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记忆

2016-12-28 11:43 | 作者:难得糊涂 | 散文吧首发

儿时记忆

文/樊文博

我们居住的地方叫下(方言读哈)街,院子很窄,很长,父亲兄弟四人,在狭长的院子,一家一屋,谓曰锅连炕。1970年代,在我们哪里是很普遍的院落。一大家有争执,有团圆。但对于我们这些堂兄弟姐妹们,更多是热闹。

出门向南直走,有一个很长的坡,坡东底角,有我们最的乐园,南门涝池。由于地势的缘故,天一下大,所有村子排出的水,都自然的浩浩荡荡流向那个池子。我们两个大队都是临街而居,所以大大小小10几个村组,都住得很近,自然田地就离大家比较远了。上地干活,太远,并不是我们所向往的,这里才是我们的天地。我们有一个叔,年龄和我们相仿,特别会耍,是我们的头。池子里,带我们凫水,抓蝌蚪,我们老家叫皇马骨头,字写的不准,就是这个意思。用媳妇(一种小昆虫),吸引青蛙上钩,然后用泥巴包住青蛙腿,在田野里弄火烤熟吃,现在想起里,真是可恶。我这个叔当时可是我们的偶像,他能上树抓住知了,烤着吃,开始我们不敢,他夸张的表情,让你不得不想尝一口,知了肉确实好吃,我们当时还是穿开裆裤的,那管这些,从来不想是否干净的事。野炊的时候,谁回家偷油,谁回家偷馍,偷盐,大家都听他,他还是爬树的高手,特别高的树,他走过去,上肢环抱着树,双脚盘旋,蹭蹭,一会就上去了。你不得不服。

只有在一起上学后,我这个叔的形象才“毁”了。他天生是好玩的小孩,上课眯眼瞌睡,记得三年级开始写作文,他的一篇题目《上学路上》的作文,是这样写的,“我吃罢早饭,我去上学,我走在路上,我碰见一只狗,我被狗咬了一口,我把狗打了一石头,狗跑了,我走了”。被老师广为宣传,我们作为侄子,很受辱呀。现在想来,他写的多平实,而我们都是胡编的上学路上,碰见拉架子车的上坡,推车做好事等等,只有他没有瞎编呀。

从我们家院子出来,斜对门有个食品站,当时哪里就是屠宰生猪的地方,我们那个镇买肉都要在这个食品站买。但是带给我们的却是腥臭。杀猪的血水、脏水,就排在我们家院落斜对门一个水泥池子,同时也带给我们孩子们一些乐趣。我们在那里用带钩的杆子,捞猪膀胱,捞起洗干净,用嘴吹大,当球踢着玩。就在不好闻的路边,我们滚铁环,雨过天晴的时候,玩泥巴,现在想起来全是乐趣呀,想不起那个不好的味道了。记得我的一个堂弟,在那个水泥池旁,捞东西,大天,不小心还掉进去过,那个脏呀。

娃娃爱过年,那时候,我们孩子最盼望时光,就是过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我们才会到食品站,去割几斤肉。平时是不敢奢望的,能有下锅菜吃就不错了。过年还可以有新衣服穿,黄的确良,蓝咔叽,何等的骄傲。正月里走亲戚,路上全是人,真正的走,不像现在坐车一会就到,走的艰辛,走的快乐呀。过年那个美呀。

“咪咪猫,上高窑,高窑高……” “猴娃猴,搬砖头……”,这些简单质朴的童谣,至今让人回心绕。麦子快熟的时候,几个小伙伴在田地里烧麦穗吃,就是我们最好的美味。割猪草时,折几个杨树细枝盘在头上当做迷彩帽,就成了威武的民兵。抬起一只腿,一只脚着底,分成两拨人斗鸡,最后还剩下还有两只脚都不着地的一方人就是胜利者。麦草堆里摔跤,翻跟头,是现在孩子无法体会到的自由,张牙舞爪挥舞着两个玉米杆,就变成了双枪陆文龙。烂的没有封皮的小人书,我们叫画书,是我们同年最好的精神食粮,还有用土疙瘩和别村的小孩开火,让我们体会打仗的乐趣,一切的一切,既是那么模糊,又是那样的清晰。

很想回到那个苦涩,无忧的童年,那一片干净的天空,那么清澈,多少次在梦里找寻着他们……. 关中人,性子急,对小辈说话,碎碎的事,像吼一样,我是家中老小,那时的我,很是害怕,谁都可以吼我,不喜欢别人吼着指挥我,很希望有个比我小的弟弟或者妹妹让我吼着指点,哈哈,现在好怀念那些吼声,这些都去哪里了……

本文写于2014-9-24 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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