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星星

2016-09-06 23:10 | 作者:阳光雨露 | 散文吧首发

在一个风清日丽的上午,姐姐到我这里来玩,跟我说了一件事。是她儿子跟她说的,她便原封不动的说给我:“妈妈,在我们学校那边,能看到满天的星星,这里奇的怪了,怎么看不到星星?”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感到湿漉漉的不爽,我们这边天空会没有星星?顶多没他那边多而已。他在南京上大学,他那所大学座落在城市郊区,郊区如乡下,乡下的天空宽广,空气新鲜,众所周知,他能看到满天的星星,那是自然。

满天的星星,我们这边的城市会没有?我疑惑了,我承认城市里的视野不宽广,被那些高楼大厦挡住了,说没有星星我到不认同,虽不能看到满天的星星,但肯定能看到星星。

说者无意,说完走人,听者上心了。当时我一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如一片平静的湖,被人投了一块石子,顿时起了波澜,氤氲出两股情愫。

一是记忆, 听到她说满天的星星时,我沉睡的记忆一下子苏醒,心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到家乡,思绪翩跹,头脑里浮现出家乡的那片天空,田野,村庄,树木,小河••••••

记得在家的时候,一年四季都能看到星星,除了下天,和下雨的前一天的晚上看不见,其他的日子里都能看到星星,如她儿子说的一样,只要我想看星星,走出大门,走两步,站在小院里,抬起头就能看到满天的星星。

那时候在家里,晚饭吃过,便端着小椅子坐在院子里。有时和姐姐们一起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有时又会在众多的星星里寻找北斗星,牛郎星,织女星••••••有时搂着姐姐的膀子听她讲故事。小院子里爸和叔叔经常在一起说话,大部分时间是听他们谈古论今,说历史,那时我小,有很多听不懂,最乐意的是听他们讲故事。星光下小院子里奇乐浓浓。记得我们小时候一到晚上精神特好,在院子里说说笑笑,做做游戏,十一点钟了还不想睡觉,在母亲的催促下才恋恋不舍的回房睡觉。

就在去年回家过年的那几天,我晚上走在路上能看见:淡淡的月光、近处的麦田和菜地、远处的村庄和灯光、宽广的天空、满天的星星在一闪一闪的发亮。

天上的月亮不是朗月,是一片月牙,所以在淡淡的月光下,一切都朦胧了起来,这到添了另一番韵致,能够稍微清晰一点的是,弯弯的小路,朦胧的月光,蓝墨色的天空,和闪亮的星星;其他的都是一团团的黑,如大手笔画在宣纸上的画,从它们的轮廓上能看清,这是方块的田野,那一团是草垛,高处的是树,矮处的是房屋。

在城里住久了,忽然看到乡村晚上这般美丽的景致,心里还是受到了很大的震颤,乡村的景真美,恍惚间,自己走进了水墨丹青的画里。

二是愧疚,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对天空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与眷恋。

农村里的孩子经常会抬头望向天空,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喜欢望着一朵云发呆,喜欢对着蓝天畅想,喜欢借着星星那幻的闪烁的亮点做梦,说说悄悄话,或者憧憬未来的生活,喜欢天上的月亮,忧伤的时候望着月亮,怀想的时候望着月亮。

抬头望天上的星星,在农村几乎天天要看上好机会,看到满天的星星便知道明天的天气是晴朗的。那时母亲经常在屋里喊我:“小方,天上的星星多吗?”我会大声说:“满天的星星!”坐在一旁的爸爸会接着说:“放心吧,明天是好天气,我们明天把稻子再晒一个好太阳。”一问,一答,那时我常常听到这样温暖的对话

自从到了城市里,抬头望天空的习惯也带到城市里。开始是租房住,当然是廉价的房子,矮旧的老房子,也只有老房子才便宜。那时:在我想家的时候、孤独的时候、迷茫的时候,忧伤的时候,我常常站在路灯下默默的望着天空,也经常安慰自己,这里的一切虽然陌生,但是,天空不是,是我在家里常看到的那片天空,满天的星星,圆圆的月亮了,我来到城市里,它们也跟着我一起来到了城市里。

一次次的搬家,一次次向人多的地方靠拢。现在我虽然住在高楼大厦的小区里,生活稳定了,出入方便了。然而,我的心里却落下了一抹忧愁,郁郁的拂不走。那就是天空,看惯了宽广的天空,明亮的月光,满天的星星,这一切,现在却没法如愿了,视线被高楼大厦挡住了,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空,也只能看到一个角落里的星星,再也无缘看到满天的星星。

不知道是路灯的原因还是污染的原因,天上的星星没有我家乡的星星亮了,月光,只有朦胧的份,再难见那皎洁的月光,每次抬起头总是怅然若失的,渐渐的我对天空的那份热情与眷恋淡远了。

转眼,一个天都过去了,我都没有抬头望天空。姐姐说天上都看不到星星了,城市里的污染多严重,我是既诧异又疑惑。当天晚上我便站在路上抬起头,我所熟悉的星星呢,失望之余我转念一想也许明天是阴天或是要下雨了。

第二天,我打开门,看到的是晴朗的天,太阳火辣辣的照谢在大地上。我一连几天都观察了夜晚的天空,结果是失望,有没有星星,有是有,少的可怜的几颗星星,无精打采的挂在天空上。

满天的星星到哪儿去了,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不到星星的,我有多久没有仰望天空了,心里充满了愧疚之感。满天的星星,我却看不见,同一片蓝天,我想家乡的那片天空依旧是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满天星星,我住的城市什么时候再看见满天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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