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差西行（1）

一路向西，向西。

晚清左宗棠将军率大军西征，沿途栽植无数柳树，“新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可今日，路边、城镇很少见左公柳的痕迹。脑海中只有几棵，留存在兰州五泉山公园。百十年来，熙熙攘攘多少过客，或仰望，或凝视… …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们，早已熟悉槐树，每年五六月，槐花满城飘香。

继续向西，向西。

望不到边际的山，宛若肩并肩，重叠又重叠，山延伸到天边，融入天际。越野车在连绵的山脚下飞驰很久，却如蜗牛般爬行了一小段… …“心头潜滋暗长了----‘单调’，… …然而刹那间，猛抬眼看见了前面远远有一排----不，或者只是三五株，一株，傲然地耸立，像哨兵似的树木，… …那就是白杨树。”

寒冷，几乎剥光了白杨树的叶片，偶尔，留下几片，几乎都挂在树梢，孤零零的，晴空下，随势与风同一个节奏，摇摆不止。远远望去，裸露的整个枝桠，绝像极了一片大叶的脉，繁多又无数条的叶脉，数棵迭在一起，凋零只感，心都为之微微颤动。

还是向西，向西。

距兰州三百公里左右，可能刚穿越过某个城镇，零星的几间民居后，豁然开朗，戈壁在两侧滩开，无限开阔的视野，除了布满荒凉的气息，天穹如幕布低垂，宽广无垠。也许是游牧散养的骆驼，有的低头啃食，悠闲自在；有的叩趾大地，仰首前行；还有的闭眼聆听风起的声音… …任由身边一簇簇、一蓬蓬、一朵朵的骆驼刺，闪着银白色的光，匍匐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