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已了无痕迹

2011-10-22 16:25 | 作者:菩提树 | 散文吧首发

秋风又起,夺走了一片又一片的枯叶,脆弱的花儿终究逃不过命运的轮回,一瓣,两瓣随风而逝。秋冲洗着这个喧闹的城市,却洗不净我的哀愁。在雨中迈着细碎的脚步,听着雨声拍打着地面和房顶的声音,仿佛阿炳手中奏出的那首凄凉的《二泉映月》。

灰色的天空,也许就是天空的颜色,悲伤,苍凉。整个世界充斥着落寞的气息。深呼吸,泥土的气息进入身体,随着血液到身体每个角落,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一步一步顺着这条老旧的小巷走着,我看到那一面面曾经白而干净的围墙,如今被岁月剥蚀的失去了昔日的光彩,留在它上面的只有一道道的刻痕,一片片丢失的墙皮而留下的小坑,就像外婆那张被岁月苍老的脸庞。

离开这个小村庄已经有几年了,久久没有回去。在这个初秋的下午,随着小雨故地重游,一种浓烈的感情袭上心头,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离不开这个小村庄是因为有个离不开的人,那个把我拉扯大的老人,我亲切的称她外婆。

很久不来,门口的那颗老榕树已经长得很高了,我走近这棵被岁月不断刻画无数痕迹的老榕树,仔细寻找曾今我在它身上刻下的痕迹,却再也找不到了。原以为留在它身上的刻痕会在我回来的某天清晰可见,可是我错了,它被岁月弥合了,唯一留下的只有时间的刻痕。

那扇曾今把我和别的小朋友隔开的木门已经不再高大,年久失修,上面的木屑掉落了很多,在雨水的冲洗下发出一种腐朽的味道,绿绿的苔藓长满了快要被磨平的门槛。轻轻推开它,我怕太用力它会禁不起时间的折磨而“轰然”倒塌。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和小花,在雨水的冲洗下分外倔强,争先恐后的昂着头,好像是一种讽刺,告诉我外婆的那把铁铲最终没有斗得过它们。院子里积满了雨水,泥水混淆在一起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我躲开那些杂草和花朵,寻找一点可以落脚的地方,可是最终失败了。就在门口看着快要坍圮的房屋,散落一地的墙皮,还有为数不多的砖块,破碎不堪的老瓦,留在窗口的半片半片的玻璃,却再也找不到那曾今给我快乐的东西,它们再也看不到了,原来一切要消失是那么的容易。

现在才发现,原来随着外婆的搬迁,我的童年就再也不见了。在这个院子里再也找不到那曾今属于我的快乐,也许只有外婆的身影才能寻找到属于我的那一丝丝童年。这座小院曾今给过我快乐,给过我哭泣,给过我欢乐,给过我悲伤,却最终都被时间都带走了,一点不留!

缘若花开自当谢,情深缘浅不得已。

现在只能当做不曾来过,岁月流逝不着痕迹,匆匆年华演绎成什么样结局?当秋风又起,秋雨又落,片片回忆随风而逝,点点思念随雨而落,融入曾今的云里,飘向远方,不再回头······

傍晚的风有些倦了,雨点也累了,意思夕阳初上,有点暖暖的,来过却发现不曾来过,感觉有点释然。夕阳黄昏的光芒笼着那棵老榕树,静悄悄的。树叶落了一地,飘在刚积起来的水潭上,左晃右晃,轻轻碰撞着彼此,多么落寞。

似乎这片土地等我很久了,每年的花开花落,就像一遍又一遍演奏着那首曲子,悲伤的音符便随积水在秋风下散落开去,如同大海荡漾的一圈圈涟漪,再也没有痕迹······

都说岁月会留下痕迹,可是岁月终究也将痕迹带走,杳无音讯,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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