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还是娘做的好吃

2014-08-31 16:01 | 作者:石月相 | 散文吧首发

母亲做的月饼

中秋的晚上,手拿米奇月饼,望着朦胧的月亮,想起母亲做的月饼

时候,每年的中秋节,母亲都要给我们做月饼。母亲总是早起,把准备好的白面发酵在小瓦盆里。苫上净布,放在热炕的拐角,用棉被盖上发酵,就急急忙忙地去上工。

我和姐姐焦急地等待着,偷偷地跑去,掀起被子,按一下盆里的面,看起了没有,盼望着早点天黑。夕阳西下,父母收工回家,面已经发好了,开始做月饼了。母亲先取出收藏的芝麻、南瓜子,用铁勺煲干,放在案上,用瓷碗研成粉,撒上盐和调料面,香喷喷的饼馅就做好了。接着,母亲挖出瓦盆里的面,施上碱,轻轻地揉起来。我踮起脚跟,趴在案边,瞪着眼看。十几分钟后,面已揉得细腻、光滑、柔韧,母亲把面放在案上。姐姐取来月饼模子,我们叫月饼壳子,是借王妈家的。壳子长约40厘米,宽约20厘米,厚约4厘米,是用木板刻的,中间三个圆的饼模,底面有福、寿、菊花等图案。母亲把面揉成条状,揪成小孩儿拳头大的块儿,包上芝麻、瓜子馅,按在月饼模里,用手拍光,拿起木模,“啪”的一声磕在案上。母亲用洁净的顶针在上面一按,饼上就出现一个圆圆的月亮。再把野菜蒿蒿的叶子按在上面,一幅活灵活现的《明月松间照》图呈现在月饼上。

父亲早就给灶前堆好了柴,点着了火。我和姐姐抢着拉风箱。我抢不过姐姐,干脆抱住风箱杆子谁也别想拉,母亲过来说:“都玩去吧!妈来烧(火)。”我听妈的话,顺从地放开了风箱杆子。母亲烧着火,我和姐姐依偎在母亲身边,一边望着灶堂里的炉火,一边数着母亲翻饼的次数,“一翻”、“两翻”……灶火烘得我和姐姐身上暖暖的,脸蛋红红的。

月饼四五翻后,终于熟了。刚出锅的饼似“德懋恭”的点心,白里透黄,散发着扑鼻的香味。我闹着要吃,母亲说:“等会儿,月亮还未出来呢!”

月饼全烙好了。父亲把桌子搬到院子里,放上碗,盛满沙,替代香炉,点上一炷香。母亲拿来月饼,用小盘盛几个献给月亮。我们都围桌坐在小凳上。吃着月饼,等着赏月。一会儿,磨盘大的月亮从天边徐徐升起,金红色的像日初升的朝阳。月亮冉冉升高,红色变成了赤橙色。月亮慢慢地向上爬,愈来愈小,愈来愈明,赤橙色也渐渐退去,挂在天上的是一轮皓洁的明月。母亲不识字,不知嫦娥、吴刚,却能给我们讲天狗吃月亮的故事,会教我们说:月亮爷,丈丈高,骑白马,带大刀,杀个鳖、鳖没血,杀个牛,牛有油……我和姐姐望着明月,一边吃着月饼,一边跟着母亲喊:月亮爷,丈丈高……不知什么时候,我和姐姐趴在母亲腿上睡着了。

过去,母亲每年都为我们做月饼,我们也年年吃母亲做的月饼。后来我参加工作,有时农历八月十五不能回家,母亲就给我留几个月饼,虽然放干了,放硬了,但还是很好吃。

星转斗移,时光飞逝,我已是两鬓白发,父母早已离开了我们。母亲去世时,什么遗言也没留下,只留给了我几个月饼,母亲是突然发病去世的,我赶回家时,她已不能言语了。母亲看着我,嘴唇微微蠕动,喃喃地想说什么。家里人指东指西,用手势比这划那,母亲总是摇头。二姐突然想起了什么,拿来了几个月饼,母亲看着我,下巴点了一下,眼一闭,就离开了我们。这几个月饼是母亲为我留的,我一直未回家,未曾想,却成了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这月饼,我保存了好长时间,每当看到它,我就想起了母亲…….

中秋节的晚上,吃着米奇,安奇月饼。望着皎洁恬静的月亮,我思绪万千,什么样的月饼都不嫩娘做的月饼媲美,月饼还还是娘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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