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女生》第①部分

这是怎样的一个话题呢？现在在听陈奕迅的《爱情转移》，突然想起芥末，已经把我忘记的那个人。然后有点难过，写点心情关于这首歌，送给芥末也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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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那堆盘根错节的紫藤萝，春末，校园的篮球场飘满了浅紫色的紫藤萝，清洁工永远扫不尽的花瓣。印象中，芥末那小子有着泡桐花一样的感觉，仿佛紫藤萝的浅紫色，却没有紫藤萝的清香，他的身上，总是散发着类似烟味的苛责。；

十四岁那年夏天，篮球场最熟悉的一个身影，那个女孩叫一号，大大的篮球，帅帅的发型，因为手小，她总是喜欢用胶带把篮球绑在手上，她说那样很帅。芥末傻傻的跟在我背后，缠着让我教他篮球。是因为那个打篮球的一号女生，芥末的春天来得有点晚。

印象中，他们有说过话吧？可后来，芥末说他已经忘了。后来总是会看到一号和男朋友躲老师的情形，就躲在教室门后，就避在芥末眼前，老师来的时候他低头看书，后来听一号说谢谢，后来芥末的课桌上，多了一盒巧克力糖，那一段时间，我真的帮芥末吃掉了很多巧克力，所以一直到现在都会觉得腻的恶心。芥末总对我说他总觉得，早恋不好，其实他的脸颊早已因为春光的泛滥而绯红。

一号总是会惹很多麻烦，或许和她有很多很多的异性朋友有关。她的爸爸会在好多人面前骂她打她。芥末那个时候对我说，其实他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他的爸爸从来都不会到学校看他。

芥末比我高，但很瘦，学会了篮球以后，很多时候斗牛，他总是会被一号防的没脾气，我不知道他是否故意的，总之做师傅的总是很难抬起脸。后来，大概是天太热，一号终于很少打球，后来大概是怕晒的和我一样黑，芥末也很少打球了，偶尔练球的时候，会想起他们俩斗牛的模样。偶尔没人帮忙捡球的时候，就会想起似乎有很久都没有见过芥末，有一天一号邀我打球，突然看到芥末也站在篮球场，他的消失大概是这么久一号不来的原因吧。

在那个篮球场上，偶尔会听很多人议论那个假小子是男孩女孩。还有教学楼六楼的走廊上，芥末总是会趴在那，假装张望。他恐高，所以总是半锁着退趴在栏杆旁，偷偷看一号和男朋友聊天的模样。

后来，一号转校了，再后来我们也转了校区，很长一段时间，篮球场没有再看到芥末。

有一天和同学一起听歌，芥末突然对我说，这歌声好熟悉，像一个人，我没有没理他，同学觉得可笑，那不是谭晶的声音吗。那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听那首歌，单曲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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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校区，这边的篮球场没有绿化带，也没有了紫藤萝。偶尔，风也会吹来树叶，但不是浅紫色。一直在听一首歌，不是因为说它有多好听，而是因为你说那首歌里有你的心情。

新的教室，新的生活，只不过芥末开始不再坐教室的前排，他把位子挪到教室的最后角落，不是因为他又长高了，是因为怀着一点期待，可一号再没有回来。

芥末很少再来找我打篮球，并不只是因为他不是我的对手。芥末总骂我们这群打篮球的是进化不完善的野人，我从不会反驳，因为我看得到他的难过，芥末偶尔说梦话的时候也会唱歌……。……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那么难听，那么忐忑。

芥末认识二号大概是因为她的一篇文章《受了点伤》。芥末从没有说过，我也没有问过。后来我看到二号在校报上的那篇散文，关于阿桑，关于她和他的男朋友。她好像受了点伤。芥末对文字有一种特殊的嗜好，于是他们开始讲话，然后他慢慢依赖上了那个比他大的女孩。二号在芥末的本子上写了一首拜伦的诗……我见过你哭，晶莹的泪珠从蓝眼睛里滑落……。。

二号是第一个让芥末哭的女孩，她的拒绝，让芥末哭得像条狗一样狼狈。那晚，芥末像一个委屈的小孩，拉我出去斗牛。我对芥末说，这场斗牛的结果只有两种，要么你输，要么我赢，别他妈奢望那么多意外，意外没那么容易发生。那晚意外就真的发生了，二号和芥末走到了一起，芥末把好多东西都换成和她有关的一切，发型或密码。二号把恋爱的事说给了全寝室的室友，后来是整个班级。那种热度，不亚于我第一次在校报上看到芥末写的诗。

第一次买戒指，芥末像个小偷。芥末愣是让我帮他试戒指，芥末说我的手指和二号差不多。

第一次芥末不理二号，是因为他听同学讲二号是个有很多故事的女生，就像他们说二号也许已经不是处女。我想芥末是懦弱的，因为他没有反驳，而是选择相信，也或许正如他后来所说他并不爱她。第一次见他们和好，是很久之后，二号主动去找他，她要芥末做一个男孩子应该做的。芥末说他不懂，他开始害怕，问我，其实我也不懂，一直到现在。最后一次和二号分开，是在愚人节晚上，我们翘课在练球，然后一个同学讲一号回来了，带了新的男朋友，很高，很帅。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芥末都不再讲话，对任何人，二号也开始不再理他。后来有一次陪芥末买书，看到了二号就坐在我们一哥们儿的脚踏车后面，揽着那哥们儿的腰，笑得很纯，很幸福。

三个月，类似爱情的东西，像一场篮球赛常规地进行着，矜持，暧昧，牵手，激情，拥抱，接吻，疲倦，分手。开场，跳球，进攻，防守，落后，领先，落后，结束。并不是每一场比赛都有逆转和绝杀，亲爱的，那不是爱情。芥末终于能耐到把爱情和篮球扯到一起，突然间很有成就感，一号之后芥末竟也喜欢上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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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八年夏天，在一个纯陌生的城市，破旧的老城，偶尔会听到附近老庙嘶哑的钟声。飞扬的尘土，总是会让这座没落的老城愈加朦胧。晚上再也看不到犀利的霓虹灯，只有参差不齐的广告牌闪烁着光影。在这片繁华剥落老城，听得最多的不是班得瑞里的变幻之风，而是四处可见的红灯区，还有校门口的洗头城。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读书，我和芥末第一直觉是去寻找这所学校的篮球场，然后我们就看到那爬满白色长廊的蔷薇花，艳过紫藤萝，只是已非当初的感觉。第一次看到芥末抽烟，就是在那茂盛的蔷薇藤下面。

陌生的教室，芥末开始疯狂地练球而并非学习，我的生活依旧平淡，没有太多的波澜。三号的出现，就像芥末暴晒变黑的皮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点突然。三号是我们班班花，芥末说（选班花时）他也投了一票。好多男生在追三号，每天都会有，表白或情书。她的成绩很优秀，就像她的笑容，那时候我试图帮助芥末从三号身上找出点什么缺点，最后却枉然。芥末油一次坠入他自己的爱情故事中。

那一年，芥末写了一年的情诗，却从没有递给她。那一年，芥末准备了好多话，也从没有说给她。芥末清楚地记得，他们唯一的对白“谢谢，没事”。芥末多么渴望，每次路过她位子的时候，都能帮她捡书，可是她的书只在他的面前，掉了一次。芥末一点都不了解那个女生，唯一记得的就是三号的笑容，那么干净。

后来，那个三号上了大学，芥末却还在写着他的情诗和小说。有一次，芥末在手机上翻到了班花的号码，是我偷偷留下的。芥末发短信给她，不知道算不算表白，因为芥末已经记不起班花不笑时的模样。芥末说，有些话，错过了，再说出来，已没有当初的意义，它只是一段简单的陈述，陈述一段复杂的过去，过去，我还喜欢你。

毕业的时候，芥末拉我去照留念照，我说我们都不会跑掉，然后在照相馆，芥末又一次把我雷到，他画了浓浓的妆，想他妈人妖一样，我问芥末想干嘛。芥末说那种感觉很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芥末的脾气开始暴躁起来，就像女孩子来例假时一样，；他开始疯狂地写字，教室里很少会看到他有抬起头的时候。

记得后来三号回来过好多次，只是芥末从没有见过她。记得那次，在网吧熬了一整晚后的一个上午，芥末在教室睡觉，但没有睡着，然后就听到三号的声音，在慢慢靠近，她在和一个同学聊天，聊她的大学生活，芥末没有抬起头，他一直看着她那双浅蓝色的干净运动鞋。突然觉得很搞笑，芥末说他狼狈地像个乞丐，口水浸湿了衣袖，衣袖上还残留着昨夜未散去的烟味。而眼前那个声音有点半嘶哑的女生像个干净的公主。乞丐与公主，芥末第一次向我说起异次元，他的表情那么抽象。；

医院见到芥末的时候，他还在不过医生的劝阻抽烟，校主任满嘴的脏话，他根本不管。芥末又一次因为翻墙出校门，和校门口的保安干了起来，而且动了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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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复读的大多时间是迷茫的，就像有时候打篮球，突然间没有了手感，怎么出手，球都不会进。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的感觉。还记得校门口的那个经常持刀乱跑的乞丐，没有人去同情他，也没有人敢去同情他，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可好？芥末说，他们是容易满足的。其实我很受不了芥末装逼的样子，他总是会在乞丐面前落泪，然后一毛钱都不会丢给他们。

芥末说他第一次和女生同床的时候，我差点笑抽。芥末向我发誓，他什么都没做，背对着那个女生，睡了一晚，当时我们挖苦芥末那么淡定是不是有什么障碍？芥末很严肃地说，他把那个女生当姐姐。那时候，芥末早已退出乖学生的阵容，至少已不是我不喜欢的学生类型。抽烟，喝酒，上网，打架，而且和女生睡过单人床。

芥末终于又从教室的后三排挪到了教室的前排，芥末说他要好好学习了，我笑他说，这样的事我也做过。有那么一段时间，芥末真的从良了，篮球场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提起篮球我不得不说，芥末的球技很烂，一点都没有我的风格，他每次都斗不赢我，可他一直都是那种很爱耍帅的家伙。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很爱篮球，只是他没有信仰，我问他为什么不喜欢科比，他说因为我是科蜜。他总爱找我单挑，因为后来知道他“例假”频繁，我总是让他。我故意问芥末为什么学打篮球，芥末说为了耍帅呗，但只耍给一个人看。我知道他说的是一号，我说是不是你他妈有一天你变成了猴子，也只为她一个人表演！芥末笑了，半扬着嘴角，像抽风一样。

芥末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四号，是我们以前的同学，我在想芥末把位子挪到前面是不是为了那个女生，即使那样的话，我也一点都不会惊讶。芥末开始讨好五号，他现在的同桌，他希望这个五号可以帮他点什么。我说，芥末，不行的话，我再帮你把四号的书推掉，你跟在我后面就好。于是那天，芥末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像我们家的那条小眼睛狗狗。路过四号的位子，我假装做了一个挥胳膊的动作，芥末条件反射一样躬下身。我说，芥末，你干嘛呢？芥末知道我耍了他，他笑了笑，去你妈的，我系鞋带呢。这句脏话，四号听的很清楚。我并没有想陷害他，只是觉得芥末不是一个好学生，虽然是一个好朋友。

芥末是一个小心眼的男生，很长时间，他都没有理我。再一次和芥末说话，是因为他有事求我。我才发现，他五号纠缠不清。我知道芥末肯定惹了她，要不一个女生怎么会对一个男生死缠烂打。那个时候，我邪恶而且肮脏的想法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芥末发誓说，他只是和五号开个玩笑而已，而且五号是有男朋友的。最后，这段纠结感情问题以芥末身败名裂地逃跑而告一段落。每次看到芥末和五号剑拔弩张的模样，我都会有一种陌名的恐惧。芥末说他一点都不喜欢五号，只是想通过她认识那个四号，可此时他的丑恶名声已在五号的帮助下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关于逃跑，芥末的解释是这样：我原本只是想点把火，暖暖手，没想到火竟然燃这么大，我没有能力扑灭，但也不能给烧死，只好逃跑。

芥末因祸得福，被老师把位子调到了四号后面，很长一段时间，芥末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大家都对他严重不满，每天抽烟把寝室搞的乌烟瘴气不说，天还不亮，就爬起来亮灯，搞的大家睡不好，有一次实在忍受不了，我们就把寝室的灯泡给永久性地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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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自习课，只要在我的稍微鼓动下，芥末就会翘课陪我去练球，可这一段时间，怎么拉他都不出去，俨然一个乖学生，如果不是看他探头问前面的四号学习问题，我还差点被他给耍了，他每天点头哈腰像孙子一样和四号谈论学习问题，让我想起喜羊羊和灰太狼。

事实证明，芥末最终也没有成功，他很委婉地示爱，四号很委婉地拒绝，我不知道该为四号庆幸还是为芥末难过，他只是想找一个女朋友。第一次看芥末失落地如此认真。我说，芥末你需要的是一个红太狼。芥末点了点头，他一如既往地在问四号学习问题。

两天后，芥末如闪电般恋爱了，他的感情永远这么泛滥。六号是一个有点冷酷的女孩子，刚好是我欣赏的类型，让我忍不住想起一号，只是她长得和一号差很远。我问芥末，为什么如此突然，他说就想找一个陪他打球的女生，那么这几年的篮球也没白练，就这样简单。

接触发现，六号是一个很喜欢篮球的女生，只不过她是艾弗森的球迷。芥末和六号的关系很好，差点让我有了恋爱的冲动。芥末每天都在对我说，他和六号的故事，那么美好，美好的让我不敢想象他们分手后的悲凉。

好多个晚上，我不知道芥末在下铺忙些什么，他打亮小小的手电，哈欠声不断。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双连打篮球都很糙的手居然在一双洁白的袜子上绣字。芥末红着脸说，这双袜子送给六号。

我突然间乱了感觉，我真的不知道芥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抽烟？刺绣？写诗？打架？裸背打球？拍照画妆？芥末是一个什么样的怪胎呢？我在想他妈生他的时候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失恋？U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