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好想你......

2015-01-06 15:15 | 作者:落叶纷菲 | 散文吧首发

爸,您是否也和我一样,在每一个回眸的瞬间,在每一个回忆的画面,在微风轻轻吹起我的发梢,我的眼睑时......都会想你......

爸爸,3岁我想你...... 我仿佛看到,在那悠远而慢吞吞的晚的列车上。您挤在车箱里,或者蹲一会儿,或者站一会儿,或者会挤一个小小的位置闭眼瞌睡一会儿......这样,您就会从您的出差补助里面多出几毛钱,省下来给我们买糖块、面包......那时的我们,只尝到了糖的甜,而不懂您的苦......我收藏本里那些花花绿绿的糖纸,是爸爸出差在外只吃一个馒头,只喝一口水,换来的......爸爸,长大以后才知道,小时我们酷的“北京大虾酥”,竟然是您的最爱...... 此时,爸爸,我的手里捧着满满的糖在您面前,您,还想吃吗?......

爸爸,7岁我想您...... 在那辆破旧的自行车上。我坐在车子的前面,您载着我,从家门前的那条土路上,经过几道弯儿,到那条通往城里的柏油马路,风把尘土吹起来,直吹进我的眼睛里,您告诉我,别睁开眼睛。我只顾闭着眼睛,我听着那风在我耳边呼呼地响,还有车轮一轰而过的声音还有您的呼吸声,那样急促,从我的头顶,传入我的耳朵,有时可以靠在您的胸前,感觉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可是爸爸,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我永远都无法找到了......

爸爸,13岁我想您...... 在那张您划过的纸上。记得吗?当时您给我画了一个树干,紧接着又画了许多分枝。您说,爱,就像这棵树干,小时候,你的爱,属于爸爸妈妈,是唯一的;成年了,你的爱就会分出一个树杈,这个树杈,是你的爱人;当你有了孩子,你的爱就又有了分枝,成为了母爱.....我当时信誓旦旦地说:“爸爸,我不会,您和妈妈这么爱我,我的爱永远都是那个树干!”当我为人妻,为人母,我才知道,爸爸,我的爱更多的时间都倾注给了那些分出的枝桠......我13岁的誓言是那样的弱不经风和不懂世事......

爸爸,15岁我想您.... 在我戴上手套的时候。您大概都忘记了吧?手套的故事,是我第一次感知爸爸您严厉的父爱的另一面。记得您要去印度考察,小时的我,对印度装饰的痴迷就不必提了,请求您要给我带多多的耳环还有手镯,重要的是一副真皮手套。我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一副真皮手套。当您回来时,所有的愿望满足了,却只有一副绒布面的手套,我不满地说,“怎么没有真皮手套啊!" “你往里看”,爸爸故做神秘地说。我将信将疑翻开手套的里面,“还是布的啊” “你再往里看”,我急了,“啥也没有嘛!",您指了指我的手背,说:“难道这不是真皮的吗?”看着我无奈而不解的表情,您就哈哈大笑起来,还露出了您那颗镶着银边儿 的假牙。 爸爸,绒布手套还能买得到吗?我还想要一副您亲自买给我的手套......

爸爸,18岁我想您...... 青懵懂的我,开始谈恋爱了,记得那是多少次促膝长谈,多少次的电话交流,那些数不清的信件,谈人生,谈理想,谈爱情......。正是那时,我对人生有了一知半解,对未来,有了憧憬,也有了迷茫......我学会了思考,学会了规划自己的未来,爸爸,感谢您对我青春时期的理解,也感谢您对我青春时期的尊重......爸爸,我想你,想你在我18岁的人生,有您与我风同舟,就像这日里的小雨,滋润而温暖着我的心田......

爸爸,25岁我想您...... 在每年九月初九那一天。 这一天是我 的生日是,自从有了电话,无论您在哪一个地方,都会打电话,祝我生日快乐。还记得那台电脑吗?爸爸,当电脑还刚刚进入家庭的时候,您从国外打来电话,说,送我一台电脑做为我的生日礼物。从那时起,我们便越过千山万水,在网络上交流。我给您起了个QQ名子,叫“老玩童”。于是,“叶子”女儿与“老玩童”爸爸之间开始了频频交流,那时您守在电脑旁,等到半夜,利用工作的空闲,关心着与女儿有关的一切......爸爸,那台电脑也被我淘汰好多年了,如今,我想找回的时候,也已知,那只能成为记忆中的永恒......

爸爸,我想您...... 在那张儿子出生时的第一张照片上。儿子出生时,您在国外,那时单位会每隔一段时间,便传输视频给您,当您看到我的儿子时,您说:“太丑了,就叫丑丑吧”。您回来时,儿子已经四个月了,您把他抱在怀里,看了半天,说:“这孩子谁也不像,太丑了”!您用笨拙的姿势,把儿子抱在怀里,看了又看,亲了又亲。爸爸,儿子今年17岁了,已经长到1米84的大小伙子了,家里人都觉得他小小眼睛和高高的鼻子,像极了您。在我们眼里,儿子很帅......爸爸,您,一定没想到吧?......

爸爸,我想您...... 在我得知您生病的那一天。妹妹的那通电话,无助的哭泣和无力的述说,当得知您的病情已经过了初期的诊疗,我怨自己,我怨您! 我怨自己,没能留在您的身边,可以关心到您的身体微妙的变化;我怨您,怨您的大意而忽视自己的身体状况,直到我们逼着您去医院检查身体,一切却已成了定局......

爸爸,我想您......在我抛开儿子,抛开家而不管不顾地去你在的那个城市。我知道,如果我说只为了照顾您而抛开一切,您一定会把我骂走,所以,我背着您,找到您的朋友,以工作的名誉留在了您的身边。因为珍惜,所以我懂得,面对您的每一分钟,我都想把目光多停留在您的脸上,我知道,这位我叫做父亲的人,随时会从我的生活里消失......我一面相信生命的奇迹会发生,我一面无奈的做好与您诀别的准备,与您相处的每一天,我都把它当成与您相聚的最后一天。所以,我珍惜着并痛苦着,那一段矛盾的时光......

爸爸,我想您......在我每次把即将流出的眼泪咽到肚子里的时候。爸爸,您还记得吗?小时候的我最爱哭鼻子,无论是看电视,听故事,......总会因为各种情绪而哭泣流泪。您知道吗?现在我不哭了,因为在与您最后的五年中,每当面对您的时候,我都在用笑容代替眼泪.....我可以做到让眼泪倒流,不让您看到我的悲伤,生怕您发觉。有一首歌,也是我经常唱的,“我要控制我自己,不能让谁看见我哭泣......眼睁睁的看着你,却无能为力,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朋友们总是不解地问我,为什么每次唱这首歌都会泪流满面,因为这首歌里面,有我的无奈,有我的不舍,有心底最深深的爱恋......记得您生病第四年,有一次在医院,我试探着问您,“爸爸,您知道您的病情吗?”您说:“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从我做手术的那一天就知道”,“爸爸,那您为什么从来没流露出来啊?我们和医生合伙编的那么多的骗您的理由,您都信了吗?”“傻闺女,爸什么都知道,我是怕你们担心,才配合着你们的善意的谎言”......我一时语塞......爱,是相互感知的......

爸爸,我想您......在5月18号凌晨3点45分。2009年的这一天,您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就那样的离开了,一句话也没说,您无力的双眼和嘴角流出的鲜血......那情那景,就象在昨天...... 爸爸,因为您被癌细胞折磨了太久,太痛苦,女儿面对您的离去,竟然有一点释怀,终于可以不用再遭受那样的疼痛了,我是不是有一点不?我为您擦遍了全身,您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姐姐的怀里,没有痛苦,没有挣扎......爸爸,送您走的那一天,还记得吗?当所有的人阻挡着我们姐妹三个接近您时,我忍住眼泪,忍住哭泣,请求大家,不要阻拦,也保证不会把眼泪掉下来,可是那时,我分明听到眼泪滴到心头的”滴嗒”“嘀嗒”的声音......当我抚摸着您冰冷的手,这双一直牵着我的手从幼儿到成年,如今,却成为了永远的再见。我亲吻了您的额头,因为岁月的艰辛而日渐深刻的额头,此时是那样舒展,您就那么安详地睡着,任凭我们怎样的呼唤和悲痛!......爸爸,还记得我与您决别的拥抱吗?还记得我在您耳边说的话吗?“来生!爸爸,来生!一定还要做我的父亲!......"

爸爸,我想您,每次在您的墓碑前,都无法自已,怎么可以就这样的离去?怎么可以就这样阴阳两隔?怎么可以就这样让我们撕心裂肺的想念?怎么可以就这样失去消息?怎么可以就这样让我们没有了父亲?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爸爸!!......都说,时间是医治一切伤口的良药,可是,我至今没有治愈因想您、念您而阵阵流血化脓的伤口!!时间越是流逝,越是深深地怀念......

爸爸,5年多了,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吗?你在那里还好吗?可否,在每一个我熟睡的夜晚,走进我的里,告诉我您的现状?请千万别说,想念我,因为,思念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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