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今生为树

2014-09-15 12:54 | 作者:晨星 | 散文吧首发

三月桃花疼疼的开了,那遥远的山岗披上它开后的第一场,涂匀季节之初的第一抹胭脂。也曾想去摇一摇那缀满枝头脆生生的风铃,也曾想去听一听树木热烈的心跳。却只能就这样忧伤的坐着,忧伤的看云生水起,忧伤的看,花开花落。令人心颤的是无边天空的寂寞、寂寞天空无边的蓝吗?还是那山、那水、那草原?我的眼中怎么会饱含了泪水,我的泪水怎么会扑闪在了春天的睫毛。天若有知,可否允我三世的轮回,允我做一棵静默在光阴里等待的树,默默地等待一个人来,默默地等待一树花开。

如果,如果我只是一颗树,那该有多好,就让我在风中为自己鼓掌,在中为自己撑伞,撑起一片相思也蓝。吐尽一生的芬芳,只为一人曼舞倾城,只为一人把眼睛望穿。哪怕光阴让我消瘦成骨,繁华只在你回眸的瞬间。就让我为你鳃丝成血,抖一身青鳞在春的未央;就让我为你落尽珠玑,留一抹残香在的弯眉。我思念的根须攀上了谁人的额头,暗损了哪个的容颜。那小小的花儿,是苍茫大地伸出的耳朵吗,却为何要似我呕出的一朵殷红;那蓬勃起来的草,是要飞去的翅膀吗,却为何要似我走不出的一世牵绊;那一滴坠落的鸣,是天空的一声叹息吗,却为何要似我心的一疼!

你可知道,我的缄默是对你最深情的歌唱,我的枝杈是对你最热烈的拥抱,我的霜染是只为你心伤的白头,我的叶落是只为你无声的飘零。

你说,风从腋下穿过的感觉真好,你要我驮你去飞翔。可我的根在大地,我的翅膀只能在原地扑扇,我飞不起来。我所能做的只是借你最高的树冠,让你踏着它飞向那么高那么空的天。你说,你要的只是自由,你累了、倦了便会回来,我需要的只是等待。为了这轻轻的诺言,我是否已等待了千年、万年?

天雷击过,野火烧过,为什么要屹立不倒。为什么春天来了,你们都在幸福,只有我吐尽鲜血。是谁夺去我的衣袍,让我一身伤痕独自在雪地里奔跑;是谁给了我斧头,我要把我的年轮剖给谁看。我想知道,幸福是什么。幸福是不是你们都在沉睡,只有我还在挑着黑暗里的红灯笼;幸福是不是你们都已飞去,只有我还在抓牢大地。你们为什么要假装很快乐,为什么要背上沉重的甲壳,为什么就不能像一棵树那样诚实的活着。漫长有多长,是不是从生到死便是漫长,还是生不如死才算漫长;痛苦又是什么,是不是能让我流泪的便是痛苦,还是无泪可流才算真正的痛苦。我在坚持什么,什么是值得我坚持的。我在想,我在问,我的枝叶在摇,我在哭。你知道吗?我的枝叶在摇,我在哭。

啊,天若有知,就让我做一棵树吧,做一棵风雪中坚强屹立的树,一棵春天的树!许我以花开满枝,许我以无悔的等待,许我以倾尽芳华的妩媚,与你曼舞轻摇在生命中洒满阳光永远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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