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庭院

2015-08-26 17:37 | 作者:江北乔木 | 散文吧首发

居住在钢筋、水泥的小城里几十年,更想念儿时的庭院,那时的庭院里,一年四季景色迷人、瓜果飘香、蝶飞蜂鸣,灵动自然,就像一个美丽的小花园,也是我儿时的乐园,载满了我童年的欢乐,装满了我少年的烂漫,庭院里的一枝一叶总关情,那是我与庭院的感情;一景一物都系心,那是我对庭院的神往。那里,留下了我重重叠叠的脚印,留下了我五彩斑斓的想,儿时的庭院成了我心中永恒记忆

庭院的右侧是一个偏于一隅的厢屋,底座是用石头垒的,墙体是用土墼垒的,屋顶是尖的,厢屋门留在屋山上,这样,进出方便。乡村百姓居家过日子,有了这么个厢屋,就觉得便利多了,也就平添了我现时的记忆。我的思维在细嚼慢想:噢,想起了厢屋里的摆设,正中间安置着一盘石磨,石磨的上方吊挂着生活用的麦秸草之类的,南面养着一头用来拉磨的毛驴,其余的墙旮旯放着锨鐝锄,墙缝里挂满了柴镰、草镰,这才叫充实的农家生活。就说这盘磨吧,那是我舅老爷(也就是我父亲的舅)用凿子精心凿出来的,用过它的人都说很好用,不好用的磨用起来可就麻烦了,不是磨的粮食不均匀,就是堵磨眼。那时,虽说村子里有磨坊,但有些粮食不能磨,再说了,磨坊离家一里多,来回倒腾两次,到了那里还要排号,不知哪天才能磨完,空里还要一趟趟地跑,有时还真不如用自家的石磨磨起来方便,想什么时候磨都很随心,自己磨出来的粮食还好吃,特别香甜。现在,有些会享受的人,宁肯多花钱,也打听着买用石磨磨出来的小麦、小米、玉米面等,就是这个道理,如此看来,石磨的影响还是深远的。

家里的石磨一般都是女主人打理的,母亲时间就招呼着推磨,母亲在村里忙的时候,祖母就招呼着推磨,祖母可是居家过日子的一把好手,样样都会。别看她裹着脚,干起活来却很利索。儿时看到祖母推磨的场景偶尔还在眼前晃动,祖母把粮食放到磨盘上,就给毛驴子蒙上眼睛,拴到磨棍上,蒙上眼的毛驴子就很听话似的,专心地、不紧不慢地拉着磨,祖母就跟在毛驴子后面,一边吆喝着毛驴,一边迈着“三寸金莲”,间或用笤帚往里扫着蹦远的碎米,节奏很和谐,就这样一圈一圈地推磨,不知走过了多少岁月,这一圈一圈也不知在我脑海里转了多少遍。现在想来,有了石磨,更再现了那时乡村百姓的真实生活,街坊邻里有端着笸箩来碾玉米面吃的,有提着袋子来碾地瓜干喂猪的,笸箩、筛子什么的就摆满了庭院,热闹起来,欢声笑语也笑遍了庭院,整个庭院都随之灵动起来。

我家那不大不小的庭院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果树,庭院的左侧,有一棵老葡萄树,这是新中国刚成立时就栽下的,树苗也很有意义,1983年《人民日报》刊登过我老家乔家村一棵120年树龄的葡萄树,我家的这棵龙眼葡萄树苗,就是从这棵百年葡萄树上培育的,至今也有65个年头了,伴随着共和国成长,富有时代的纪念意义。这棵葡萄树一直横着疯长,占据着大半个庭院。儿时,看着葡萄树的生长,熟知它的成长过程,从葡萄树的滴水、生芽、长须、结粒到果实累累,觉得很有意思,到了每年的八、九月份,就更有情趣了,全家大人孩子围坐在葡萄架下,乘凉、喝茶、赏月,看着月光斜照下约明约暗的熟透了的葡萄,一嘟噜一嘟噜,像珍珠,似红玛瑙,特别招人喜欢,细心的父亲端详着剪下一嘟噜既大又整齐的葡萄,慢慢品尝,酸甜可口,沁人心脾,感觉味道好极了,心情自然好极了,油然萌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棵老葡萄树曾给我的童年、少年带来几多欢乐、几多收获,现在想来,虽离家多年了,还总有那么一点让人回味无穷的感觉,那棵葡萄树让我产生美好回忆,给我带来一种精神享受。

我家在葡萄架下打了一眼旱井,很浅,用来储存萝卜、芹菜、葱之类的,用起来很方便。这口浅井凉,感觉很舒适,儿时到了夏天的时候,就愿意和一两个小伙伴到浅井里乘凉、看看闲书、玩玩牌,感觉特别有意趣。

在庭院的东墙跟下并排栽着两棵石榴树,在儿时的印象中,石榴树上开的一朵朵小红花特别鲜艳,鲜艳的花朵散发出浓浓的芳香,小小的蜜蜂闻着芳香“嗡嗡”地叫着来了,美丽的蝴蝶看着鲜艳的花朵翩翩飞来了,就连那黑色的大蜂子也飞来了,围绕着石榴花转来转去,耳听蜂鸣,眼观蝶飞,特有情趣,到了八、九月份,石榴熟了,张开了鲜红的笑脸,儿时真感到垂涎欲滴,祖母见我对石榴注目的样子,就顺手揪下那个“喜笑颜开”的石榴,用手掰下几粒品尝了一下,就递给了我,我就和兄弟、姊妹们分着吃了,那种甜甜的、酸酸的味道一直留在我的心里。

在厢屋的前面,挺拔着一棵苹果树,名叫花皮苹果,枝繁叶茂,果实累累,虽说跟现今的红富士苹果苹果比起来不算好吃,还有点皮硬,但在那时,却成了那时解馋的重要果实。到了收获苹果的时候,我常常爬到苹果树上,踏着四周的侧枝,摘着一个个鲜艳的苹果,家中收获了苹果,我也收获了感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紧挨着粗壮的苹果树的是一棵高大的梨树,祖母说这棵梨树叫车头梨,我却吃起来像“谢花甜”梨,因它谢了花,结了果实不长时间就好吃,因之,我一直把它当成谢花甜梨。也因为它在庭院里的果实中熟的最早,也就“先入为主”占据在我心中,这棵梨吃起来很甜,不过,我有个习惯,即使果实熟了的时候,我也一般不动手去摘。我只是捡着被风摔打下来的,用水冲洗干净,往往这种果实都是快熟了的,吃起来更好吃。每次来了暴风雨,我都把木棱子小窗帘卷起来,盯望着被狂风暴雨摔打的梨树,因梨树最不抗摔打,看着那左摇右摆的梨树,听着梨“啪、啪”落地的响声,跑到庭院,弯腰捡拾着一个个摔打的皮开肉绽的梨,真觉心痛,这是我那时不 希望看到的,这种感受已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中。

在庭院的东南角有一棵梧桐树,徒增了我攀爬的乐趣,我经常攀爬上去,连通了院里院外,个中滋味自己心里清楚,在庭院的西南角还种植者梨子树、香椿树,也都留下了我儿时的记忆。

我家的庭院已装在我的心里,庭院里的葡萄树、苹果树、梨树已种植在我的心里,我在心里品尝着果实的甘甜,思念着美丽的庭院......

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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