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是一个化不开的晕染

2015-11-09 14:58 | 作者:文丰子 | 散文吧首发

今天早上,推窗一看,德州的天空灰蒙蒙的,无序的丝打在斑驳的树叶上,楼外的树林安静的接受着打击,吹到路上都是黄叶,是一种风景,又不是一种风景。远处路上的一把把伞在艰难的移动着。

今天是入以来最冷的一天,也是入冬以来第一场真正的冷雨,文人最怕阴雨,范仲淹说: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自己砌一杯热茶,凭窗而立,风看不见,安静的就像不存在。小楼外是密密的树林,既有乔木、也有灌木,树种并不稀奇,既有刻意种的法桐、石榴、冬青,也有不羁于生命束缚冒出来的榆树、枸树还有枸杞。生命就是这样,刻意去经营往往没人去关注,却是随意而生的到处都是,只要不加管理就占领这个世界,就像鲁迅说的野草: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 感到空虚。我自我的野草,但我憎恶这以野草作装饰的地面。

今天和平常一样,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坐下来,发会呆,看着同事们貌似快乐的脸,来来去去掩盖生活的不如意。茶水掩盖了热气,其实热还是热。人往往是这样,外表并不代表你是诚实的、虚伪的,高大上的、挫矮丑的。半岛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其实真是这样,这个世界是自己打拼的,无关乎别人。人往往是害怕寂寞的,总想找到一个人倾诉,往往没有一个知己。

雨似乎起起落落,不正像这无序的人生。顾城从诗人到屠夫,从激流到陌路。谁知道内心发生怎么样的变化。低下头,就可以回避一切,这是父母给我说的。抬起头,就可以争取一切,这是生活告诉我的。我总徘徊在边缘,分不清边界,弄不懂人情,混淆了来来回回,颠倒了熙熙攘攘。

突然想起,又突然忘记。人到中年难免颠三倒四,星星白发一滋生,回首能否回去。来到这个世界,做过很多后悔的事情,也做过很多快乐的事情。一天在一个饼店吃饼,我们两个人买的肉饼和菜饼,邻桌两个老人谈起哪里的饼好吃,开车50多公里去外地吃一种饼,想起小时候豆秸烧火、大锅烙饼什么滋味,一辈子难忘记。我说:人生不能回忆,一回忆你就老了。是呀,那两个人喃喃着,眼里带着泪花走了。

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的这么残酷。到了中年,回忆成了主要生活内容,是否还有意义。昨晚和女儿通了电话,一如既往地慵散的语调:哦、哦,知道了。和父母也通了电话,也是一如既往地唠叨:注意、注意。其实说这些是泪泪的,有时候亲情不在于多伟大,只要一句话就是痛。

突然想起出去走走,快步走到门口,自己又走回来。这就是中年人,有一颗未老的心,却又千金的担。

无论天涯如何,却知天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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