手搂着他的腰,只把两手放在身体两边,像立正一样站着,往他胸前挤了一点。

他问:“还——-还——冷?”于是再抱紧一些,她感觉舒服多了,就闭上眼睛,躲在他胸前的大衣里,好想就这样睡过去,永远也不要醒来。

他抖了一会儿,小声叫道:“静秋,静秋,我以为——再也不能这样了,我以为那次把你——吓怕了。我——现在两手不空,你拧我一下,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做——”

她扬起脸,问:“拧哪里?”

他笑:“随便拧哪里,不过现在不用拧了,肯定不是做梦,因为在我梦里,你不是这样说话的——”

“在你梦里我是怎样说话的?”她好奇地问。

“我做的梦里,你——总是躲我,叫我不要跟着你,叫我把手——拿开,说你不喜欢我碰你。你——梦见过我没有?”

暴露身体:

两个人就把车停在亭子旁边,跑到亭子里休息。天气很热,静秋拿着草帽呼呼地扇,老三就跑去买了几根冰棍。两个人吃着冰棍,老三问:“昨天那个跟你逛街的男人是谁?”

静秋说:“哪里是逛街,你没看见我拖着板车?那是我的甲方,就是工头,叫万昌盛。”

老三警告说:“我看那个人很不地道,你最好别在他手下干活了。”

“不在他手下干在哪儿干?这个工还是——千辛万苦才弄来的。”她好奇地问,“为什么你说他不地道?你又不认识他。”

老三笑笑:“不地道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要当心他,别跟他单独在一起,也别到他家去——”

她安慰他:“我不会到他家去的,打工都是大白天的,他能——把我怎么样?”

他摇摇头:“大白天的,他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你真是太天真了。你找个机会告诉他,说你男朋友是部队的,军婚,动不动就玩刀子的。如果他对你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你告诉我——”

“我告诉你了,你就怎么样?”

“我好好收拾收拾他。”说着,他从挂包里摸出一把军用匕首,拿在手里玩。

她开玩笑说:“看不出来你这么凶。”

他连忙说:“你别怕,我不会对你凶的。我是看不来你那个甲方,眼神就不对头。我昨天跟了你们一天,好几次都恨不得上去警告他一下,但又怕——你不愿意我这样做。”

“最好不要让人看见我们在一起,我虽然毕业了,但我顶职的事还没办好,学校已经有不少人眼红,在钟书记面前说我坏话,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的事,肯定会去打小报告,把我顶职的事搞黄——”

他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只在你一个人的时候才会上来跟你说话。”坐了一会儿,老三说:“我们找个地方吃午饭吧。”

静秋不肯:“我带了一个馒头,你去餐馆吃吧,我就在这里看着车。这酒糟味道太大,逗蚊子,拖到别人餐馆门前去停着不好。”

他想了想,说:“好,那我去买些东西过来吃,你在这等我,别偷偷跑了啊。你一个人拖车,过河的时候很危险的。”他见她点头答应了,就跑去买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抱了一堆吃的东西回来,还买了一件红色的游泳衣:“我们吃了饭,休息一会儿,到江里去游泳吧。天气太热了,浑身都是汗,这江里的水也太诱人了——”

静秋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游泳?”

“江心岛四面都是水,你还能不会游泳?岛上可能个个都会游吧?”

“那倒也是。”静秋顾不上吃东西,打开那件游泳衣,是那种连体的,上面像小背心,下面像三角裤的那种。那是最古老最保守的样式,但静秋从来没穿过,她认识的人也没谁穿过,大家都是穿件袖运动衣和平脚短裤游泳。她红着脸问:“这怎么穿呀?”

他放下手里的食物,把游泳衣拿起来,教她怎么穿,说你这样套进去,然后拉上来。

静秋说:“我知道怎么套进去,可是这多——丑啊。”她平时穿的内裤都是平脚裤,胸罩都是背心式的,从来不穿三角内裤或者“武装带”一样的胸罩,现在要她穿这种袒胸露背的游泳衣,真是要她的命,她觉得她的大腿很粗,胸太大,总是能藏就藏,能遮就遮。

她说:“你问都不问我一下,就买了这样的游泳衣,能退吗?”

他问:“退了干吗?以前女孩游泳都是穿这个的,现在大城市的女孩也是穿这个,K市的女孩应该也是穿这个的,不然怎么会有卖的呢?”

吃过饭,休息了一下,老三就不断地鼓动静秋到附近厕所去把游泳衣换上。静秋不敢穿游泳衣,但又很想游泳,被老三鼓动了半天,终于决定换上游泳衣试试。她想,待会儿把衬衣长裤罩在外面,到了江边叫老三转过脸去,自己很快地脱了外衣,躲到水里去。江水很浑,他应该看不见她穿游泳衣的样子。她想好了,就跑到厕所去换上了,罩上自己的衣服,从里面走出来。

他们把车拖到离江水很近的河岸旁,这样边游泳就能边盯着点,免得被人偷跑了。静秋命令老三先下水去,老三笑着从命,脱掉了背心和长裤,只穿一条平脚短裤就走下河坡,到水里去了。走了两步,他转过身叫她:“快下来吧,水里好凉快。”

“你转过身去——”

他老老实实地转过身,静秋连忙脱了外衣,使劲用手扯胸前和屁股那里的游泳衣,觉得这些地方都遮不住一样。她扯了一阵,发现没效果,只好算了。她正要往河坡下走,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正在看她。她一愣,呆立在那里,指责他:“你——怎么不讲信用?”

她见他很快转过身去,倏地一下蹲到水里去了。她也飞快地走进水里,向江心方向游去,游了一会儿,回头望望,他并没跟来,还蹲在水里。她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就游了回去,游到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在齐胸的水里,问他:“你怎么不游?”

他支吾着:“你先游出去,我来追你。”

她返身向江心游了一阵,回头看他,他还是没游过来。她想他是不是不会游泳?只敢在江边扑腾?她觉得他真好玩,不会游,还这么积极地鼓动她游。她又游回去,大声问他:“你是旱鸭子?”

他坐在水里,不答话,光笑。她也不游了,站在深水里跟他说话。好一会儿了,他才说:“我们比赛吧。”说罢,就带头向江心游去。她吃惊地发现他很会游,自由式两臂打得漂亮极了,一点水花都不带起来,刷刷地就游很远了。她想追上去,但游得没他快,只好跟在后面游。

她觉得游得太远了,刚才又已经游了两趟,很有点累了,就叫他:“游回去吧,我没劲了。”

他很快就游回来了,到了她跟前,他问:“我是不是旱鸭子?”

“你不是旱鸭子,刚才怎么老坐在水里不游?”

他笑了笑:“想看看你水平如何。”

她想他好坏啊,等看到她游不过他了,他才开始游,害她丢人现眼。她跟在他后面,来个突然袭击,两手抓住他的肩,让他背她回去。她借着水的浮力,只轻轻搭在他肩上,自己弹动两脚,觉得应该没给他增加多少负担。但他突然停止划动,身体直了起来,开始踩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他背上了,连忙松了手。

两个人游回岸边,他坐在水里,有点发抖一样。

“你——累坏了?”她担心地问。

“没——没有。你先上去换衣服,我马上就上来——”

她见他好像神色不对,就问:“你——腿抽筋?”

他点点头,催促她:“你快上去吧,要不——你再往江心游一次?”

她摇摇头:“我不游了,留点力气待会儿好拖车。你腿抽筋,也别游了吧。你哪条腿抽筋?要不要我帮你扳一下?”她给他做个示范动作,想上去帮他。

他叫道:“别管我,别管我——”

她觉得他态度很奇怪,就站在那里问:“你到底怎么啦?是胃抽筋?”

她看见他盯着她,才想起自己穿着游泳衣站在那里,连忙蹲到水里,心想他刚才一定看见她的大腿了,她怕他觉得她腿太粗,就自己先打自己五十大板:“我的腿很难看,是吧?”

他连忙说:“挺好的,挺好的,你别乱想。你——先上去吧——”

她不肯先上去,因为她先上去就会让他从后面看见她游泳衣没遮住的屁股。她坚持说:“你先上去。”

他苦笑了一下:“那好吧,你转过身去——”

她忍不住笑起来:“你又不是女的,你要我转身干什么?你怕我看见你腿——长得难看?”

他边笑边摇头:“真拿你没办法。”

帮她扔铅球:

她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老没来抱她,只在那里讲讲讲,而她今天好像特别希望他来抱抱她,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看见不远处总有一些人,有的在游泳,有的从那里过。她想肯定是这地方不够隐蔽,所以他不敢抱她,就说:“这地方好多的人,我们换个地方吧。”

两个人站起来,沿江边走着找地方。静秋边走边瞄他,看他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暗中笑她,但他看上去很严肃,可能还在想刚才的话题。走了很长一段路,才看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可能是哪个化工厂倾倒废水的地方,一股褐色的水从一个地下水管向河里流,有一股浓浓的酸味,可能就是因为这个,那段江边才没人。

他们两个人不怕酸,只怕人,就选中了这个地方,找块干净点的石头坐了下来,他仍然跟她并肩而坐。她问:“几点了?”

他看了一下表:“七点多了。”

她想,再坐一会儿就要回去了,他好像还没有抱她的意思,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好像他抱她的几次都是在很冷的天气里。

她问:“你——是不是很——怕热?”

“不怕呀,”他看着她,好像在揣摩她这话的意思,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觉得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她越想掩盖,就越觉得脸发烧。他看了她一会儿,把她拉站起来,搂住她,小声说:“我不怕热,但是我——不敢这样——”

“为什么?我——上次没有怪你呀——”

他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上次没怪我,我是怕——”他不把话说完,反而附在她耳边问,“你——-想我——这样吗?”

她不敢回答,只觉得她的老朋友闹腾得欢,好像体内的血液循环加快了一样,有什么东西奔涌而出,她想:糟了,要到厕所去换纸了。

他仍然紧搂着她,坚持不懈地问:“喜欢不喜欢我——这样?说给我听,不怕,喜欢就说喜欢——”

他在她耳边说话,呼吸好像发烫一样,她把头向后仰,躲避他的嘴。他把头低下去,让他的头在她胸前擦来擦去,她觉得她的老朋友闹腾得更欢了,好像她的胸上有一根筋连在下面什么地方一样,他的头擦一擦,她下面就奔涌一阵。她觉得实在不能再等了,低声说:“我——要去厕所一下——”

他牵着她的手,跟她一起去找厕所,只找到一个很旧的厕所,看样子很肮脏,但她没办法了,就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果然很脏,而且没灯,幸好外面天还不太黑。她赶紧换了厚厚一迭卫生纸,尽快跑了出来。

这次不等她提示他就搂住她,没再松开。她觉得很奇怪,她以前来老朋友的时候,刚开始的那一两天量很少,但总是有点不舒服,腰酸背胀,小腹那里像装着一个铅球一样,往下坠得难受,到了后面几天,才开始奔涌而出,等到血流得差不多了,人就轻松了。她知道她这还不算什么,因为魏红每次来老朋友都会疼得脸色发青,痛哭流涕,常常要请假不能上课。最糟糕的是有时大家约好了出去玩,结果魏红痛起来了,大家只好送她回家或者上医院,搞得扫兴而归。

静秋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但不适的感觉总是有的。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抱着她,她那种酸胀的感觉就没有了,铅球也不见了,好像身体里面该流出来的东西一下就流出来了。

她想起以前魏红肚子痛的时候,有人安慰魏红,说等到结了婚,跟丈夫睡过觉就会好的。那时她们几个人都不相信,说难道男的是一味药,能治痛经?现在她有点相信了,可能男的真的是一味药,他抱她一下就可以减轻她的不适之感,那睡在一起当然可以治痛经了。

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没想到老朋友会这么呼之欲出,带的纸不够,很快就全用光了,她支支吾吾地说:“我——要去买点东西。”

他什么也不问,跟她一起到街上去买东西。她找到一家买日用品的小店子,看见货架上有卫生纸卖,但卖东西的是个年轻的男的,她就不好意思去买了。她在店子门前折进折出了几次,想不买了,又怕等会儿弄到衣服上去了,想进去买,又有点说不出口。

老三说:“你等在这里,我去买。”

她还没来得及问他“你去买什么”,他已经走进店子里去了。她赶快躲到一边去,免得看见他丢人现眼。过了一会儿,他提着两包卫生纸大摇大摆地出来了。她抢上去,抓过来,塞进她的包里,包不够大,有一包塞不进去,她就一下塞到他衬衣下面,让他用衣襟遮住。等到离店子远一点了,她责怪他:“你——不知道把纸藏在衣服下面?怎么——这么不怕丑?”

“这有什么丑的?自然现象,又不是谁不知道的几件事——”

她想起以前在一个地方学医的时候,医院给全班讲过一次生理卫生课,讲到女性的生理周期的时候,女生都不好意思听了,但男生听得很带劲。有个男生还用线索系了个圆圈,上面有一个结,那个男生把线圈转一圈,让那个结跑到上头来,嘴里念叨着:“一个周期。”再转一圈,说:“又一个周期。”她不知道老三是不是也是这么学来的。

既然他都知道了,她也不怕了。她附在他耳边告诉他,说因为他“这样”,她那个铅球一下就不见了,所以她觉得没平时那么难受。

他惊喜地说:“是吗?我总算对你有点用处了。那以后你每次‘这样’的时候,我都帮你扔铅球,好不好?”

好想就这样睡一觉:

后来她跟老三在江边约会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她把衣服扎在裙子里,就在她耳边说:“你这样穿真好看,腰好细,胸好大——”

她一向是以胸大为耻的,好像她认识的女孩都是这样,每个人都穿背心式的胸罩,把胸前勒得平平的,谁跑步的时候胸前乱颤,就要被人笑话。所以她听他这样说,有点不高兴,辩解说:“我哪里算大?你怎么跟万驼子一样,也这样说我?”

他立即追问:“万驼子怎样说你了?”

静秋只好把那件事告诉了他,也把张一打万驼子的事告诉了他。她见他脸色铁青,牙关咬得紧紧的,眼睛里也是张一那种好斗的神色,就担心地问:“你——怎么为这事生这么大气?”

他闷闷地说:“你是个女孩,你不能体会一个男人听说他爱的女孩被别的男人欺负时的感觉——”

“但是他没欺负到我呀——”

“他逼得你跳墙,你还说他没欺负到你?要是你摔伤了,摔——死了,怎么办?”

他的样子让她很害怕,她宽解说:“你放心,下次他再这样,我不跳墙,我把他推下去。”

他咬牙切齿地说:“还有下次?那他是不想活了。”

她怕他去找万昌盛的麻烦,就一再叮嘱:“这事已经过去了,你千万别去找万驼子麻烦,免得把自己贴进去了,为姓万的这种人受处分坐牢划不来。”

他声音有点沙哑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惹麻烦的,但是我真的很担心,怕他或者别的人又来欺负你。我又不在你身边,不能保护你,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这怎么是你没用呢?你离得远——”

“我只想快快调到K市来,天天守着你。现在离这么远,每天都在担心别人欺负你,担心你累病了,受伤了,没有哪一是睡安心了的,上班的时候总是想睡觉,睡觉的时候又总是想你——”

她很感动,第一次主动抱住他。他坐着,而她站在他面前,他把头靠在她胸前,说:“好想就这样睡一觉——”

她想他一定是晚上睡不好,白天又慌着赶过来,太累了。她就在他旁边坐下,让他把头放在她腿上睡一会儿。他乖乖地躺下,枕着她的腿,居然一下就睡着了。她看他累成这样,好心疼,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他睡觉,怕把他惊醒了。

快八点半的时候,她不得不叫醒他,说要回去了,不然她妈妈回家见她不在,又要着急了。他看看表,问:“我刚才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呢?这——你马上又要回去了,对不起。”

她笑他:“有什么对不起?两个人在一起就行了,难道你有什么任务没完成吗?”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是什么任务,但是好不容易见次面,都让我睡过去了。”说完,连打几个喷嚏,好像鼻子也堵了,嗓子也哑了。

静秋吓坏了,连声抱歉:“刚才应该用什么东西帮你盖一下的,一定是你睡着了,受了凉,这江边有风,青石板凉性大——”

他搂着她:“我睡着了,还要你来道歉?你该打我才对。”说完又打起喷嚏来,他连忙把头扭到一边,自嘲说:“现在没怎么锻炼,把体质搞差了,简直成了‘布得儿’,吹吹就破。”

静秋知道“布得儿”是一种用薄得像纸一样的玻璃做成的玩具,看上去像个大荸荠,但中间是空的,用两手或者嘴轻轻向里面灌风,“布得儿”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因为玻璃很薄很薄,一不小心就会弄破,所以如果说一个人像“布得儿”,就是说这个人体质很弱,碰碰就碎,动不动就生病。

她说:“可能刚才受凉了。回去记得吃点药。”

他说:“没事,我很少生病,生病也不用吃药。”

他送她回家,她叫他不要跟过河,因为她妈妈有可能也正在赶回家,怕碰上了。他不放心,说:“天已经黑了,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走河那边一段呢?”

她告诉他:“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隔着河送我。”

于是他们俩就分走在河的两岸,她尽可能靠河边走,这样就能让对岸的他看见她。他穿着件白色的背心,手里提着他的白色短袖衬衣。走一段,她就站下,望望河的对岸,看见他也站下了,正在跟她平齐的地方。他把手里的白衬衫举起来,一圈一圈地摇晃。

她笑笑,想说“你投降啊?怎么摇白旗?”但她知道他离得太远,听不见。她又往前走一段,再站下望他,看见他又站下了,又举起他的白衬衫摇晃。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了她学校门口。她最后一次站下望他,想等他走了再进学校去,但他一直站在那里。她对他挥手,意思是叫他去找旅馆住下。他也在对她挥手,可能是叫她先进学校去。

然后她看见他向她伸出双手,这次不是在挥手,而是伸着双手,好像要拥抱她一样。她看看周围没人,也向他伸出双手。两个人就这样伸着双手站在河的两岸,中间是浑浊的河水,隔开了他跟她。她突然觉得很想哭一场,连忙转过身,飞快地跑进校内,躲在校门后面看他。

她看见他还站在那里,伸着两手,他身后是长长的河岸线,头上是昏黄的路灯,穿着白衣服的他,显得那么小,那么孤寂,那么苍凉……

我们飞吧:

静秋闭着眼睛,但一直没睡着,脑子里老在考虑什么时候问老三那个问题。

她偷偷睁开眼睛,想看他睡着了没有。刚一睁眼,就看见他正看着她,眼里都是泪水。他见她突然睁开眼,马上转过脸去,找个毛巾擦了擦眼睛,解释说:“刚才——想起《白毛女》里面喜儿睡着了,杨白劳——在唱‘喜儿,喜儿,你睡着了,你不知道——你我欠账——’”

他唱不下去了。她从被子里跑出来,搂住他,低声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得了——白血病?”

“白血病?谁——-说的?”

“长芳说的——”

他似乎很惊异:“她——说的?她——”

“不管是谁说的了,你告诉我,我想知道,你瞒着我,我更——不安心,走路都差点让车撞了。你告诉我实话,我好知道——怎么办——”

他想了很久,终于点点头,泪又流出来了。她帮他擦掉泪,他抱歉地说:“我不像个男人吧?你说过的,男人不兴哭的。”

她解释说:“我说的是——男人不兴——当着外人的面哭,我不是外人——”

“我——其实不怕死,我只是——不想死,想天天跟你在一起——”

她安慰他说:“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我会跟你一起去的——不管在哪个世界里,我都跟你在一起,你不要怕——”

他愣了:“你在说些什么呀?你不要瞎说。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实情,就是怕你这样——-瞎搞,乱来。我不要你跟我去。你活着,我就不会死;但是如果你死了,我就——真正地——死了。你懂不懂?你听见没有?”

她说:“我懂,‘你死了,我就真正的死了’,所以我要跟你去。”

他急了:“我要你好好活着,为我们两个人活着,帮我活着,我会通过你的眼睛看这个世界,通过你的心感受这个世界。我要你——结婚,生孩子,我们两个人就活在孩子身上,孩子又有孩子,我们就永远都不会死。生命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延续下去的——”

她问:“我们——会有——孩子?”

“我们不会有,但是你——会有的,你有就跟我有一样——你会活很久很久的,你会——结婚,做妈妈,然后做奶奶,你会有子子孙孙的——很多年之后,你对你的后代讲起——我,你——不用说我的名字,只说是一个你——爱过的人——就行。我——就是想到那一天,才有勇气——面对——现在。想着那一天,我就觉得我只是——到另一个地方去,在那里看你——幸福生活——”

说着说着,他发现她只穿着毛衣毛裤跑到被子外面来了,连忙说:“快回到被子里去,当心感冒了——”

她钻回到被子里,对他说:“你——-也到被子里来吧——”

他想了想,脱去外衣,也只穿毛衣毛裤,钻到被子里,伸了一条胳膊给她,让她枕着。两个人都有点抖,他说:“你不要害怕,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她躺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听见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响,她问:“你的心是不是又要从喉咙那里跳出去了?”

“嗯,我——没想到——能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我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他侧过身,抱紧她,“好想——-每天都能这样——”

“我也是。”

“我这样抱着你——你睡不睡得着?”他见她点头,他说,“那你就睡吧,安心地睡吧。”

她试着睡,但睡不着,她把头埋在他脖子边,用手“读”他的脸。他突然问:“你——-想不想看看——-男人是什么样的?我是说——-想不想看看我是什么样的?想看——我就给你看——”

她问:“你——-给别人看过吗?”她见他摇摇头,又问,“你——-看过——-女的吗?”

他又摇摇头,自嘲地说:“可能会死不瞑目吧——-”说完,他开始在被子里摸索着脱衣服,边脱边说,“我脱给你看,但是你不要怕,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只是想——完成一个心愿——”

他把衣服一件件扔出被子,然后拉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前:“用你的手看——”他握住她的手,在他胸上移动,“我现在——-还不是太瘦吧?”他把她的手放到他腹部,就松开了,“你——自己慢慢看——-”

她不敢动,知道往下就是男人的那个东西了,她看见过很小的小男孩的,他们拉尿的时候从来不避讳别人,她看见过他们挺着小肚子,使劲拉,拉出一个抛物线。她还在一张针灸穴位图上看到过成年男人的那个东西,不过没敢细看。

他见她不动了,就又握住她的手,向下移去,她触到他的体毛,吃惊地问:“男的也——-长毛?”她记得针灸穴位图上的那个男的是没毛的,光溜溜的。

他笑了一下:“你以为就是女的才长?”

她更吃惊了:“你怎么知道女的长——?”

“这是常识,书上也有的嘛——”他让她的手按在他那个又热又硬的地方。

她惊慌地问:“你——发烧?肿了?”

他摇摇头,仿佛呻吟一样地说:“你——别怕,我没事,它能这样,说明我——-暂时还不会死。你——-握住它,它——-喜欢你握住它——-”

她握住它,她的手很小,只能握住一部分,她轻轻捏它一下,它就退一下,而他则抖一下。她说:“它好像不喜欢我——-握它,总在往后退——-”

“它喜欢,它不是在退,是在跳——。记不记得那次在江里游泳?我看见穿游泳衣的你——-它就成——-这样了,我——-怕你看见,只好躲在水里——-”

她好像一下明白了很多事情,追问他:“那——-你那次背我过河的时候,它是不是——-也成这样了?”她见他闭着眼点头,又问,“但是我那天没穿——-游泳衣呢,它怎么也会——”

他笑了笑,突然搂紧她,在她脸上到处吻,仿佛狂乱地对她说:“我只要碰着你,看着你,想着你,它就会成这样——抓住它,抓紧它,不要怕——-”

她还没弄明白他在说什么,就感到手里一热,他好像在抽搐一样。她想肯定是她捏得太紧了,她想松开手,但被他的手抓住,松不开。她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搂他,发现他背上像下雨一样,全都是汗。她着急地问:“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叫医生?”

他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没事,我很好——-刚飞到天上极乐世界去了一次,是你让我飞的——跟你在一起——-我就想飞。我好想带你一起飞,但是——-我的翅膀折断了,不能陪你飞多久了——”他拿了条毛巾擦她的手,“是不是觉得好恶心?不要怕,那不脏,那是——做小娃娃的东西——-”

她也找了一条枕巾,擦他的背和身子,觉得“它”就是他身上的水龙头总开关,稍稍捏了一下就捏得他满身汗水,连被子都打湿了。她把被子翻个面,然后像他刚才那样,伸一条手臂给他做枕头。他躬着身子,躺在她怀里,筋疲力尽的样子。她见他连头发都汗湿了,知道他的飞翔一定让他很累,就心疼地搂着他,让他睡觉。她听着他均匀而轻微的鼻息,也沉入了梦乡。

睡了一会儿,她热醒了,怀里的他像个火炉子一样。她想,两个人睡真好,平时一个人睡总是睡不暖和,连脚都不敢伸直。现在她觉得全身热烘烘的,毛衣毛裤到处都像有针在锥她一样,里面穿的背心式乳罩也箍得她很不舒服。她妈妈教她的,睡觉要把乳罩扣子打开,说束缚太狠了会得乳癌的。她想脱掉毛衣毛裤,打开乳罩扣子,又怕惊醒了他,正在犹豫,他睁开眼,问:“你——-没睡?”

“我睡了,热醒了,想把毛衣脱了。”她摸摸索索脱毛衣,问,“你——-想不想看我?你不是说——-你没看过女的吗?你不是说你会——-死不瞑目吗?我——-脱给你看——-”

“你不用这样,我只是那样说说,人死了,瞑目不瞑目都一样——-”

“你不想看我?”

“怎么会不想?天天想,时时想,想得心里都长出手来了。但是我——”

她也像他一样,一件一件在被子里脱衣服,脱了扔到被子上面,然后抓住他的手放在她胸口:“你也——-用手看——-”

他像被火烫了一样,从她胸前把手拿开:“别、别这样,我、我怕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忍不住——-要跟你——做夫妻才能做的事——”

“那就做吧——-”

他摇摇头:“你——-以后还要嫁人的,要跟人结婚的,我还是把你——完整地留给你的——丈夫吧。”

她坚定地说:“我不会跟别人结婚的,我只跟你结婚。你走了,我会跟你去的,你想要做什么,就做吧——-不然——你会死不瞑目的,我也会——”

他想了一会儿,用一条手臂搂住她,用另一只手慢慢“看”她。她觉得像被电击了一样,他的手抚摸到的地方,都有一种麻麻的感觉,连头皮都发麻。他用一只手把她两个乳房向中间挤,想一下都握住,但挤来挤去都没法把两个握住。他挤得她身体发软,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她慌张地说:“等等,好像——我的老朋友来了,别把床单搞脏了——”

他跳起来,衣服都没穿就帮她找卫生纸,找到了,拿过来给她,说:“不够的话,明天商店一开门我就去买。”

她看看床单,没见到红色,又抓张卫生纸擦了一下自己,也没见到红色,只是一些水一样的东西。她抱歉说:“我搞错了,上星期刚来过了的。”

她没听到他答话,一抬头,见他赤裸着站在那里,正紧盯着她赤裸的身体,她看见了他的全部,她想他一定也看见了她的全部,她飞快地钻进被子,浑身发抖。

他跟了进来,搂住她,气喘吁吁地说:“你——-真美,发育得——-真好,你这样斜躺在那里,像那些希腊神话里的女神一样。为什么你不喜欢——-这里大?这样高高的才——-美呀。”他紧搂着她,喃喃地说,“好想带你飞——”

“那就带我飞——”

他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伏到她身上……

在电影里,有演绎这么一个片段让我很感动,静秋与老三隔着一条河站着,他们深情的望着对方,当老三伸出双臂隔空拥抱静秋时,静秋也回应的伸出她的双臂拥抱老三,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拥抱,那拥抱包含着太多太多,也代替了太多太多,他们彼此都流下了深情的泪水,这泪水化成了江水绵延而去,不管到了哪里?都会留下爱的痕迹,因为它见证了他们的爱,至死不渝的爱。

当电影走进末尾的时候,看着老三躺在病床上连呼吸都如此的困难,可是他还是坚持等着静秋的到来,因为这是他对他的承诺,老三曾对静秋说过:“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二个月,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这是一个男人对他心爱的女人的承诺。静秋也没让他失望,在他快要离开人世之前赶到了。静秋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男人是以前他那个心爱的人,她的步伐显得如此的缓慢,突然一瞬间她冲到了老三的病床前,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样,她的眼泪成了那雨水,她深情的向老三喊着:“我是静秋”,“我是静秋”,“我是静秋”,“我是静秋”,你不是说过当我喊自己的名字你就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吗?现在我在喊自己的名字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我是静秋”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说过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现在我要你起来跟我说,说你会一生一世跟我在一起,我再也不跟你分开了,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听你话,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求求你起来答应我好吗?“我是你的静秋啊”,看着静秋泣不成声,老三拼尽余下的全力望着天花板他和静秋的合照,留下了不舍、疼惜和抱歉的眼泪,他知道他这样一走,带给静秋的会是一生的痛,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上天给他们带来了缘分,让他们在一起,可是却忘了给他们的缘分加上一个期限,一个能过让他们走过一生一世的期限。

就这样静秋的老三离开了人世,同时他也带走了静秋的心,她曾经答应过老三要为他活着,她是做到了,可是她的心早就在老三离开时就已经随着他去了。

评论

  • 紫色枫叶: 还没开始的,就会代表没落了吗?为什么心会徘徊?那倒了的片刻,是记的点,在打印着曾经留下的过往。开始的开始,像两根线,就那样的缠绕着,无厘头的延伸开来。感觉上是应该会如此
    回复2011-11-02 16:52
  • 紫色枫叶:在电影里,有演绎这么一个片段让我很感动,静秋与老三隔着一条河站着,他们深情的望着对方,当老三伸出双臂隔空拥抱静秋时,静秋也回应的伸出她的双臂拥抱老三,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拥抱
    回复2011-11-02 16:59
  • 紫色枫叶:老三曾对静秋说过:“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二个月,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这是一个男人对他心爱的女人的承诺。
    回复2011-11-02 17:00
  • 紫色枫叶:她深情的向老三喊着:“我是静秋”,“我是静秋”,“我是静秋”,“我是静秋”,你不是说过当我喊自己的名字你就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吗?现在我在喊自己的名字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回复2011-11-02 17:01
  • 紫色枫叶:“我是你的静秋啊”,看着静秋泣不成声,老三拼尽余下的全力望着天花板他和静秋的合照,留下了不舍、疼惜和抱歉的眼泪,他知道他这样一走,带给静秋的会是一生的痛,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回复2011-11-02 17:01
  • 紫色枫叶: 有了静秋与老三,我仿佛看到那颗山楂树活了,它肯定是月老的化身,之所以在那,就是为了等待静秋与老三的遇见,在把姻缘的线牵在他们彼此之间……
    回复2011-11-03 17:34
  • 紫色枫叶:当电影走进末尾的时候,看着老三躺在病床上连呼吸都如此的困难,可是他还是坚持等着静秋的到来,因为这是他对他的承诺,老三曾对静秋说过:“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二个月,我也不能等你到
    回复2011-11-08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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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紫色枫叶:“牵和牵是不一样的,有的时候,是因为……责任,有的时候,是因为……没别的办法,还有的时候是因为……爱情……”
    回复2011-11-16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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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2013-01-11 1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