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遐想

2014-10-29 16:56 | 作者:竹夕 | 散文吧首发

如果可以,就让我沉醉在这个中,不要醒来吧,不要醒来吧,这里,就是我挚的人间天堂

房间的墙纸已经剥落一小片,一小片,当年我来到这里时看见的华丽墙纸,正泛微黄。阴的天,低的云,天空如同被笼盖着,一点一点地压下来。如同黑白的老电影,顺着胶片“嗞嗞”地响。留声机的“咔咔”声,清晰,仿佛在耳边回响。

黑是琴身,白是墙壁;黑是升调,白是音弦;黑是时间,白是世界。此时此刻,我的心灵只存在于这个黑白世界中,奔跑,旋转,坠落,飞翔。

稳稳的,沉沉的,如同古塔般的低音八度跨过,是降调的和弦分解。风吹动乐谱,吹动我微微摇曳着的心。纠结在一起的音符,一个连着一个,一个顶着一个,一个跨着一个。没有停顿,没有歇息。指尖超乎极限的飞跃,手腕的呼吸,关节的伸屈,琴键的敲击……丝毫没有感受到汗水的滴落,身心俱投入其中,无法自拔。

曲调骤然转换,疾驰的音符带领我走过一个个枯荣时代,荣盛的,阴暗的,显赫的,不为人知的……气息从鼻翼划过,打了一个圈儿,再随几声聒噪的蝉鸣,飞到另一个地方去。记忆远去,远去,只留一人,一琴,在岁月的间隙中流连。

古旧的壁钟缓慢地走着,时光回转,仿佛置身童年。久违的弦乐响起,开彻的流年,无际的幻想。淋漓在失落的中,伴着一曲清朗的琴声,睡了,梦了……没有了色彩渲染的流年,繁华与喧嚣,都沉睡着,沉睡在昨日的静谧中。

风住尘香,瞑透中露出微微白色的灯盏。白的栀子,絮儿飘扬,纯净地没有一丝瑕疵。天地都是圣洁的,无言之中,事物的轮廓逐渐清晰,又转向模糊。苍白的面庞,缟白的衣裳……

经过“炼狱”,终能到达天堂。

远方的人、事,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声浪再次逝去。琴音随梦,沉了下来,沉了下来,若一颗曾经被风吹起的砂砾,嵌入那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的,黑白世界的深渊中。

——如果可以,就让我停留在此刻吧,飞向那黑白的世界,飞向广袤无垠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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