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吉他的人

2014-09-02 07:21 | 作者:WAL | 散文吧首发

此篇不知如何起笔,亦不知如何结尾。不是我真的不懂,只是思索过多,或是不清楚对这些人有怎样的情感。褒,贬,羡慕或是嫉妒?

灯红酒绿、流水车龙。贪恋城市的繁华,享受城市的便捷。我已融入了这座城,融入到人流中,融入到要为柴米油盐、购车买房、娶妻生子而打拼的生活里,融入到我再也出不去这座城。城里,我已迷失了自己。这便

是我,想得多,变得快。

岁月蹉跎,或是要从第一次满足虚荣开始,或是从需满足红颜一笑开始,亦或是从享受这座城的奢华开始。我也记不清,记不清楚自己是何时忘记自己,忘记淳朴,忘记想的。我已融入的太深。

城市的宣泄吵得我想不起他们的面容,想不起他们姓甚名谁,甚至想不起是在哪里相遇、共处

多久,仅是在习惯了这座城的华火璀璨后,思绪波动的刹那间轰然出现他们的吉他声和粗犷的嗓音。

那是一个从入至立秋都不曾降的年份。在运城郊区一个无人问津的山林里,两顶帐篷,两

台钻机,两对情侣。若有生人来访,他们便放下活计,不厌其烦的炫耀自己的吉他。不管你是否

愿意,他们且自顾地唱自写的歌,弹自谱的曲。不问你是否喜欢,不问你节奏如何,不问你接受

与否,就放任柴油机轰鸣。他们便是如此,喜欢便弹、便唱、便跳。

我是不懂音乐的。不懂不带表不欣赏、不向往、不追求。我不懂他们的节奏,不懂歌词的意义。

唱歌是他们的挚,如此简单。弹曲是他们的生活,心悦便好。尽管这帐篷在山岳里仅是沧海一

粟,尽管帐篷小的只能容下他们,他们还是在唱、在弹、在跳、在笑,不曾为谁而停顿。

当我知道了如何斟词酌句的说话,如何运筹帷幄的工作,如何争取眼前的利益,如何为别人穿

针引线,如何应付检查之后,便习惯了为头衔奋斗,为购房买车打拼,为相亲而变得优秀。我是否

还记得生活得原本是什么?

城里,我已安定下来,已融入这座城。不再给心仪的姑娘写一首小诗;不再给侄女讲一则入睡

前的故事;不再陪父母中秋明月……我已沉沦在购车买房的煎熬中;沉沦在养家糊口的打拼里;沉沦在物质需求的规矩里……我已融入这座城,不再挣扎。这便是我,想得多,变得快。

车鸣自清晨至午,庞大的人流步履匆匆。这便是城市的节奏。这般节奏里无暇再看路边的风

景;无暇对着朝阳吟一首诗;无暇拥爱人待月上柳梢,甚至无暇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爱就一

个字也无暇再听,苦闷也好,疼痛也罢,都无暇再说。这便是城市的节奏。这便是我,想得多,

变得快。

我儿时的梦想是做一名富贾大商,不让父母为生计挣扎;我中学时代的梦想是要与暗恋的人平

平淡淡过日子;我此时的梦想只剩下娶妻安家。或许从入城开始便没了恋爱的权利,仅剩下相亲

的机会和还贷的责任。当长辈逃离了煎熬,我却又陷入生存危机。

我也曾想抱起吉他,到不知名的地方,赚养父母的钱,吃土豆白菜,做简单的苦力,唱不懂却

想唱的歌,弹生涩却不必学的曲。可深在城里,终究只能在城里为做一个普通人挣扎。几人能放

下一名带领人士的尊严、放下前程、放下偏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说想说的话,唱想唱的歌?

几人会甘于寂寞、清贫、孤独,追寻从始至终的梦想,只为欢欣一笑?

我们都是大海上的旅客,漂泊的太久太累便在孤岛上建成安家。航图上的终点,或是再也没勇

气启航,或是早已被人遗忘。

午夜电闪雷鸣,雷声震得身体发麻。记忆深处,吉他声再度响起。城里我用一行行文字证明我

的存在,却证明不了那一个真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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