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狗狗仨

2011-09-23 21:13 | 作者: | 散文吧首发

《带的云七十年感怀文600篇》第498篇

题解:每天晨跑间看见三只白狗在草坪嬉戏,彼此亲切谐调、其乐融融,犹如一家、你我相亲。它们怎不像其它的狗追逐撕咬呢,是一家,是亲戚吗?问了,都说不是。

于是胡猜瞎想乱琢磨。当然不一定那么凑巧,就是我编的那么回事。可是合情合理、有趣有味,又增加了我晨跑时的情趣,伴我来来回回,使得我不寂寞,于是津津有味,不禁哑然失笑。故事是这样的:

江淼是江家坳进城打工的农民,他不枉人生末尾走一趟,终于成了个爆发户。来城时穷困潦倒极了,连吃住也没着落,想起那日子还禁不住的潸然泪下。

是一老乡写信邀他来的,还答应帮助。哪料人倒霉连喝水也塞牙,行李被盗,只剩下个小网兜。好不容易弯弯绕绕找到门口竟然大门紧闭。走近看才知道,盖了红印章的十字叉叉封条贴在门上。知道老乡出事他撒腿就跑。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没钱打票回家,有家不能归,茫茫不知何处去。

惨啊!老乡犯了事他哪敢再去找,没钱吃饭没地方住,只好深人静时在人家屋檐下挨饿受冻,今天这屋明天那家,一宿又一宿。垃圾堆里翻一些破烂卖几个钱糊口,想等攒足钱打票回山里。

不料几天大雨滂沱,冷得索索打抖不说,还没法捡破烂,简直是:

无屋偏遭连阴雨,冻时更遇腊月风;

两日粒米未能进,饥肠辘辘咕咚咚。

饥寒起盗心。他打过主意,可想想在这个陌生地方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岂不“阎王桌上偷贡果、自己找死!”便赶紧断了这邪念,听天由命吧。

这傍晚,一只白狗叼着一个塑料袋撕扯,后面有人追赶,那狗撂了塑料袋撒腿便跑。追赶的人飞过去一块破砖头,听“汪汪”一声吠,便也不再追了。

那人那狗离去后,江淼捡来一看竟是一满袋的猪头肉热烘烘的。江淼高兴极了,天上掉下馅饼,真是老天开眼,天无绝人之路啊。

那大吉大利的两天之后,老乡家紧闭的大门突然开了,封条没了,他左右打听才知道老乡已经没事。老乡果然没有失信,江淼从此时来运转、一路走好。

江淼靠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吃苦耐劳,又颇有随机应变的本事,他如同“戏子的脸蛋,要哭就哭、要笑就笑”。老乡把他介绍去的那公司老板十分赏识,几年后竟然成了一户小康人家,不仅立住了脚跟,还颇有一些小名气。

江淼从小怕狗、讨厌狗。儿时一次正蹲草地上拉巴巴,被地主老财的一只老黄狗咬了一口,屁股上留下个永远的疤痕。他恨狗又怕狗。

然而他没忘本,要不是那白狗岂不早就魂归西天。他念念不忘那个寒腊月、饥寒交迫中,正是那猪头肉救急,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真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买一大袋猪头肉报答那只白狗啊,可是再也没看见那只白狗。

从此他对狗有了一种莫名的感情。虽然他独宠白狗,但不论黑狗、黄狗、花狗、大狗、小狗、洋狗、土狗、杂交狗、纯种狗,都客客气气,还不止一次收养过没主儿的流浪狗。

这狗狗仨,就是他收养的没主儿的流浪狗。他一看见这仨,就想起当年那个饥肠辘辘、寒风凛冽的傍晚。

他亲切的称呼它们“狗宝宝”“狗乖乖”,甚至有时亲切得乱了套。一家人自称是狗狗仨的“老爷子”“老”“小哥哥”,又常把狗狗仨称做“姥姥”“老娘”“小外孙”。客人常常都被他们这新鲜奇特的称呼,搅得稀里糊涂,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说人还是说狗,叫人还是呼狗。

狗狗仨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它们都如同当年那叼给他猪头肉的狗狗一样,一身白软软长长卷卷的毛。

仨狗狗中一只高大魁梧,一只略矮却圆滚滚,一只则小巧玲珑。都是母狗,被他们分别叫做“姥姥”“老娘”“小外孙”,狗狗仨成了祖孙三代。

“仨”本是用来称呼三个人,因为江家呼狗非常亲热,总“姥姥”“老娘”“小外孙”的叫声不停,于是客人也渐渐的默认了。比如这个进门时叫一句:“狗狗,老爸回来了”,那个出门时嚷一声:“小外孙,老爷子出门去,在家要听老爸的话呵。”或者是:“小外孙,去小哥哥那屋里去!”有时又问:“小外孙,姥姥哪里去了?”诸位请说说,主人如此的颠三倒四,外人能不被搞得稀里糊涂吗?

既然他们从来就以人相待,所以笔者图个方便和亲切,保持他们的习惯,把大小三只狗叫做“狗狗仨”。狗狗仨还被他们训练得各有自己的能耐呢。

“姥姥”庄重老练,是看家护院的老手,门外有一声响动就马上把鼻子挨近房门,不用眼睛看,凭鼻子耳朵就知道是路过的,还是亲戚朋友,或者是陌生人、不速之客,从前是不是来过,它都能辨认。

“姥姥”是老练的看家狗,无论隔着门、隔着窗、隔着墙,只要竖耳朵一听,抬起鼻子一嗅,就能闻出来、嗅出来是什么人,然后用不同的声音表示该不该以礼相待。

“姥姥”还善于察言观色,捉摸老爷子的喜怒哀乐,知道老爷子对客人喜还是反感,高兴还是难过,他琢磨得出来老爷子的心情忧愁还是开心。

“老娘”的特长呢?动作特别利索。它泼辣、勇猛、善斗,如果院外有狗狗挑衅,它会在院子里四处嚷嚷,把全院子的狗狗一同嚷来。它还骁勇善哉,能不惜生命的厮杀拼咬。一次两眼间被咬了个窟窿,屁股被撕去一片毛、一层皮,它也在所不惜,继续汪汪不停的嚷嚷,要做殊死搏斗。

“小外孙”则是热情温存、天真活泼、聪明伶俐,声音甜甜的、嗲嗲的。“小外孙”常偎在老爷子、老爸、小哥的身边,或者是“姥姥”“老妈”的怀里轻声的呜呜。客人来了它还会帮着叼拖鞋、挠痒痒,轻轻的“喔——哦——喔”地叫着。客人中也有特喜欢它的,说它如同唱赞美歌。

“小外孙”为主人挣来了不断的赞扬声,客人们都表扬老爷子教导有方。“小外孙”还学会了鞠躬、作揖、点头、招手、敬礼。狗狗仨全是好样的。

狗仨好精明,结成一家亲;

个个掌一技,共同把家撑。

姥姥好精神,而且门槛精;

隔墙能辨认,生人难入门。

老娘真骁勇,厮杀有本领;

只要吠一声,全会加入阵。

孙孙最天真,嗲嗲得迷人;

边唱边跳舞;迷得爷丢魂。

狗仨如亲人,唯爷命是听;

爷爷一声令,咬个不留情。

《带雨的云七十年感怀短文60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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