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少年》1-2《一年级的老师》

2015-01-25 11:00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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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家里穷没钱上学,快八岁了才读一年级。

初入学堂,什么都不懂,第一学期半期考试,老师把卷子发下来,却不会写名字,坐在位置上急得很。问同桌,也不理我,便咬着铅笔,自言自语不停地念叨,“我不会写名字,我不会写名字……白字不会写,后字也不会写……”同桌嫌我吵的烦,便狠狠甩出一句“你他妈的,来读书名字都不会写,不是学过白菜吗,你姓白的白菜就是那个菜。”我听了,高兴地不得了,可白菜的白还是不会写,准备翻书,他说考试不能翻书,我翻他就告老师。我求他帮我写,他不肯,我说:“你帮我写名字,下课了我拿红苕给你。”他问我拿多少,我说一半截。他说半截太少了,要一个,最后我便给了他一个。

回到家里,把这事告诉了我娘,她没有责备我,而是耐心地一笔一画地教我写,一边教一边说要争气,不懂的就问老师,把书读出来,才有出息。娘说的话,让我心里温暖, 练了一个晚上,终于会写名字了。

第二天到学校,我拿了一支大粉笔,把自己的名字大大地写在黑板上。老师来上课,看到黑板上的名字,问是谁写的,我不敢出声,同桌大声的告说是我写的。我心理直跳,也为老师要打我,但出乎意料,非但没有打我,还表扬说:“嗯,要得,这个仔仔聪明,名字写得好,你们要向他学习!”我听了,心里乐的不得了,至此便喜欢这个老师了。

2

老师姓余,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兼上我们班的语文。他在学生和家长中是出了名的严,只要你犯错误,他会把你骂个半死,批改作业的时候,旁边放着一根竹条,只要你错上一回,那竹条打在手心,痛得你睁不开眼睛。我是没被打过,但同桌被打过,那天他作业写错了,我看见那竹条,像劈柴一样,下下劈到他小小的手心,劈一下,他的嘴角便痛得扯一下,劈到后面,被打的那支胳膊便开始下垂,腰也向那边弯,手板开始由直变抓。

我知道这是痛得厉害了,打完了,余老师还教训说:“你一天是在学什么,读了三个一年级了,还是这个鬼样子,我看这一年级是要卖给你了,你好好学一下你同桌,人家才开始读书,就这么认真……”我听了这些话,心理偷偷地乐个不停。同桌回到位置上,翻来覆去地看被打的小手,又用另一支手去摸了又摸,眼睛里的泪水,像我家屋檐上面落下来的水滴,眼睑眨一下,掉一颗下来,眨一下,又掉一颗下来。

我看着心里心痛他,便问:“痛吗?”“痛!”他看着我委屈地说。“我帮你写!”我安慰着他,他很听话,嗯、嗯地回答着。

我很少看到余老师笑,只有在你回答问题对的时候,他才会笑,且还会表扬。有次余老师对我笑了,他在上面讲着,我们在下面集体回答,可有一道题,让全班同学都静了,余老师问了三遍也没人回答得出来,我猛然抬头,顺口便说出了答案,这时全班同学都跟着我念,课堂气氛一下子又活了起来,余老师高兴地笑了,说:“嗯, 要得,这个仔仔聪明!”余老师每次表扬我都不喊我的名字,我想大概是他没记住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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