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母亲终于永远离开我走了。以前总是想写写母亲,但是总是无从写起,至今也没有落下一痕墨滴。不知道写什么,写母亲枯瘠的双手,还是母亲斑白的双鬓,抑或母亲没到周末期待的眼神。这些似乎在我的心中都太平凡,不值得用我的文字记录下来,尽管我还没有到看尽世事沧桑的年龄。
但现在,她走了,我越发有点想写点什么的冲动,但还是不知道写什么,不是我像以前一样认为什么都不屑写,是因为要写的东西没有条理的,不由思索也不由我梳理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而无从写。
母亲是带着痛苦离开这个世界的。
四年前,我带着母亲到医学院检查,得知她患乳腺癌晚期,我大哭了一场,背着母亲。那时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在回家的车上满心的欢喜,为儿子的孝顺和第一次到城里的见识。陪母亲的一路欢笑中,我把自己的眼泪压在了胸口。晚上,我将这些积蓄东西一骨碌倒在枕头上。
母亲的手术是在检查半月后做的,刚苏醒的母亲就能自己下床走动,我知道,这来源于她常在农村的劳作。手术后的母亲一直没有放弃她的工作,干着农活,不顾我们的劝阻和责备。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相信自己身体尚还硬朗,不过增加了我的痛苦罢了。
去年九月,父亲打电话说,母亲身体疼痛,我知道该来的来了。尽管早有准备,但还是心有悸动。
随后的日子,母亲一直隔三差五到医院治疗、检查。腊月下大雪的一天,母亲治疗结束,我背着母亲从医院回到住处,想着幼时的自己趴在母亲背上睡觉的时候,我眼镜模糊了,因为有那一点一滴落在镜片上的晶莹珠粒。其实,趴在母亲背上是一种幸福,能背着母亲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呢?
病情不断加重的母亲,后来在杜冷丁的作用下方可睡觉。临走的前几天,我匆匆从单位回家给他打完针,她在药效作用下昏沉沉的抓住我说:“黄兵呀,我撑不了几天了,你记住,那次我听一个仙婆说,你爸在66岁这年会有灾,你要在你爸66岁那天早上给你爸喝一杯盐水。我最担心的是小晗(我儿子),你们老是吼他,还打他,他不懂事,还小。你不要哭,我知道你尽力了,我这病医不好……。要照顾好你们一家人和弟弟……。你去上课吧,我想睡觉,只是隔两天要回来。”
就在我走了两天后重回来的晚上,母亲去世了,在临走的时候,还惦念着我的小儿晗。
母亲一生坚强,就是在临走的那天,起居都还是坚持自己做,没有给我们带来伺候的繁琐。
一生劳碌的母亲终于放下了她握了50余年的锄头把子,在自己拿不动的时候,也许我再也不用劝她放下劳作了,这次她永远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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