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念想,写于18岁。

2011-10-14 18:21 | 作者:黑夜 | 散文吧首发

快18岁了,回望我曾经的日子,就像一样…我不是在城市长大的孩子,也没怎么受到父母真实的宠。所以我或许在性格和精神上独立一些。

时候,父母就不在我的身边,完全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从小记忆中的生日都是很平淡无奇的,那天除了多了一点零食,多了父母在冰冷电话里的一个问候,我实在想不出我的生日还有着什么。也许每个人小时候都是非常需要父母的关爱,直到懂事了以后,才发觉自己已经不在意父母是否爱自己了。或许有点悲哀吧。

第一次吃蛋糕的生日,那是我在珠海读书的时候吧,那时我还在读小学,刚在学校读了几个月。实话说,感觉比现在的大学军训还累。而且我还是小学生,而且每天都是。想必读过那种文武双修的破学校应该都知道,每天早上5点办起床的痛苦。那天,我妈妈从深圳来看我,随行的还有舅母小姨。记得那个时候在宿舍傻比比的给妈妈他们表演我两个多月学到的东西。下一个基本的一字马和五步拳,当然,我读得是文武学校。这是我17年内,唯一有妈妈陪伴切蛋糕的一个生日,一个宿舍的同学分吃蛋糕,很想笑,那时候的蛋糕不是很大,我却很开心。不一会,妈妈他们就回去了…

再有记忆深刻的一个生日,可能就是06年吧。这一年,也是我思想转变的一年。那天刚放完国庆七天假,第二天要去学校。中午,爸突然告诉我:爷爷病危了,要马上回老家,如果错过了最后一面,将会后悔一生。此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我,笑容僵硬在脸上。心突然抽搐起来,前几天爷爷还和我通话,说自己很好叫我别担心…我问爸爸,什么时候回去?爸爸说明天一早,然后这条我们开始收拾东西。似乎没什么可以带回去,唯一可以带的或许是沉重吧。坐着长途汽车,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箭矢般向后飞过,思绪停止,回忆也随着倒退到曾经。已经不记得那个时候多大了,或许是最天真最快乐的日子吧。

那时不知是我生病了还是什么,是爷爷背着我,弯着腰在田间走来走去。也不记得那时候爷爷那时候说了些什么。那时觉得爷爷的背是最安全最舒服的。而月光轻撒下来,散落在在周围的树上草地上,小虫子的叫声让我到现在依然记忆深刻。我只知道,那时的景色最美…又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爷爷抱着我坐着别人的卡车,在城市间穿梭来去,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去了很远的地方。车停在那里,爷爷和那些人下车去了一个简陋的制品产,我呆在车内透过玻璃看着这片空旷的地方,心情无比惊奇。现在想想地上堆着的煤,估计那是一个煤厂吧…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无比依赖爷爷…好多好多往事,还记得在家乡读过一年初中。那个时候我经常跑去网吧,

在家乡,住在爷爷奶奶家。爷爷看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什么朋友,想给我给我买台电脑,可是爸爸一直反对,怕影响我学习。或许那个时候买了电脑我学习就不会这么差了。和别人不同,我上网完全和别人不同,不玩游戏很少聊天而是学习制作网页,而且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第一次上网看到别人能拥有自己的网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而我带着羡慕也开始接触,并带有痴迷的成份!那一天我忘记了是什么日子。我在网吧里呆了两天,给班主任请了假我就关机了。然后吃在网吧睡在网吧,而且那网吧就在我家对面!估计老师感觉不对劲便打电话给我爷爷,我爷爷当时吓坏了,到处找我,结果我已经去了学校。到了学校才知道老师已经通知了我家长,并禁止我去上课,毕竟第一次逃课我还是比较恐慌的。打电话给爷爷,爷爷赶到学校,在班主任面前说好话,并道歉。从远处看着爷爷弯着的身躯一种无尽的沧桑凸显爷爷的背上!那天,爷爷的话没带一点硬气!我知道爷爷为了我,我知道他从年轻的时候就天不怕地不怕,我知道他曾经做过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我知道他一直脾气火爆。可是他从没打过我,可是他在老师面前却一直说尽好坏!爷爷也没骂我。他一直宠我,对,我爷爷一直宠着我…爷爷就像一座山一样,用尽心力维护着他那不懂事的孙子,不听话的孙子…时间缓缓流逝,我又离开了爷爷。

记得我小时候离开爷爷的时候,他对别人说,感觉家里总是缺了些什么,很不习惯。爷爷和奶奶经常做好饭然后拿出三个碗叫着我的名字,却发现,我已经离开家几个多月了…再见到爷爷的时候,爷爷却是坐在椅子上的。脸色腊黄,人突然变得特别瘦,脸颊凹了下去。我很想去摸摸爷爷的手,他们说病可能会传染,可是我真的不怕。走到爷爷面前坐下,我也尽量不接触爷爷的呼吸。爷爷握着我的手,已经再没有曾经的那种力道,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无力的颤抖。望着爷爷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想哭,但我拼命的忍着,我怕爷爷看到我那绝望眼泪。每天,爷爷都在被病痛折磨着。听到每晚陪伴着爷爷的爸爸说,爷爷每晚都只能睡一两个小时,经常痛的半呻吟起来,爸爸听了心如刀割,爷爷怕爸爸担心总是压抑着自己。听爸爸说完我突然好想哭,看着爷爷那么难受我既然无能为力!面对爷爷,我既然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好痛苦,这种痛苦不是自身的,而是想要承受却没有办法,或许那肩膀略显稚嫩。即使爷爷即将离开人世,做孙子的不能尽,要是能帮爷爷承受一半痛苦,让爷爷不那么痛苦的离开,该多好。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每天陪着爷爷,看着爷爷痛苦我也受着折磨…这是一辈子的折磨!

请的七天假期已到,爸爸让我回去读书,这个时候我已经没心情回去读书了,而且后天是我的生日。可是爸爸执意让我回去,我也只能一个人回深圳。结果那天没车坐延迟到第二天。临走时和爷爷告别,爷爷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含糊的恩了下。我知道爷爷快不行了,我知道爷爷舍不得我,我知道这是对爷爷的最后一面…带着悲伤离开,或许是命运的一种戏弄吧。我坐的那辆车途中粗了问题,好像是和加油站的人有了冲突吧。路程延长了一天,而那天也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也就是在车上与父母电话的问候结束的。那天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唯一想的是,我觉得天好黑。不知道爷爷有没有在人间与天堂的临界点,为他的孙子轻声祝福一下。

到站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看样子没有车。那天是表哥来接我,我们找了一个网吧去玩。深圳的黑网吧满地林立,我表哥轻车熟路的带着我走了过去。七点我和表哥坐公交车回家,回到家我就躺在床上。那时是八点左右,我一天都没睡觉,躺在床上,想着爷爷现在的病情。忽然想到给爸妈打个电话说我到家了。然后我爸居然让我去学校,我说昨天我生日,今天很累想好好休息下。似乎爸爸更关心我的学习,我什么也没说了,哦了一声,挂掉电话,然后躺在床上。过了一个小时吧,我爸打电话来问我为什么还没去,估计老师给他打电话了吧。我说能不能给我休息两个小时,我中午再去?……昨天我16岁了…但现在给我的记忆是那种可抛可弃的时间吧。或许是爷爷让我记住了这个生日,或许也是我最后一个还有爷爷在的生日。

三天后,在家照顾我与我奶奶同辈份的长辈告诉我,我爷爷已经去世了。我已经不记得那天是哪天了,或许是我根本不愿意去记,不愿意去想。听到这个消息,我居然笑了,爷爷终于解脱了,爷爷终于不再痛苦了。然后,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悲伤与恐慌,我感觉我的身体被抽空了一样,无力的躺在地上。眼泪不可遏制的从眼角滑出,顺着脸颊流下。这是种什么感觉,心里最有重量的人突然离开,我就象失去了重心无法再走动。双手在地板上使劲的砸着,又好像要抓住些什么…

爷爷,是不是,我再也不能拥有爷爷这两个字权利。

爷爷,是不是,我再也无法看见你一眼。

爷爷,我再也听不见,你教训,我的声音。

爷爷,我再也不能得到你,慈爱的眼神。

爷爷,你再也不用担心你孙子逃课了。

爷爷,你再也不用你的孙子走错路了。

爷爷,我会很听话。

爷爷,我会很用心的去爱。

爷爷,再见。

17岁的生日,在学校,除了父母的电话问候,没有任何祝福。我的生日谁都没告诉!我再也不奢求有谁能给我感动

快18岁了吧,我决定,如果有到了那一天。我会关上手机,如果在上课,我会再一次逃课。我希望自己一个人,找一个地方,安静的坐上一天,或者躺上一天。我天生属于安静,或许只有那样我才会忘记我的生日!忘记一切。如果那一天有心爱的女孩陪伴我,或许我会很幸福。不过她有她的生活,她也有她的无奈。所以18岁那天是我一个人的生日,那天也是我成年了,以后将肩负着更多的责任。我不知道还记得什么,除了一切,只剩下无谓的过去。…

写于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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