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2015-07-07 16:48 | 作者:鲲鹏 | 散文吧首发

从小就听老辈人说我们的祖先是从山西洪洞大槐树下迁移来的,可是我只是听说,一直没机会回到老祖宗过去生活的地方去看看,今天终于有机会去了。进入洪洞县城,汽车按照路标一直开到大槐树的停车场,透过汽车玻璃老远就看到一棵高大的大树矗立在眼前,心想这个大树还真大啊,难道这就是我日思想的大槐树吗?下车后迫不及待的跑步走进,驻足细看,是一个仿大槐树的雕塑,大槐树塑造的很逼真,也很有气势,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用手触摸着她,你会感受到甚至你会发现它已然是一种象征、一个符号,是植根于从这里迁徙人脑海深处的思乡情结。不等走进去,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看到了我的祖先在家门口吃饭、和邻居聊天、牵着牛下地种田的场景,那袅袅炊烟、鳞次栉比的村舍、精美古朴的四合院、磨光棱角的石板道,还有那祠堂、牌楼、文昌阁,无不让人想起山西我的家。此时耳边又响起了老一辈人常说的一句 “问我祖先何处来,山西洪洞大槐树”的谚语。

如今大槐树已建成寻根祭祖园,真正的大槐树已经损毁,取而代之的是第二代大槐树和第三代大槐树,并且在老大槐树的原址上,已修建了一个纪念塔以纪念损毁的大槐树。以便大槐树后裔无论走到哪里也不会忘记祖先。“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鹳窝”,这首海内外流传千古的民谣成了亿万槐乡后裔追根溯源的向导。更是远离的时间太长的原因,才造成今天游子们的思乡之情。

古大槐树处迁民之后裔经过几十几代的繁衍,故乡的概念是模糊的,大都不知道被迁前是何村何地,但都知道“大槐树是故乡”,这一点至今谁也没能忘却。每到一处纪念馆、纪念地,我们都被历史见证者的讲述深深感动,进入景区有一处大型浮雕,运用照片、图表、模型、实物、图画等诸多形式展示了迁徙当年的场景,那场面确实令人震撼,官府根据人口多少发放盘缠,并开具落户证明,就是和现在的介绍信一样的户口迁移证明,站在浮雕前仿佛置身于当年的大迁徙的队伍中,本是同姓聚居的家族,被迁徙后可能被安排得七零八落,甚至都不能同姓,手足相依,分手之际,男女老幼难免痛哭流涕,依依惜别。在告别家园的那一刻,有多少双留恋而又决绝的眼神,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啊——别了,此后天各一方、难再相见、难再相拥、难再相扶……无论你是谁,只要你身处那样的场景,你一定会真切地体味到什么叫故土难离,什么叫骨肉情深,纵然是铁石心肠,也不得不为之动容。他们舍弃祖辈生活的土地远离家乡。在人类历史上,移民总是伴随着苦难和生离死别,移民在离开大槐树时心情是沉重的,到达新的定居地点后,为了眷恋自己的故乡,他们大多栽种了槐树,借以寄托自己对家乡的怀念

在笔者的家乡为了永远记住自己是从大槐树下迁来的,不忘老祖宗的交代,就在村的十字路口栽了一棵槐树,尽管老槐树早已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中损毁,但经过多少代子孙、经过了多少年到现在还都知道这个路口叫槐树底下,一些有怀旧情节的长辈又在原址栽下了新的槐树。由此可见当时迁徙的人们身虽在异地心里却还惦记着对故乡的留恋之情。

据历史资料记载,明朝统治者平定战乱后,为了恢复生产,制定了移民垦荒为中心的振兴农业的措施,决计把农民从狭乡移到宽乡,从人多田少的地方移到地广人稀的地方。至此开始了我国历史上延续五十年的迁民活动。明朝大移民主要是从山西和江浙一带往中原地区移民。从各种历史资料上证实,明朝大移民最早开始于洪武三年直至永乐十五年,移民十八次。其中洪武年间十次;永乐年间八次。十八个省,五百个县。八百八十一姓。大批移民都移到了今河南、山东、河北、陕西、皖北、苏北等地,普遍传说凡是从洪洞迁来之民,脚小趾甲中有一裂缝,好像是两个指甲,那是因为当时官府对迁徙居民留下的印记,“谁是古槐迁来人,脱鞋小趾验甲形”,时至今日只要是从大槐树下迁徙的居民不论你在哪里小脚趾仍为复形指甲。

当时还有很多移民不愿意迁移,是官府逼迫着强行被捆绑押解迁出的,因当时的洪洞凭借古驿道,北通幽燕,东连齐鲁,南达秦蜀,西抵河陇,加之广济寺院落宽阔,易于官府设局驻员,集结移民,于是,大槐树旁的驿站便成了大移民的派遣站和出发地。大槐树移民伊始,明政府颁布告示于三晋:“不愿迁徙者,到洪洞广济寺大槐树下集合,限三天赶到。愿迁徙者可在家等候。”消息不胫而走,晋北、晋中、晋南的人拖家带口,携儿挈(qiè)女簇拥而来,三日之内,大槐树下集结了数十万之众。这时,大批官兵蜂拥而至,把手无寸铁的百姓围了个严严实实,官府人员宣布:“大明皇帝敕命,凡来大槐树下者,一律迁走!”说罢,官兵恶狠狠地先将青壮年强行登记,强发凭照,一家一户,背手而捆,绳绳相拴,吞声饮恨,踏上了迁徙的路途。在大迁民中,移民双手被绑,在官兵的押送下上路,凡大小便,均要向解差报告:“老爷,请解开手,我要撒尿或拉屎。”长途跋涉,大小便次数多了,口干舌燥的移民,便将这种口头请求趋于简化。只要说声“老爷,解手”,彼此便心照不宣,于是,“解手”一说便成了现在人们大小便的代名词。

600年前的18次大移民,都是从大槐树下迁走的,这棵古老的大槐树承载着亿万移民后裔的回家之情。当移民后裔离开这里的那一刻起,大槐树已经不再是一棵简单的树,而变成了一种心灵的羁绊,一种古槐文化的传承,一座移民精神的图腾。中国人素来讲究追根溯源,追溯的是一种血缘关系;中国人也讲究故土难离,强调的是地缘的关系。那场声势浩大的大移民活动,就为移民后代打开了追思念祖的大门。也正是因为如此,在经历了六百年年轮的消磨下,移民后裔对于根祖的那种思念,始终挥之不去。

当每一位移民后代前来寻根问祖时,那一页页的挥泪史更是令人肃然起敬,站在大槐树下默默鞠躬,大声喊出自己的大槐树我知道,我们的大槐树现在已是光芒四射,散发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俯身捧起岁月流淌过的繁华,我更知道,我们每个人都应当为我们的大槐树献上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实现我们共同拥有的大槐树梦。

山西“洪洞”县对于中国百姓来说,可谓家喻户晓,在中原和北方更可谓妇孺皆知。一个小小的县名,何以有这么高的知名度?这大概是因为:一是洪洞随“苏三起解”的传唱而扬名。二是随明初洪洞移民而被广泛记忆。在长江以北的地方,特别是山东、河南、江苏、河北、安徽等省的大部分老百姓都把洪洞做为祖居地,在这些地方以外的地方,也因这些省人口的外迁而也把洪洞作为寻根问祖之地。走近洪洞大槐树下,令千万人向往的那棵大槐树早已不复存在,但是第二代、第三代大槐树毅然存在,虽无想象中的那么枝繁叶茂,甚至连应有的沧桑感也找不到,尽管与常见的汉槐并无区别。洪洞大槐树寻根祭祖园早已在炎黄子孙心中深深扎下了认祖归宗之根,被当作“家”,被称为“祖”,被看作“根”,她确确实实是我们根的延续、是我们曾经的家。

今天,正是这回家的愿望迫使我脚步沉重,当我的脚步渐行渐近走到家门口时,心情依然兴奋,还没到家我已闻到家的味道,我已嗅到家乡泥土的芬芳。家是游子的起点,家是游子的终点。不管走的有多远,家都在我的心灵深处。如今,若寻根问祖,许多中国人都把洪洞大槐树所在地作为自己的故乡、当作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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