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冬天、谁的春天

2011-10-17 20:53 | 作者:水畔 | 散文吧首发

宣传还在热火朝天的做着,这也真够折腾他们几个的,校园里只要能贴的地方全都贴上了他们的宣传海报,现在学校里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

“我听说文产系的同学在搞大型的歌舞剧!”

“都听说了,想不知道都难,到处都贴了他们的海报!”

“对哦!连厕所门上都是!这些人也真是的!”

“唉,我说,这次好像挺不错的!”

“是有点意思”

“要我说呀,还是看看再说吧,还不知道搞成什么样子呢····”

开演的时间越来越近,死神也越来越接近他的魂灵,只等某一天,把他从躯壳里抓出来,把他带到地府,再做新的一次轮回。

隔壁宿舍有个叫阿健的,是子毅叫过来帮忙安排节目和其他后勤事物的,阿健也是个热心人很爽快就答应了。中午,自已在图书馆门前坐着,在想怎样更好的表现这场剧,阿健走过来,“毅哥,下午还在照着先前的剧本排练吗?”

“哦,正要跟你说呢,这两天我把剧本又改了一下,原来那个漏洞太多,我这就回去给你拿!”说着子毅推起车子就走了。

在路上,只听见两耳的风在呼呼的吹着,已经习惯了这种快节奏的生活,因为他所生的时间不多了。其实他挺喜欢运动的,如果不是身体原因,一定能成为一个不错的运动员,很快就来到了宿舍楼门口,车还没停就从车上跳下来了,把车扔在一边,刚好有同学出来(有门禁),他立马趁机跑了进出,然后大踏步的跃上台阶,用很熟练的步伐插钥匙开门进屋,滑向自己的书桌旁,拿起修改后的剧本就往外冲,而此时他的心脏就像沸腾的火山就将爆发,他在已无法抵抗和忍耐这种疼痛,按着胸口依着桌子滑倒在地上,还是清醒的,赶忙用颤抖的手拿出止痛药,抖动的手将药片撒了一地,太阳穴已青筋暴突,他用手夹了两粒放在嘴里,用上仅存的所有力量吞下去,过了许久,疼痛渐渐平息,子毅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慢慢的向门外走去····。

“毅哥,你来了”阿健好像注意到什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该不会生病了吧?”

“没事,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这是新的,赶快安排吧。”

阿健只好接过本子安排去了,他稍稍的把自己痛的扭曲的脸抹平,看这个类的同学在他眼前穿行。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溜走着,最近又到了校庆汇演的时间,各类的校园组织也都活跃起来,校园永远是无法平静的,青的躁动,让校园总是那样的活力四射。

的福州依然是找不到丝毫冬的痕迹,只有那北方冬天才有的凉意罢了。又是周二,子毅开始害怕周二了,因为他在躲一个人。因为有点事耽误了(这或许是他故意的),他踩着时间点上课的,子毅一直纳闷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报了瑜伽课,也正应为如此,才有了他那割舍不断的感情纠葛。心里一只惦记着下午排练的事,没用心听课,今天的可就这样过去了。听到老师说“今天可就上到这里,下课!”李子毅迅速穿好衣服,朝门外走去,他想迅速的离开这里。刚出门没走多远就听你感到有人叫他,“李子毅,你给我站住!”他没有回头,他知道那是谁,那是一个很灵巧活并且泼开朗的女孩,他想却不能爱的女孩,那女孩叫“醉儿”。见到他没有转身,就跑到他身前,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你最近干嘛老是躲着我!我会吃了你吗?”

“没···,没有啊”李子毅有些不好意思,把脸转开了。

“说的这么勉强,肯定有!哎,你怎么不敢看着我说,我又不是魔鬼,又不算太丑,你干嘛不敢看着我!看着我很吃亏吗?”

李子毅只好把脸转过来看着她。

“我们校庆表演,你得参加!”

“啊?为什么?不要了吧,我最近很忙,今年就算了吧!”

“不行!,你必须参加!”醉儿好像有点生气了。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默默地看着,醉儿有些急了,好像要哭了出来,晶莹透彻的液体在她眼里打转,子毅感到有丝心痛,也很无奈,有些不忍心了,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醉儿。“那好吧···”子毅刚说完刚才眼睛红红的醉儿立马拽住了快要奔腾而出的眼泪,开心地夹在人群中跑走了,同时还不忘回头冲子毅挥挥手再见,子毅也只是苦笑一下作为回应。

虽然很不情愿的在醉儿的强迫下参加了,但校庆晚会的节目子毅要自己做,不为别的,就只为了给醉儿留下多一点的快乐。他希望永远看到她时她都是笑着的。可子毅还是忽略了一件事情,最美好最快乐的事情,有时杀伤力也是最大的。

晚的天空,星星不知什么时候又少了几颗,黑夜又变得孤寂。校庆晚会的现场,所有的灯光也都熄灭了,底下的观众都在等下一个节目的开始,有些噪乱,但很快因一个声音而停止,那是一段独白:有一个男孩,有一个女孩,他们相爱了,可是后来男孩得知自己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并无法治愈,将不久于人世。整天沉浸在苦闷中,因为他再也无法实现对女孩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但还是在女孩面前装出很快乐的样子,他没有告诉那女孩事实,因为他样永远看着她快乐。他就这样一个人肚子的承担着所有的痛苦,突然有一天天降大,悲从衷来···。就在独白的声音刚落的时候,一道亮光射向了舞台后的楼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灯光照亮了舞台后的那栋楼的三楼拐角的地方。子毅今天特意装扮了一下自己,穿着灰色的西服斜靠在墙边的桌子上幽幽地吹响了手中的长箫,沉郁凄凉,仿佛那里包含了所有上天带给他的伤悲,这时天上飘起了用细碎银纸做成的雪片(真难为了阿健在楼上分离的撒着),在灯光的照耀下亦幻亦真闪现的更加真实,他停了箫的伤悲,转身扶着栏杆伸出一只手去接那‘雪花’深情的望着夜空,“如果哪天我会像这飘落的雪花一样,会很快的飘走融化,你会想我吗?”

“不会,永远都不会,因为我不要你离开我!”这时灯光又回到了台上,醉儿今天也非常漂亮,当灯光移到台上时,台下起了不小的尖叫与欢呼,全然不顾这是一个悲伤故事,或许他们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听过,他们已经麻木。醉儿一袭红裙也深情的望着那布满伤情的夜空。独白又响,女孩回答的很坚决,应为他不想男孩离开他,要和他永远在一起,可她又何曾知道男孩将应着死神的召唤而永久离去,总是他有千般无奈万般痛苦,也无可奈何。

男孩只好苦笑,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不要把我留在你的记忆里,就让我在你的脑海里这样默默地淡去···

他只想为她吹完这最后一支曲子,他希望她幸福。灯光又回到了楼上,那令人心碎的箫声又再次的悠悠响起,曲终了,夜深了,男孩也悄悄地离开了这个让他留恋的世间。后来,女孩知道了,她伤心痛苦,又穿起了男孩曾经送给她的红裙在雪地里跳舞,那只有男孩伴奏的舞,可再也没有了男孩的伴奏,她乱了脚步,再也跳不下去了,摔在雪地里,她哭得是那样的伤心,而那雪白的雪花却还在顾自的飘着飘着···。

灯光又暗了下来,台下掌声雷动,接着又是一阵的议论纷纷,但这对子毅和醉儿都不重要。

演出很成功,醉儿觉得自己好像更加喜欢子毅了。演出结束后,她看子毅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去,犹豫了一下,跑了过去。

“李子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子毅头也没抬,径自收拾着,他不敢直面醉儿,害怕触及他所畏惧的东西。但始终还是无法逃避。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想?”

李子毅一下愣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了半天只好说:“你问的太突然了,等我们的歌舞剧完了之后再告诉你行吗?让我好好想想···”

“嗯···,好吧。不过你可别忘了啊!”她很想知道,为了不让双方尴尬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就这样他们又投入到了歌舞剧的准备之中。子毅变得更加的躲避醉儿,可越是躲就越可是渴望。

子毅本想就这样到结束,可是命运又岂能容他安排。子毅这天突然又接到了光明小学的一封来信,那是一个叫小敏的小女孩写的:子毅哥哥谢谢你对我的帮助和关怀,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和快乐,我有点想你了,你能再来吗?子毅笑了一下,想起了他在那里照顾小朋友时光,那时他是那样的开心,也就是在那里他认识了醉儿。

星期三下午没课,子毅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了光明小学。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醉儿也在那里,她正和其他小朋友做游戏,看见他来了小敏高兴的跑过来“子毅哥哥你来了,醉儿姐姐也来了,小敏好开心呀!”子毅看了一下醉儿,笑了笑,醉儿也笑了笑,这或许是世上最好的问候。子毅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这一天他很开心。天快黑的时候,子毅和醉儿要走了,小敏很不舍得,在醉儿和子毅的多舨安慰下才肯放他们走,临走时小敏问了一个自己觉得和有意思的问题“子毅哥哥,醉儿姐姐是你女朋友吧!”“怎么会这么问?”子毅惊愕的问,“不知道!别的哥哥姐姐都是这样的!”子毅和醉儿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挥挥手跟他们道别。

回来的路上路过桔园洲大,他们停了停。望着已经平静的江水,吹着晚风,远处早已是万家灯火,桥上的路灯也慢慢地点亮了,天有些凉了,子毅脱下自己的外衣为醉儿披上,他们依然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看着远处,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才走。

在南方黄叶开始飘零的时候,子毅他们的‘我绽放的青春’歌舞剧也奔放的上演了,场地最后经过多方的努力终于定在又玄图书馆的前面,灯光绚丽,两边的冬青树也愈显青绿,旁边的红叶在自己的季节里怎肯让步,像这群追逐想绽放青春的孩子尽情的展现着自己的魅力。

滴漏里的水滴一滴一滴地滴下去,时间也顺着水滴垂下,点破了又玄图书馆门前长久的宁静,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的汇集到这里,在各式灯光的照射下青绿交织的树叶显得更加绚丽。晚上8点整一朵礼花在又玄图书馆的上空炸响,妩媚的摆弄着自己的姿彩,正在大多数人醉心于礼花美丽的时候,一刻炫丽的的从楼顶飞下,在门顶分为6条火龙飞向台阶,正当大家往后退时又立即幻化成六朵旋转的盛开的大菊花,音乐顿时响起,六个人从Z型的梯阶手握小型焰火滑下在舞台上交织后隐藏在动情后面。与此同时一群身着靓丽舞服的青春男女踩着跃动的音符,跃下台阶。有音乐的地方是他们的天堂,他们是活力的天使。忘却初冬的寒冷,燃烧无尽的激情,沸腾了这个属于青春的世界。

子毅在一棵枫树下静静地看着,注意着每一个细节。看着这些时日的努力,有多少苦楚与快乐也只有他一人知道,也只有他一人独自静静地品味。或许是音乐的震撼,也或许是这里激情的感染,把那死神吸引了过来。死神来了,子毅倒下了,倒在凌乱的枫叶上,他坐着最后的挣扎,最后的不舍,可一切都无济于事。夜空依旧是那样的挂满了伤痕般的罪恶的美丽,这个世界已没有了声音,只有红叶在夜晚的灯光下静静地飘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车轮声打破了一切的安静,急救室门前,站着的凌导望着门,阿健和几个同学靠墙站着,垂着头,醉儿已哭得无力(她已经知道真相了,在苦苦哀求下凌导已经告诉她了),瘫坐在了地上,空着椅子。医生出来了,什么也没说,看了凌导一眼,默默地走了。又玄图书馆外的节目已经到了尾声,子毅也伴着它的结束而离去。当大家谢幕时,所有人才感到了他的缺席,这时凌导打来电话“雪枫,结束了吧,来医院吧”凌导显得是那样的无力。所有的一切在此刻也都显得苍白。

寒风把那满地嫩红的枫叶卷走留下的只有那不该留下的回忆。醉儿紧紧衣领,继续的走在那满是伤痕的路上,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一对谈笑的男女走过来,醉儿看着他们,直到走远。她想起了同子毅一起上课时的情景,但这记忆很快又很快随风飘走。这时一个同学跑过来叫住了她“这是子毅走前托我交给你的信”她拿着信并没有立即打开,泪水早已如那春湖的湖水涨溢了出来,她抽了一下鼻子,然后慌忙的打开信封。

醉儿:

当你看到这一封信时我也早已离去,原谅我用这种老套而又俗套旧的方式来跟你道别,可我别无选择,我无法超脱俗人来表达我的感情,只能如此。记得你曾问过我的那个问题,我想现在可以回答你了。我会选自拒绝,应为我不能。我没有可以让你快乐的资本,没有足够的时间陪伴着你。因此,我选择静静地离去,因为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天冷了,照顾好自己,愿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我在那里永远的祝福你。

子毅

泪水又一次将她淹没,寒风将落叶吹得更紧,打在她的身上,好像是威胁她不要哭,可那也无法止住她那不断涌流的泪水。冬天真的来了,天空昏茫茫的。这个时节早已告别了往日的蓝天和白云,没了洁净。不过旗山还是老样子,纠结自己的清秀与苍劲,看着溪源的江水汇入闽江,流向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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