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有女,花样长成

2016-06-03 17:29 | 作者:璨愔 | 散文吧首发

总的来说,我更喜欢张幼仪胜过林徽因。

在许多人眼里,张幼仪的名字是陌生的,远没有林徽因那么“口口相传”,更没有徐志摩那般“津津乐道”,即便偶尔被提起,也总是出现在徐志摩和林徽因的“阴影”里,甚至有人错误的以为,是她搅了徐林二人童话般的旷世情。

张幼仪,名嘉玢,祖父为清朝知县,父亲张润之是上海宝山县巨富,张幼仪兄弟12人,她排行第8,其二哥张君劢,是中国现代史上颇有影响的政治家和哲学家,民社党创立者。四哥张嘉璈曾任中国银行副总裁,张幼仪可谓出身名门,又曾在“江苏省立第二女子师范学校”读书,大家闺秀的她秀外慧中,15岁那年在家人的“媒妁”下嫁给了徐志摩。

然而,徐志摩对于这段婚姻的态度只是“受之于父母”,他鄙弃张幼仪,嫌弃她土气,所以尽管婚后张幼仪上公婆,下持家务,但徐志摩还是撇下她和刚刚出生的阿欢只身去了国外。

之后发生的,便是“众口皆碑”的徐志摩追求林徽因的爱情故事

我在高中时代也疯狂的喜欢《再别康》,觉得那是再纯洁不过的感情美好得如皎洁的明月纯真到如沉默的竹篙,又反复想象着,徐志摩从长衫前襟里捧出一捧新鲜的茉莉花,抖落在林徽因的手心,她是人间四月天,她是《最初的茉莉》花,然后在每一次感动中泪花四溅。

可是,再后来,读到徐志摩一边使张幼仪在沙士顿怀孕,一边追求林徽因,一边又要张幼仪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崇拜与仰慕便被打了大大的折扣,一个男人如果缺失了责任感,即使再浪漫也会让人们对他的品质产生怀疑。

1922年,张幼仪在徐志摩无情的坚持下签署了离婚协议,这是中国史上依据《民法》的第一桩西式文明离婚案。也正是从这时开始,张幼仪的人生发生了“逆袭”。

她投靠二哥去了德国,一边做单身母亲抚养小彼得,一边学习德语,并进入裴斯塔洛齐学院攻读幼儿教育。可以想象,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一个差点儿裹了小脚的女人,被丈夫抛弃、异乡、单亲、又亲眼目睹小儿子死于腹膜炎,是什么样的灾难和不幸。

可是,如果说,她坚持不离婚,或许她的一生只能以这段三角恋中的跳梁小丑而结局,而事实上,她用实际行动完成了华丽转身,是她人生舞台上一场谢幕到另一场登场的转折,犹如她对自己人生一分为二的分割:去德国前、去德国后。

再如果说,徐志摩不和张幼仪离婚,那么他最多成全一个中式传统的少奶奶,而事实上,他却间接造就了一个新时代的女强人。后来的张幼仪在东吴大学教德语、在上海女子商业银行做副总裁、在云裳服装公司做总经理,每个角色都被她演绎得如玫瑰般铿锵、每个职务都被她施展得如牡丹般绚烂。

这是她对徐志摩和那段“耻辱”历史最有力的回击和反攻,犹如她的那句:“在他(徐志摩)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多么戏剧性的荒诞和讽刺,而我在回想这一段时,画面感十足到仿佛她就坐在我的对面,虽然仍旧是平淡的表情,但挡不住的坚毅和冷峻却从骨子里剽悍的透出来,我想,这便是她花样长成的结果吧!

是的,如果说林徽因爱他,却不肯为他反抗母亲的“旨意”;如果说陆小曼爱他,又终不肯为他放弃上海纸醉金迷的生活。真正爱一个人,仿佛就会有一种契约精神在无形中存在着,她从未受过徐志摩一天的宠爱,但却为他生养了两个儿子;她于情于理都不曾亏欠过徐志摩一分一毫,却总是在他拮拘见肘时慷慨解囊、履履帮他渡过难关。

时过境迁的张幼仪曾为这一段沉重的生活做过一个生动的比喻:我是秋天的一把扇子,只用来驱赶吸血的蚊子,当蚊子咬伤月亮时候,主人将扇子撕碎了。读到这一段,同为女人的我也几乎心疼她到心碎。

崇拜林徽因的才华和学术上的造诣自然毋庸置疑,可张幼仪从沉默贤惠成长宽容职业,从封建少奶奶蜕变成留洋女强人的花样长成似乎让她的人生更多了许多鲜活和真实。

我清晰的记得电视剧的那一幕,阿欢被母亲要求一同去看望病重的林徽因,阿欢极不情愿,张幼仪微笑着对阿欢说“还是要有礼貌”,然后她给林徽因介绍说:“这是阿欢,是志摩的孩子”。

一贯清高的林徽因,就连冰心都被她暗讽为“最酸的醋”,却要在临终前的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请求张幼仪:“请原谅我,那一,在康桥……”

那一刻,我知道,张幼仪成为了真正的“胜利者”,她的宽容慈悲、她的端庄大气,高得让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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