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其声的老师

李文旺

小时候，我的老师不算多，因为在农村，老师本来就不多，语文和算术老师好长时间也不会换。但是，这些朴素的老师和我后来的老师一样，教给我许多知识。除此之外，我还有几个比较特殊的老师，那是些只闻其声的老师，他们借助电波，通过《小喇叭》和《星星火炬》节目，向我们传播了很多知识，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孙敬修爷爷和曹灿叔叔。

那时候，我刚读小学，家里有一台收音机，我最先听的是孙敬修爷爷给我们讲的《晏子的故事》，齐国丞相晏子不同寻常的机智，通过孙敬修爷爷那亲切的话语表现得淋漓尽致。从此，我就守着听他的故事。每到下午四点，我就打开收音机，听到“答滴答，答滴答”的声音，我就很振奋，我对《小喇叭》节目的开始曲如醉如痴，基本上每天都可以听见孙敬修爷爷的声音。几乎是十年时间里，一讲起孙敬修，人们自然会想到《小喇叭》，一提起《小喇叭》自然会想起孙敬修。尽管《小喇叭》节目的广播对象是对学龄前儿童，但是，对于我这个和外界接触很少的农村孩子，这个节目对我来说一点也不觉得浅显，就像十分合脚的鞋子，十分舒服。孙敬修爷爷从五十年代就开始讲故事，到我听他故事的时候，他已经讲过很多年的故事。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命期间《小喇叭》节目停播，孙敬修爷爷的故事自然会更多，他的听众自然也会更多。孙敬修爷爷的故事五花八门，有中国历史故事，有民间故事，有神话故事，还有外国故事，所以，我从来也没有感到过厌烦，而是越听越新鲜。孙敬修爷爷讲的人物个个栩栩如生，什么孙悟空，什么李世民，什么苏武，什么林肯，什么爱迪生，那些机智的人物让我既敬佩，也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一些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当时已经近七十岁的人模仿故事里的人唱歌，学得还很像。

《小喇叭》节目之后，便是《星星火炬》节目，这是对少年儿童的节目，自然，这节目的听众比《小喇叭》节目的听众的年纪要大一些，所以，我这个小学生更加喜欢，它除了讲一些故事，还讲一些科学道理。这个节目的主讲是曹灿，曹灿的故事影响了好几代人，因为他的年纪比孙敬修爷爷小得多，所以，大凡他的听众都叫他曹灿叔叔。一直到三十多年以后，当年的小朋友们都早已经做了父亲，可是，他们的后代还叫曹灿为叔叔，这让曹灿有些尴尬。随着岁月的流逝，后来的年轻人慢慢地进入了《星星火炬》节目，为了不和后来人发生冲突，曹灿就向广播剧和评书方面发展。又过了几年，我开始读高中了，《小喇叭》节目已经不听了，偶然听听《星星火炬》节目。那时候，因为接触的文学范围更多，我喜欢听评书，这样，我就又开始听曹灿在其他节目里主持的节目。

从所听的时间来说，这两位老师给我讲故事的时间基本上是一样的，只是一位开始得早，结束得也早。虽然他们的声音早已经离我远去，但是，给我留下的印象还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