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2015-03-02 12:23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女 人

自打认识你到现在已五十多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似乎越来越懂你。懂你越多,想为你写点什么的愿望就愈来愈烈。

凌晨三点,我醒了,躺着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我起床,再也按捺不住,决定动笔。

我翻开了一九八〇年九月版的《新华词典》,在784页找到了对你的描述:H2O,最简单的氢氧化合物。无色、无味、无臭的液体。在一个大气压下,0℃时结冰,100℃时沸腾,4℃时比重最大。在自然界以固、液、气三种聚集状态存在。是生物体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生物生活不可缺少的物质。

这个描述过于简单,你的生命是鲜活而又多姿多彩的。我的百度在大脑里搜索着你的倩影——或清纯,或柔美,或平静,或曼舞,或洁白无瑕,或豪放坦荡,或冰清玉洁,或波澜壮阔……一幕一幕在我脑海里浮现。

你从云中来。飘飘洒洒,如丝,如幕,如纱,如雾,如箭,如珠。在你的感召下,天来了,万物从睡中醒来。小草伸出嫩绿的双手,捧着你的恩赐;柳枝惺忪的睡眼见到你湿润了,感动地落下了泪珠;男人们不再围着火炉,披蓑戴笠,赶着牛儿下田了。春天过后,天来了,秋天也跟着到了。丰收的季节容不得耽搁,因为你的催促,金灿灿地麦子、稻子都归仓了。

你从寒冷地高空中来。经过严地洗礼,你变得无比地圣洁,成了六瓣的花,珍珠般地雹子。你巧手制作的花是那样地对称均匀;你巧手捻制的雹子是那样地晶莹剔透。

你从山涧来。踩着青苔,踏着卵石,从高处向低处汇集,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轻歌曼舞地跳向山涧谷底。你那绰约多姿的身躯在朦胧地烟霞中忽隐忽现。在高高地崖壁,你纵身一跃,化作千尺飞瀑,抛洒着碎珠玉瓣,优雅地飞身而下,那碎珠玉瓣带着你对大地的眷恋亲吻着迎接她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

这里的山石草木深知你的温柔,你的缠绵,更知道你的顽强不屈,你的一往直前。它们无法挡住你的脚步,知道你心在大海。

途中,你会来到池塘沐浴。坦露着你那真丝绸缎般地身子,静静地、静静地,如一面镜子。世间的万事万物的真、善、美,假、恶、丑在你那面镜子里呈现地清清楚楚。

对这个世界,你有你的思想。对环境的恶化,你从来不会掩饰你的愤怒。不得已时,你会采取行动,招来周边狂风和着暴把一方荡涤。一时间雷电交加,三江五河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山洪塞满。你想让它们清除你满身的污垢,冲刷掉世间尘埃,卷走人性贪婪。

在沙石散落、土质松软的山地峡谷,你驻足良久——在酝酿?在思考?然而,你还是作出了痛心地绝决:和着巨石、沙土、气流,咆哮着冲向村庄、道路、河流。瞬间,村庄夷为平地,道路埋没冲毁,河流堰塞成湖。这一切,让世界为之震惊,为之错愕,为之流泪

你愤懑了!你发泄了!你的内心慢慢地慢慢地趋于平静,沿着大江大河,激荡着,涌动着,东驰入海。

在大海,你再也不会像在池塘中沐浴那般静。你舒展着身子在大海里遨游,海燕在你头顶上空为你歌唱。你舒展着,遨游着,遨游着,舒展着——天是那样地蓝,像大海;海是那样地阔,像蓝天。海燕的歌声是那样地动听。当有风暴吹来,你会借助风暴的力量,抱起一块块翡翠一样的巨浪向悬崖上抛去。翡翠瞬间摔成了碎玉和尘雾,向四处散去,只惊得海鸭、企鹅呻吟着、躲藏着。这时,只见海燕在天空中为你喝彩,为你歌唱。

风暴过去后,海面又恢复了往时的平静。你又舒展舒展身子,在大海里自由自在的遨游……

一天,在大海的深处,地球不知什么原因震怒了。你惊恐地向城镇、向渔村、向道路、向梁、向巨轮、向渔船扑去,希望能第一时间告诉他们,保护他们。一切都是徒劳的,海啸簇拥着你停不住的脚步,卷走了一切......

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你毅然作出了一个新的决定——离开大海,找一个既宽阔又美丽的去处生活。你乘着阳光明媚,四处寻觅新的归宿。

这里是一个湖。岸边垂柳荫荫,炊烟枭枭。平静的湖面,在阳光照耀下,微风吹过,波光粼粼。你来到这里,俯身亲吻了一下湖面,湖面立刻出现了一个圆晕,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远处,有渔夫一边撒网一边唱着悠扬的渔歌。歌声里饱含着丰收的喜悦,饱含着对生活的赞美。这声音比起海燕的歌唱更加悦耳动听。

这里就是你要找的地方:炊烟枭枭,垂柳荫荫,渔歌互答,波光粼粼。这里是“人间天堂”——湖泊。

静静地,你来了,你采天地万物之灵气而来——如诗!

静静地,你来了,你敞开宽广的胸膛——比过蓝天大海——如梦!

静静地,你来了,你用你的乳汁哺育着芸芸众生——如歌!

二〇一五年二月二十一日于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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