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

2014-09-15 01:50 | 作者:微影笺墨 | 散文吧首发

当踏上那接近于凌晨出发的列车时,这场旅行就毫无声息的开始了,只是还不知道终点罢了。

也许是凌晨的缘故,列车内的旅客就只有我一个,倒也显得有些空旷,只是列车偶尔发出提示的声音,除此之外,别无其它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渐渐睡了过去,睡得还算不错。在太阳尚未升起时我醒了过来,等着新的旅客上来,因为还有十五分钟列车就到下一站--------青杏站了。列车减速了,渐渐变慢停了下来,太阳也刚好升起,她们就伴着晨曦走了进来。

一个走到我对面问我,“这里有人吗?”,我说“没有”。她有些羞涩的说“可不可以帮我把行李放上去?”我说,“好”。坐定之后,列车紧接着就开动了,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含笑不语,或许是把我当坏人了吧。我问她这个地方为什么叫青杏,她说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她奶奶说,在她那个年代漫山遍野的全都是青杏树,每年都有很多人来收青杏的,只是到了她儿子这一代就几乎全砍光了。现在几乎难以见到了。突然女孩拿出两个青色的果子给我,我问她这是什么,她说这就是青杏呀。是她从她奶奶家刚摘下来的,那棵树在她奶奶出生前就已经结果子了。我拿起一个放在嘴里,涩涩的,酸酸的,不过味道确实很不错,我又把剩下的一个也吃了。我问她“还有吗?”她说,没有了,那是她带出来的最后两个。我笑了笑,看了看窗外,让她也看一看,很美。一株株白色的小花组成的画面,让人抛去了许多杂念,也变得纯洁了一些。就这样看看风景,聊聊天,原本沉默的旅行也稍显活泼了。时间过了好久,我请她分享我的食物,但她没说什么,只是把她的也拿了出来,我笑了笑说:“你就像那白色的花儿一样。”她没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吃东西。

列车依旧在行驶,只是我不知道到哪儿了,只知道行驶了好久好久,看了许许多多美丽风景。有些累了就小憩了一下,忽然听见有人叫我,一睁眼,我发现她正在望着我,停顿了一下,说“可不可以帮我把行李拿下来?”,我说“好”。我问她这到哪个站了,她说是青竹站,她的父母在这里。车渐渐停了下来,她对我挥了挥手,我也挥了挥手,只是仍坐在座位上。我朝着窗外看了看,她和她的父母正在向出口站走去。

列车再次启动起来,我的对面再没有人来过,不过周围倒是有几个男孩和老人,男孩们比较活泼,时不时爆出一阵哄笑,把人从中扯回现实。我想让她们注意一下,但是年轻又有什么错。但是,最终几个老人忍受不了,让她们小声一点,结果是她们不再说了,渐渐安静了。只是暴风说来就来,黑云压了下来,雷声也多了起来,豆珠大的雨滴打在窗户上,使得沉闷的环境变得有些压抑了起来,每个人都在干每个人的事情。这场雨也使得黑来得早了一些,原本就有些无聊的夜变得更长了些,听着雨声渐渐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雨也早已停了,列车停靠了新的一站,也已经再次出发了,那几个男孩和老人都已经下去了,换上了一批新的旅客。

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正好有一缕光线射进我的眼睛里,使原本就惺忪的双眼眯得更加厉害了。慢慢地熟悉了光线,发现对面是一个新的面孔,周围的环境也变化了不少,我禁不住好奇心问刚才经过的是什么站,她说是君如站,我听后便觉得好有诗意,问她君如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她摇了摇头说,她并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只是刚搬过来不久,并不知道君如是怎么来的,有着怎样的故事。我心里总有着一丝丝遗憾,总是想着在古代这个地方一定有一个叫着君如的落魄书生,与她的青梅竹马许下了婚约,待她考取了功名就回来娶她,绝不反悔。就这样书生一去三年,终于考取了功名,回到了家乡,先去寻找她的未婚妻,把这个喜讯告诉她。但没有人告诉她,她在哪里。她发疯似的寻找,日夜不食,最终她的父母告诉了她真相,她被逼婚嫁,已经跳崖了。她精神恍惚,来到她跳崖的地方也跳了下去。或许是我想得久了,她问我想什么呢,我说,在想君如这个故事,接着我就把这故事讲了一遍。她说,再讲一个吧,于是,我又讲了一个。不过,这次是真实的。不知不觉的时间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这时候光线特别柔美,她也发现了,就这样在窗户边欣赏着,直到太阳完全沉下去。

又是一个美丽的夜晚,由于白天睡得有点多了,就一直没睡,天马行空地想着一些东西。柔和的月光射了进来,照在她清晰的脸庞上,特别观察了一下,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些未曾见过的愁容。或许在睡眠中人才能回到真实的自己吧,白天里我们总是装扮着另一个自己,突然想到用月光取暖的孩子是很容易受伤的。

新的一缕晨光升起,并没有改变什么,列车依旧在行驶。一天又一天,不知道多久了,她说她到站了,是陌泉站。或许是由于开始我睡着了,她才没让我帮她把行李放上去,只有拿下来的时候让我帮了忙。

这次倒也显得紧促,刚挥完手,转身就发现,一个人很吃力得向上放行李,我走过去帮忙放了上去,她说了声“谢谢”,我只回了句“没什么的”,便坐了下来。她接着问我下站是什么站,我说,我也不知道。紧接着又问我是从哪站上的车,我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说“我忘记了”。我又想问这个地方为什么叫陌泉,她说她也不知道,她只是路过,我尝试着思考陌泉的由来,结果一点思路也没有。她又问了几个问题,我尽我最大真实回答了一下,但她总说我没说实话,我也只好笑了笑,就这样发问式的聊着。我问她在哪一站下,她说下一站,因为在下一站有她的同伴,她要和她同伴搭乘另一列车。这一战的路程或许是有点远的,走了好久好久,在深夜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又是和开始的那个夜晚一样,只是我在想哪一站是我 的站点,思考的有些头疼,索性就睡了下去。

列车还在不停地行驶,我不知道行驶了多久,好像有好几百年了的样子,乘客依旧是上上下下,未曾停止过,只是我不确定我对面是否有人来过,好像有过又好像没有过,不太真实。又是一个清晨,阳光刚刚出现的时候,我发现一个人向我走来,还未曾等我确定就变得模糊了起来,列车也渐渐的模糊着,消失着,我的身体也模糊着,消失着。

一阵风吹了过来,最后残存的一点意识告诉我,这列车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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