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送别。

2015-10-29 15:31 | 作者:小雪花 | 散文吧首发

2015-10-20

作者:祖珊琦

于保定家中

悼念一位一周前刚刚离世的老人

昨天上午降温了,我想把妈妈屋子里面的门关起来,一天了这扇门一直都是敞开的。记得,我们刚刚结婚不久,老婆婆就叮嘱过,让我们把老妈的门开着点儿,万一里老人不舒服,叫个急什么的你们俩人别听不见。 我老妈她自己也是胆小,夜里从来不让关门。

不知道,是不是这扇门老也不关的缘故,就在我去关门的那一下子,墙上那副已经挂了有五年的壁画,竟然从我的头上滑落,猝不及防之间,将电视柜上的机顶盒、电源开关全部砸落在地上,当时,我很无助,一个人无法将这幅宽3.5米高1.5米的大画竖着立起来,躺在床上一时还动弹不了的老妈,蹭着身子想要下床来帮我,我一着急,就冲着她大喊起来……

后来,我用脚慢慢勾过来一个硬实一点儿的纸盒,把大画的一头架起来,另一头再用一个小凳子支住,算是暂时平息了一场意外,而后,我又调了调电视,机顶盒里的卡松了,反复插了两遍 ,节目又正常播放了。

整个上午,心情灰蒙蒙的,这让我想起了梁姨,一周前刚刚去世的一位77岁的老人。在妈妈单位的这群好友里面,梁姨是最年轻的。但是,就在13号晚上(就是厂子里来电话通知退休职工去认证的日子),梁阿姨的女儿突然从医院打来电话,说她妈妈在医院快要不行了,托我帮她洗一张遗照。我急忙背着我的老妈给她洗了一张,又背着老妈拜托刚刚从医院回来的老公给她送过去,老公回来告诉我,说很多人正在从医院往回抬人,当时,人还有没断气呢。我侥幸的希望,回家后,或许还能慢慢地好转。可是,想不到第二天凌晨竟然就这么匆匆的离世了。这两天,因为一直都在担心我老妈听到这件事会受刺激,所以,我自己也一直都在回避,直到被自家的壁画砸了头,才想起没能为梁姨送行,对我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遗憾!

说到梁姨,她一位非常乐观敦厚的老人,我非常的喜欢她的性格。记得我在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得了神经性的头疼,整日闷闷不乐的,热心的梁姨就给我家送来了好几对的哺鸽,让妈妈给我炖天麻。

当年,梁姨的爸妈妈都是闹革命时代的老地下交通员,我小的时候,就经常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去她家里玩,那两位脸色红扑扑的爷爷奶奶一看就不同于一般的普通农民,谈吐之间总是透着一股特有的豁达和开明。

由于两位老人的忠正,孩子们也都勤勉上进,梁阿姨姊妹几个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毕业后,离开农村走上各自不同的工作岗位。

梁姨,当时是妈妈厂里为数不多的大专生,在厂部的干部当中,我记得当时妈妈常常带着夸赞提到她,我梁阿姨最本色、最不端架子。当时,谁都不叫她科长。大家都亲切的称她:梁子。而且,工作这么多年,梁姨一直都是保持着农民的装束,非常的质朴,我记得小时候,她家的大院子里就像一个百花园。

梁阿姨一家人都热情好客,生活、爱劳动,他们姊妹不仅常年坚持,在工作之余帮着老人种地,而且还在自己家的房前和屋后种植了各种花卉和植物,我印象最深的是那种南方的大芭蕉,过去我家门口也种过几棵,但从来没长过这么高大,好家伙,遮天蔽日的!还有很多花草,我都叫不上来名子。后来。她的两个弟弟结婚后,陆陆续续都搬到市区离开了老人,唯有梁阿姨一直陪着老人直到父母离世……

梁阿姨,最让我感念的是在我最不开心的时候。那段日子,正是我刚刚离婚,老妈又去了北京。当时,我独自带着孩子 ,那个时候的我表面上还是想逞强,但是,内心却又每每感到非常的脆弱,前途无望,为了孩子又不得不拼。我记得,梁阿姨听说我的情况后,专程在电话里鼓励我:二(她对我的昵称)没啥大不了的,没谁,咱的日子也照过!一定要 打起精神来, 啊!

后来,我真的信了她的话,挺过来了,还真就把日子越过越好了。有些从前的熟人,不解的看到我的新状态,觉得很诧异 ,有一位原来的邻居对我说:咦?你还挺好哇?!

或许,是我当时给了很多人一蹶不振再也爬不起来的错觉吧?

我们在一生之中,遇到真正难关的时候,这个肯伸手的人,哪怕就是一句话,一个理解的眼神,就能挽回一个不一样的结局;拯救一个人的信心和信念。所以,我说,我这一生遇到过很多的帮助和贵人。梁阿姨就是我生命中给我帮助,扶住我前行的贵人之一。生活里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一群人,这个社会才如此的让我倍感温情,百折不回……

2010年,我因意外在下班途中右手骨折,在术后养伤的日子里,让我有闲暇去乡下看望我命里的贵人梁阿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一向爱说爱笑的梁阿姨好像变得有些苍老了,状态也有些萎靡。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临别的时候,我已经走出很远的路了,她又追上我,非要把一只喂养了好多年的火鸡让我带给妈妈补身体。这次我才发现,以前,她饲养了很多的珍珠鸡、乌鸡、还有火鸡,那些名贵的珍禽都已经失去了以前的热闹和繁华……

事后,很多日子过去了,梁阿姨才在电话里告诉我,我去看她那阵子,她的小弟弟刚刚去世,老人是承受不了这种亲人离世的打击而过于悲伤,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哀伤转于任何人,直至她自己能够从伤痛中顽强的站起来。

一个人的好,不仅只是在她活着的时候,被人喜爱,更重要的是在她离开我们以后,甚至 ,过去了很多很多的年,我们仍然能为她的一举一动,她的音容笑貌所感怀。而且,我不仅仅敬重她的仁厚,更敬重她的真诚和坚忍 。我想说,梁阿姨就是这样一位值得我永远尊敬和想念的老人。

虽然,我不能为她的离去而送行,但是,在我的心里她一直都是那个万木凋零时,凌寒独自开的北方的“菊" 。

每一年菊花飘香的日子,就是我想念你纪念你的日子。

梁阿姨,在我的心中,你的笑容永远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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