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山何在

2017-02-03 11:26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乙未年八月晦日,余过泾洋,时云锁长天,黯日飞光,晨烟弥绕,山川绮秀,林木阒然,鸣渐闻,风凝山音,盖蕤宾之声也。乡人谓有奇景,心念神往,未逮稍歇,携朋三两,信步游山。今已月余,犹山色在目。

    缘溪行,履松径,是山是水,未闻其名。露华沾衣,似阳之微;潦水照影,胜晓妆之明镜。是山也,雾抹岚封,云遮柳护。是水也,蟹藏鱼戏,弥烟凝紫。逮溪行百步,则迥然异景,卒然回首,已无复来时,其缘溪山道曲绕斗折尽如此也。

时逢盛,吾辈凡四人,常聚北山,临溪修灶,垒石开宴,炎云悠然在天,就水为戏,鸷鸟横飞朱野,共相竞逐,时有夕照古柏,天水忽空,萍开蕉岸,渺香海之慈云,草盛蛙鸣,掠杨柳于水曲。宴开草野,箸下无以为餐,觞酹丘山,杯中须臾辄尽。然欢去,时人各散天涯。昔时胜景,终不复也。

感怀昔时,身居八闽亦心念尤甚,然同游皆故友,念兹终不得也。时过境迁,二难不在,四美并去。独在异乡,诵河广之诗,歌黄鸟之章,唯念旧城遗事而已矣。

故山何在,望而不见,故人何在,望而不见,会道山花庭树应如昨,而行者何其悲也。

横笛北望,有凄凉之声,不过宫商角徵,笛声何异。而听之者,或超然遗世,或泣下沾襟,凭栏有思者,心魂若失,怅然怀乡者,满目凄凉。云分月色,又照几番,杜陵遗里,中事还似来时,瞬目交睫,长车路远已千里,算而今身在闽越,心老天汉矣。

    期会不常,芳筵宜再。待归逢佳期,得从诸君之后,重开旧日之筵。无妨临江,有感斯怀,信笔为书,凡六百言,终无一字言所有物。观旧时书,尚有情入微处,有怀斯时,终不知所云也。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