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机灵鬼

小机灵鬼

作者：建边关工委李秀梅 笔名：紫夜寒煜

君是家里的《老疙瘩》，小的时候长得虎头虎脑，一双水灵灵得大眼睛透着诡异和机灵。只因为生在贫困家庭，吃了上顿没下顿。饿得黄皮蜡瘦，身材矮小。为这，父母亲不知留了多少眼泪。

君的老家门前有一条河，喝着清澈的河水长大的孩子自然对河水情有独钟。听他母亲讲，君5、6岁就无师自通，在河里学会了狗刨、仰泳、蛙泳。常常玩得天昏地暗。不找不知道回家。

河水很深，君的年纪小，不知道深浅。君的母亲生怕一时照顾不到，儿子有个闪失后悔莫及。于是，每次出门，都再三叮嘱姐姐照顾好弟弟，看住他不让他到河里玩耍。可君趁姐姐稍不留意就会像条鲤鱼似的溜之大吉。气得姐姐逮住他的时候，一定要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上几巴掌。

姐姐向母亲告状，母亲也很生气。感觉实在管不住。母亲干脆把君锁在屋子里。可时间久了，母亲又怕把孩子圈出病来。于是，母亲相出个高招。每次出门前都用木炭在君的后背画上几道记号，以此来证明儿子有没有去河里玩。

可聪明的君的眼珠子一转，立刻想出了对付母亲的办法。母亲前脚刚走，他立刻向小燕子似的飞到河岸。衣服一脱，光个身子钻入水中。仰面朝天自由自在地数着有几只大雁在头顶飞过。感觉母亲要回来了，他就赶紧让小伙伴用事先准备的木炭，在后背上画上道道。只要母亲看见木炭没掉，就会对儿子的谎话信以为真。

没想到，没过两天，君的鬼把戏就被细心的母亲识破，原来母亲画的道道和小伙伴画的道道不一样。从那以后，母亲对君的看管更加严厉。

君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两个姐姐曾经用筐抬着他去要饭。看见骨瘦如柴的君，好心人就会给个馍馍。

一次，过日子仔细地母亲买了点芝麻，怕孩子偷吃，母亲就用纱布包好，然后挂在房梁上。布袋里的芝麻就像一个魔方，时刻诱惑着君的眼球，连做梦都想着吃到嘴里的滋味。过了一段时间，母亲准备用芝麻蒸干粮时才发现，芝麻少了许多。挨个问过几个孩子都说没偷吃。君更是理直气壮。可聪明的君毕竟还很幼稚。让他万万没有想到，母亲在翻动每个孩子的衣兜时，却在君的衣角发现了芝麻粒。君在事实面前不得不如实招来。

原来，君的个子矮，他就用一个带勾的杆子把芝麻袋勾下来。每次倒手心里一点。可偷吃了几次之后，感觉布袋有点瘪，他就用棉花把布袋撑起来。不知晓者，很难看出破绽。母亲听了《老疙瘩》的招供后，又好气又好笑。心里酸酸的，感觉很对不住孩子，让他们和大人一样在风雨飘摇居无定所中吃苦遭罪。

数年后，君成了我的老公。当我从君的嘴里分享到这段童年的往事时，有一种言以名状的滋味涌上心头，即为君的小聪明点赞，也为君苦难的童年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