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父亲挖大渠

2017-03-10 15:37 | 作者:笑看红尘 | 散文吧首发

我帮父亲挖大渠

在我小时候记忆中,父亲无论总是忙碌的。春天播种,夏天田管或者收割小麦,秋天收获,即使到了冬天也从没闲过,不是赶着牛车到羊圈马号牛棚里积肥,就是去拉土改造盐碱地,或者是去挖大渠。

特别是在冬季,每天天没亮时,父亲就穿着他那很笨重地老羊皮袄和毡筒,再腰里扎上一条长围巾,戴着里面粘满黑糊糊脑油的羊皮帽,扛着他永不离手锃明瓦亮的跃马牌铁锹就顶着满天的寒星上班走了。

晚上回来时,则依旧是月亮高挂,一进门就带着一股寒气,满脸霜地象一个圣诞老人。等父亲放下铁锹,摘下皮帽,解下腰间的围巾,在二哥或者是我的帮助下,很吃力地褪下厚重的毡筒后,才开始一家人端起母亲盛好的饭碗开始吃饭。

父亲的这种忙碌的工作在我上初二的寒假中得到了一次体会。那是1978年冬季春节之前,因为我口内的大姐来探亲,母亲想让大姐早点吃饭,便让我去问正在四排子三号地挖排碱渠 的父亲什么时间能回来。

那天,我穿着大姐专门给我买的棉胶鞋,戴着母亲自己搓线自己针织的羊毛手套,趟着一路冰雪走到了四排子三号地。

快到地头时,我就看到在白色的雪地上一溜黑色的直线,那便是职工们挖出的冻土。到跟前时,我看到一排人站在半腰深的渠里,渠底和人的头上都冒着热气。看到我来,有人大声的给我指着父亲所在的位置,有人一边挥舞着铁锹往上撂着土,一边聊着天;还有的则弯着腰在用十镐锛冻土。

找到父亲后,我看到父亲的早已秃顶的头上也冒着热气,身上穿着一件军用绒衣,敞着怀,棉帽和羊皮袄在雪地上胡乱的放着。

也许是父亲也想的人帮忙吧,当我把母亲的意思对父亲讲了以后,父亲并没有让我回家,而是把铁锹递给我,让我站在渠底下铲土。

渠底的土层还没有上冻,和夏天一样,并且还微微的冒着热气。

我很快我把上面一层父亲挖剩下的散土清理完后,然后开始挖下面的胶泥土,胶泥土并不硬,但却有纵横着许多苇根,一脚踩下去,铁锹插进了泥土,却抬不起来,即使能够抬起来,也非常费劲,没两下就累的气喘吁吁。父亲看到后,便下来教我先把铁锹立直,然后在用脚上的爆发力猛地踩下去,要把苇根用铁锹崭断,才好将土端起来,然后再快转身,顺势将铁锹上的泥土甩上渠岸。按照父亲的样子,我很快掌握了技巧。大约干了一个多小时吧,父亲怕我累着,便放下手中的十字镐,让我休息。

可我不想休息,想早点帮父亲干完,然后回家吃肉菜。于是我又拿起父亲的十字镐在渠岸上锛起冻层来。但锛冻层却更需要技巧了。因为冻层虽然也是土层,但却非常的坚硬,一镐下去,土层上只能留下一个小白点,用劲大了,则会震的两手发麻。

所以父亲就边给我示范边讲解教我锛土层的技巧,先要瞅准土层上的缝隙,然后对准备缝隙锛下去,将镐的尖锛进缝隙中,再用力一敲,土层就掉下来一块。并说,锛冻土层不能急于求成,要一下一下的来,要想蚂蚁啃骨头一样。

看了父亲的示范,我开始学着干起来,果然效果很好,土层很快就变成一片大土疙瘩。

那天,在我的参与下,父亲不但提前完成了工作量,而且还有所超额,如母亲所愿,提前回到了家里,一家人很高兴的吃了团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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