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纪念点点的一生

2015-03-24 13:33 | 作者:赵子喻 | 散文吧首发

这是我第一次写动物,是关于一条叫点点的小狗的故事

点点刚到我们家时,不满两个月。那时候,我在兰州上学,点点是外甥女乐乐从别人家抱回来的。听妈妈讲,点点来我家的那天晚上,趁着家人不注意,曾偷偷逃跑。第二天,妈妈刚出家门,就看到点点蜷缩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不管妈妈怎么哄,她就是不进我家的大门。大约过了两三天,她才走进了我家,成为了家里最得宠的狗。

点点的得名是因为她周身都是黝黑的毛发,只有眉毛和脖子上有几撮白毛。随着点点的到来,家里另一只小狗的地位顿时一落千丈。尤其是爸,对她简直宠到无法无天。就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能说她是条漂亮的母狗。相反,点点长得比较丑,她之所以得宠,是因为她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狗,也是世界上最忠诚的狗。

最让其他小狗羡慕的就是,点点是最自由的,可以在家里任何地方进进出出。脖子上也从未系过套绳,也不用看家,而是每天跟着去地里干活的爸妈。

随着点点渐渐长大,她的聪明劲就立马彰显出来了。她懂得讨好家里的每一个人,对谁都热情满满,包括常年在外,偶尔回家的我。她总是第一个跑着迎接你,眼巴巴望着你的同时还不停晃着尾巴。这或许是所有狗儿的天性,不过,我们总觉得点点是那种可以将她为数不多的几种天性表露无遗的狗狗。

点点长大了,妈妈也就不再允许她踏进屋子,屋外的小毯子就成了她的住处。每次我们吃完饭,妈妈准备洗碗时,她就走进来,巴巴的看着我们,等待着妈妈将剩饭倒到她的食盆里。而爸爸总是对她疼爱有加,悄悄的扔给她几块肥肉。

爸爸妈妈去地里忙农活时,点点就一直跟着他们。不管他们干活到多晚,她总是在地里等着他们,然后一起回家。就这样,她几乎跑遍了我家所有的农田。有时候妈妈为了让她看护小鸡,不准备带她去地里。聪明的她,老早就跑的远远,不让妈妈逮到。

等到地里种的包菜成熟时,爸妈总是一忙就是一整天。天没亮,点点就跟着爸妈一起收包菜,等到将农用车装的满满,去菜库交菜时,她就跟在车后面狠命的追,有时候妈妈不忍心,就将她抱进车内。有时候,她感觉实在追不上,就又回到田间。聪明的她,竟然知道爸妈肯定会回地里取背篓。当爸妈踏着月色回到地里时,看到她蜷缩成一团静静的等着,也知道她肯定还饿着肚子。我想,也许这就是爸爸爱她的原因吧。她是如此忠诚,如此聪明,有时候聪明到让人心疼。从那以后,只要爸爸去地里,她就跟在车后面跑,时而前、时而后,紧紧跟着爸爸的车子跑。

点点下过两次仔,第一次,在我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爸爸偷偷的扔掉了。第二次,养了几天,爸爸又扔了,可是,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她竟然一口一口将她的两个小仔又衔回来了。爸爸生气极了,又扔了一次。时值我正在给妈妈打电话,知道了这件事。责怪了爸爸,爸爸晚饭后就跑去找那两个小仔,最终它们留在了家里。后来我才知道,爸爸之所以不想要点点的小仔,是因为小仔吃奶太用劲,总是将点点的乳房咬伤,点点因痛无法躺卧,也瘦了很多。

如果动物和人类一样,与自己的骨肉血脉相连,那么,点点的心该多痛,她的小仔不是被扔掉就是送人。我们不是她,无法感知她是不是会心痛,会恨我们。她还是用她所能给与的所有亲热,讨好着我们每一个人。也许,她知道,我们都是爱她的。

点点的意外死亡,深深地刺痛了我们全家人,爸爸更是满怀着悔恨和愧疚。

那一天,我和妈妈在家准备晚餐,爸爸开着车带着点点去地里干活。像往常一样,她总是一前一后跟着爸爸的农运车,突然从路上跳出来别人家的小狗,和她撕咬在一起。爸爸继续开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点点为了躲开那条可恶的小狗,躺在了爸爸的车轮之下。等爸爸回过神来,才看到点点血肉模糊的头颅。爸爸抱着点点,感受着她仅存的心跳和体温,心里的痛无法言表。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存在着那么多的尔虞讹诈,那人和动物之间则存在着永恒的信任和忠诚。对爸爸而言,点点不仅仅是条小狗,更像他的女儿。而他竟直接造成了她的死亡。这对他而言,是多么残忍,多么痛苦的事实。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爸爸都不再养狗,他总说,其他的狗哪有点点聪明,哪有点点忠诚。

后来,家乡得了狗瘟,很多狗都陆陆续续的病死,我家的另一条狗儿也未能幸免。爸爸才开始寻思着再养一条小狗,那天他喃喃自语“有,总比一条都没有好”。

所以,后来“胖笨”就来到我家,我在心里默默祝愿,希望他能代替了点点在爸爸心中的位置,对爸爸忠诚,并且表现的足够聪明。

爸爸最喜欢忠诚且聪明的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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