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风情

2017-01-18 19:58 | 作者:蔡东武 | 散文吧首发

我钟情于步行上下班,走路是最好的锻炼。不惑之年已过,躯体不由人;丹城路上繁华多,浏览得两眼风情。

出家门,振兴西路两旁四季桂郁郁葱葱,如对花开时节,沿途馥郁乱窜,追逐、打闹,在你周身调皮,嬉戏,让感觉飘飘然,恰似飞升广寒宫,幽会嫦娥。淡黄、米粒般大花朵躲藏在泛着光泽的绿叶间,朝空气、路人眨眼。三百多米长街道流成一条黄色、绿色交织的香河,构成幻般童话世界。环卫工人穿着红黄色工作服装躬腰打扫,声音沙沙,弹奏出清晨和谐音符。那边花园,一群大妈伴随曲调,正沉浸于广场舞健身氛围,舒活筋骨、抖擞精神与艺术享受三位一体,组合成晨曦亮丽风景线。晨练身影或树旁练拳或花下跑步或空地舞剑,早行的情侣或推自行车花香中一步三回头或携手小跑或浪漫于绿叶丛……脚步汇聚花香里,身子前移,自己变成了香河一滴香波。

振兴西路尽头右拐,便是繁华龙泉大道。清晨,最热闹的当数道旁一幢黄色六层楼门面的“酸汤牛肉粉”早餐店。挂牌牛肉粉,还有辣子鸡粉、鹅肉粉相配套,以供不同嗜好顾客。臊子多样,可酸汤只一种。只见一位四十上下,中等身材、略胖,模样周正、拴白色围裙的妇女,双手灵动,下粉,捞起,放臊子,井井有条。两位十七八岁、长相俊俏、身材苗条姑娘玉手端粉,身影往来穿梭,让顾客吃得烫乎乎,热辣辣,好不馋嘴。我们丹城酸汤,在全专区全省小有名气,原生态、味道纯、花样多、促消化。西门街一位姓何夫妇在北京专营酸汤,早已经是百万富翁。酸汤粉具备了常规粉色香味基础上,还多了酸味,色泽显黄很惹人眼。大多时候,吃腻了单位的早餐,踱进去,来一碗热辣辣、酸乎乎,家乡味道尽在其中。

裹挟着酸汤粉香气左转,便到了“王氏蜡染服装店”,店门正对商业街口,三个门面连为一体。蜡染服饰为丹城一绝,源出排倒、排漠两山村,是高山苗族主要标志之一。整体成灰白色,上蜡染,绣着各种花卉、兽图案,刹是美丽。品种有衣服、围裙、苗带、背带、兜带、布鞋、背包等,琳琅满目,走进店内,眼花缭乱。柜台右方是个二十余平方米原始作坊,木制纺织机旁边常年站着或坐着一位七十多岁苗族妇女,那便是高山苗族蜡染服饰主人——王阿勇。其蜡染服装展览到京城,申请得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荣誉,她本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两次到美国,受到克林顿总统接见。假如正对下班路过,流连进去,还可窥视到节日蜡染服、嫁娶蜡染装,这两种服装在常规服饰基础上,绣络缨,上吊带,装配银角、金珠、银项圈、金项链等,代表高山苗族图腾追求之金银首饰上身,真正珠光宝气,容光焕发,美若仙女。节日装、嫁娶装往往数千元、上万元一套,缘于此,许多大城市人和高鼻子、黄头发、蓝眼睛老外经常光顾,“王氏蜡染服装店”成为丹城一道亮丽风景线。

商业街往南,就到了建设路。右手边一排门面,清一色装潢公司——“飞越广告”、“云上装潢”、“丹鑫广告打印”……2012年10月,我刚调到新单位,出任业务组长,曾经到“云上装潢”做过室内名言装饰挂牌、墙壁画等业务,与姓韦的老板熟悉。店里,电脑设计打印、三维设计、动画制作、彩色打印……电子时代全新技术,尽在其中,随人享用。近几年,广告装潢顺应时代需求,越做越大,高速公路指示牌、工业园区广告牌、农业产业类别广告、旅游景点指路牌、民族产品类别装饰牌……门类立体,种类翻新。“飞越广告”公司现有员工数十人,配备了工程车、业务接洽车、山地专用架设车,有模有样。不少时候,单位课题资料装订、大型幻灯片制作、宣传画设计制作等,我都拿去料理。老板爽快,小东西不收费,有时候要得紧,加班也做。一来二往,便成故交。有一回,韦老板接手设计一个广告牌,请我拟一句广告语,任务完成后,他递来一个信封:“公司通过,高度赞赏,辛苦费!”我推回去:“老兄弟了,还客气!人要人呐!”有隔三叉五业务牵连,纠结着红尘交易,却了无庸俗鄙陋,这也许就是“交心无庸俗”之人关系吧!

路过门口,温馨感觉绵绵滋生,脚步格外轻快。

走过装潢门面不久,穿越连接国土路和兴泉路的农贸市场背后步行街,这条街道长约三百多米,农贸市场规范后,乡下卖小菜的农民土产品就归类到这里了。

步行街是露天市场,丹城周边几十个村寨菜农,大清早就到了,苗话、水话、土话、地方普通话热闹起来,吆喝声与叫卖声交织出浓浓市井喧嚣。这里是四季绿色产品见证,家种的别提,单是野菜,就目不暇接。天茵陈蒿、地地菜、苦刺头、蕨菜、竹笋……天的野水芹菜、水茴香、紫菜、孔雀草(用花)……秋天的唐松草、野水芋头、黄辣菌、红酸草、山药根……尤其是中午、下午下班,家种的萝卜、白菜、青菜、菠菜、洋葱等门类齐全,与野菜错落摆放,青绿色一溜直,几百米路段集中了所有乡村菜的味道。买小菜,我一般不讲价,开口便要。茵陈蒿利消化,除百病;地地菜香,童谣:“地地菜,地地根,明年是你婆的生,婆来了,唱支歌儿给婆听!”味觉与童贞对接,绝对爽;苦刺头炖排骨,清热降血压;田野水芹菜油汤氽吃,脆生生,回味无穷;小茴香焖羊肉,色香味俱佳;孔雀花炒鸡肉,大补;野水芋头煮鸭子,真正石膏点豆腐;黄辣菌煮什么,什么好吃……不用挑选季节,不用专门上街,下班时间就有挑选野菜绝佳机会,的的确确生在福中。步行上下班,让我小菜日子泛出原生态芬芳。

步行街结束,抬头望,城关第一小学在眼前,过了小学,单位就到了。下班,倒过来走,一样风情。

溪的美,鱼知道;街道风情,眼看饱!你的出现将是我幸福开始的骄傲,你的风轮回是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味道。

记得歌曲达明一派的《石头记》有词:“看遍了冷冷清清风吹飘渐厚,鞋踏破路湿透……”平常人生平常路,留心走,小有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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