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自己毁灭了的幸福

2016-05-27 15:01 | 作者:半坡 | 散文吧首发

自己毁灭了的幸福散文

生活中,我们总是有意无意的毁灭一些自己该有的东西。按照自己的好恶标准,决定一些东西的生死去留。,有时我们在心里头,希望不生命早早结束,真清净了眼窝,麻烦也毫不客气会跟在日子后头。

人总会有后悔时候

我老家在陕北农村。记得小的时候,有个叫拴狗的,长我十多岁。人极聪明,又能拉会唱的。也算村里能人一族。因为,年年村里唱戏闹红火,少了他就

没了场火。后来,劳作的田头,再见不到了拴狗。有人说他到铜川干了挖煤工,也有人说他去石窟寺当和尚照庙去了。知道些内情的说他被老婆逼出去了。虽然,老婆好吃好喝,他总是顿顿青莱煮萝卜。

有点让人诧异地是,狗拴后来出现在了延安街头摆起了水果滩,生意忒红火。紧挨着狗拴把老婆也接到了城里头,一走就是十几个年头。

狗栓七十多岁又回到村里头,当然还带回了油光满面,一看就知道活的很滋润的老婆。村里人私下议论,狗拴挣了二十老几万,回家养老来了。

只是,有了钱的拴狗并没有改变家中的位置。半老徐娘,风韵不在的老婆,口口声声嫌弃拴狗。总对人说,别看自己六十多了,延安城里好少的人想要。

有次回老家赶人家婚礼,碰到拴狗驼着背,像巨大的龙虾站起来走路,那样子像儿子不离母亲,跟在老婆身后,一刻没有离开过。

当我忍不住问村里人,栓狗咋像肉尾巴的时候,一个女人说“常就那么个样子,呢呢喃喃,轻薄的没斤没两,不像个男人。”另一位女人接茬说:“都怪他没主意,挣得两个钱,全给了老婆,别说买袋面向老婆伸手,就连买两颗去痛片,也要那女人通过》”。话刚落音,先前说话的那女人又插话:“小情还小情得下吗?”老两口分锅另过,女人不让男人一炕住,各扛一孔窑。前一晌,栓狗给城里儿女打电话,谁都没回家。要不是村长送本本,发现及时,早被鼠药毒死了。我问因为什么,女人说,:“因为什么,还不是欺负的活不成,拴狗想让儿女回家商量,接一个进城。因没人管,气不过才喝药的。幸亏那早村长送养老本发现了,赶紧送了医院,才救的一命。”

我长出口气,栓狗活成这样了。

去年近节时,我带儿女回老家祭祖上坟,带了一大箱苹果和些年货,打算看望下旧好。就在车停开门之间,看见赶集归来的拴。拉了架子车,车箱中只一袋面。见是我回家,便止了步,坐水泥墩上,笑笑的看我。我改变了主意,把准备全给旧邻的,分出一些给拴狗。当我将鼓鼓的两个袋子放进他车上后,他先是客气,后来又是一迭声的感谢

就在我下午坐上车,准备离开老家时。谁也不会想到,车窗口伸进来一双手,颤颤的抖,是拴狗。他说装几个油馍馍,年糕,让我的孙子吃。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心绪无法再安静,翻腾了一路。

今年天,我回老家小住了几日。那天,我正准备赶篇稿子,拴狗来了,他满屋最销魂的电视连续扫视一遍,掀衣上炕。一脸焦虑的问我,像他这情况,你说怎样是好。

我说什么好呢,真的令人作难。让他别害怕,挺起腰杆活人,现实么。他已经弯的大久了。让他更软和些,博些同情,凑效么。沉默半天,我说让你儿女回家处理一下,要不接走一个。“不行,他连连摇头。儿女说还是一块好,再说都是老人,说谁好呢。”

那么,让村委会出面管一下,我提议。“哪也不行,这不是吃白面的事。人家说家务事管不了。”我似乎真遇上无解的难题了,只剩下为他叹气的份。

又见过他两次,总是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似乎相信我还有锦囊妙计,只是没教他一招。

回城两月后的一天,老家来人说栓狗死了。初时认为得感冒了,后来咳嗽不止,高烧不退。去西安一查,肺癌晚期。

那天,我想起一个女人讲的故事。她说,自己因为嫌弃教书匠的男人,乖觉到窝囊。为离开不喜欢的这桩婚姻,拼命的找人弄自己。老小不嫌,丑俊不论,

只要开口就不会落空。她越那样,人家对自己越好。甚至学生给几个杏子,都不舍吃,揣回来给自己吃。后来,有别的女人给男人投怀送抱也不要,这让自己很惭愧,再不勾引男人了,这个老实圪垯才是该珍惜的宝。

有一次外出,返回遇到村上卖菜三轮,我搭便坐上了车。只见拴狗老婆也在,脸黑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几只大苍蝇围着她,赶死不走。问她时,她说病了很久,得去镇上吊一晌液体。

如果拴狗活的话。一定会陪她看病的,我这样想。

人,有时总站在自我的堤上,决定手上的东西留下,还是随手一扬。或者说用自己今天的标杆丈量事情的走向,往往知道了,却又无法追悔过往。就像齿于牙床打仗,不疼了,牙床会思想起有牙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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