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那段往事(18)

2017-02-20 10:36 | 作者:独自行走 | 散文吧首发

刘伟性格散淡,除了做业务外,兴趣好不多,最大的爱好便是打麻将,以前在西安厂里时,麻友众多,每天晚上转战各个圈子的麻将桌,半鸡叫方归,第二天早上上班时两眼红肿,哈欠连天,一整天无精打采,糜萎不振,但到了晚上往麻将桌前一坐,立刻精神换发,斗志昂扬,一副典型的赌徒形象,刘伟的生活就这样在麻将的碰撞声中陶醉着,愉悦着,时而紧张,时而松弛,时而懒散,时而充实。

有时来济南出差几天,刘伟像犯了毒瘾,失魂落魄,倍感无聊。我和张斌都好酒不好赌,对麻将略通一二,但也只会推倒胡,和他不是一个级别。有次为了让他过过瘾,我们俩把黑胖子叫来,四个人玩过一次,几圈过后,刘伟便兴趣索然,不想玩了,他和我们打牌大概就像大人糊弄小孩,九段围棋高手面对业务爱好者,失去了麻将应有的刺激。我和张斌都无所谓,本来就是陪他玩的,不玩反而解脱了,反倒是黑胖子上瘾了,大呼小叫,欲罢不能。黑胖子这厮天生是个赌徒,平时没事就去买彩票,偶尔中个十块八块的都能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如果让他去西安,成都,重庆那种麻将氛围浓厚的地方培训几天,这厮肯定会成为个中高手,并痴迷其中,乐不思蜀,哪管它济南还有什么冰妹妹,斌哥哥。

和刘伟吃饭也是个问题,刘伟老家是四川的,每顿饭无辣不欢,我和张斌都不太能吃辣,但为了陪他吃饭便不得不去适应。记得第一次吃川菜还是在山大路中段加油站对面,一个叫巴蜀酒楼的菜馆,那次刘伟为了培养我们吃辣的兴趣,要的是微辣,点了夫妻肺片,毛血旺,水煮肉片,据说是川菜中的经典,我和张斌要了几瓶趵突泉啤酒,刘伟不喝酒,要了一瓶健力宝饮料,我和张斌吃一口菜,就一口冰镇啤酒,倒不是犯了酒瘾,而是菜吃到嘴里又麻又辣,火烧火燎,不喝点啤酒压压受不了,一顿饭下来,菜没吃多少,啤酒倒没少喝,两个人居然都有点醉意了。非但如此,第二天上厕所,下面滋滋啦啦的疼,就像女人的月经初潮,好几天不得劲。但从那以后,我和张斌就逐渐喜欢上了川菜,即便刘伟不来我们俩也经常去蹭川菜馆,最爱吃的就是毛血旺和水煮鱼,吃着川菜喝着冰镇啤酒,冰火两重天,那滋味,太销魂了。当然,第二天下面肯定还是滋滋啦啦的疼,管它来,顾了上面就不能考虑下面,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第一次请刘伟吃饭,我们去的是冶金宾馆北边、燕山小区旁边那家卤菜馆,除了我们仨之外还有姚冰,小冰子不喝酒,但端茶倒水,敬个酒什么的还行,再说饭桌上不能没有女人,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吃饭更是如此,没有女人会少了很多乐趣。最主要的是姚冰羞涩内敛,楚楚动人,看着就那么顺眼,都说秀色可餐,说得就是小冰子这样的女人,你要让母夜叉孙二娘来试试,不吓跑一批才怪。但这一招也得看对谁,对叫兽那样的人杀伤力极强,小冰子都不用开口,只要用温柔的眼神轻轻扫上他那么一眼,那边的酒就麻溜溜的下去了,小冰子要是缠磨他两下,估计那酒就不是酒了,像自来水一样咕咚咕咚往下灌了。但这一招对刘伟来说不灵,这厮不近女色,不管哪路神仙美女,到了他眼前都和母大虫顾大嫂差不多,和他认识那么多年,从没见他进过夜总会,洗头房,足疗店什么的,我都怀疑这厮性取向有问题,要不就是太能装逼。

那天要了好几样硬菜,比如酱牛肚,猪耳朵,牛鞭什么的,就为了和刘伟大干一场,刘伟却不喝,据说过敏,怎么劝也不行,小冰子出马施展美人计也不管用,他这一不喝,我和张斌便有些意兴阑珊,我们俩经常在一块切磋,熟得像夫妻一样,彼此早没了把酒言欢,郎情妾意的兴趣。

对一个喜欢喝酒的人来说,有酒就行,酒肴只是辅助,一旦酒不喝了,酒肴也就成了鸡肋,我和张斌都吃得心不在焉,气氛有些沉闷,反倒是小冰子兴致勃勃,对那盘亮晶晶的牛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牛鞭切成片后状若圆环,中间有个小孔,看起来肤若凝脂,油滑光亮,吃起来柔软筋道,小冰子吃了几块后感觉味道不错,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我说牛蹄筋,吃吧,滋阴壮阳,美容养颜,小冰子有些怀疑,眼睛直视着我,我继续不动声色的说,牛蹄筋里面有种胶状物质,对女人来说是上佳补品,吃多了皮肤白皙,光滑细腻,想当年杨贵妃为什么珠圆玉润,深得唐玄宗宠爱,就是每天吃这个吃的,小冰子知道我在胡说八道,但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放心的大口吃了起来,那一盘子牛鞭她自己吃了一大半,等快吃完的时候,张斌再也忍不住了,凑到她耳朵跟前,小声和她嘀咕了两句,再看姚冰,一张俏脸刹那间变得通红,腾地站起来向我走来,我知道这小蹄子又要施展她长指甲的威力,连连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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