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2014-08-20 08:11 | 作者:语°殇° | 散文吧首发

我不明白,这样的两个女孩,上天怎么会让她们相遇相识,并且成为可以允诺一辈子的朋友。 ——题记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一起做游戏。”洒满阳光的湖边,飘来如风铃般清脆的歌声,两个莫约七岁的女陔儿,手拉手,唱着快乐的童谣。

一:道歉

午后的阳光总是让人变得慵懒,禤趴在课桌上打盹,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手揉揉鼻子,另一只手伸进桌膛里找纸巾,却拿出了一串——糖葫芦。“肯定是默那家伙放的。”小禤这么想着,撕开薄膜,张口便咬下半个山楂。“嘻嘻,”一颗脑袋从后面伸过来,“好吃不?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就原谅我了呗~”“哼,”小禤啃着糖葫芦,发音模糊的说,“那好吧,看在糖葫芦的份上,原谅你了。”“是是是,万能灭火剂万岁!”默小心的陪着笑,暗自松了一大口气。

倒带三小时前。课间。

窗外阳光甚好,窗边的默一脸愁容,一分钟前,组长大人步步紧催,要求尽快交作业,可面前的练习卷依然“白衣”胜,再怎么盯都盯不出答案来。现在只能快速运转大脑机能,希望不要有人来打扰才好。可是——

“小默,出去晒太阳呗。”“边儿去,我还要写作业呢,别烦我。”“哎呀,不就是一点作业嘛,一会儿再写啊。走啦走啦!”“我都说了,别!烦!!我!!!”“你这么凶干什么啊,我才不稀罕你。哼!”说罢,小禤转身就走。“唉。。。”默叹口气,加快速度赶好作业,从书包里拿出一串糖葫芦放进禤的书桌里……

二:忆昔

心里蓦然间时光斗转,直抵七岁暖阳。

犹记得那年暑假,七岁的她遇见七岁的她,一串糖葫芦,换来了一个小尾巴。两个月的乖巧,确是常需要糖葫芦的安抚。开学后才发现两人偏偏有缘分的同校同班又同桌,然后便一直是这样有缘到了高中。九年过去,两人越来越铁,而小禤,脾气确是见长,再也不见从前那种乖巧听话的样子,还好,不论时光怎样变迁,她总改不掉吃糖葫芦的“好习惯”,这也成了默的制胜法宝,只要糖葫芦一到,保证气消。为此,默称糖葫芦为“万能灭火剂”

三:预感

周末。风和日丽。

默被禤拖到大街上溜达,依旧是那条熟得不能再熟得巷道,禤却逛得不亦乐呼,相比之下,默就显得兴致缺缺。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默的心头盘旋,似乎,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吧。

“禤禤,要不我们回去吧,我有很不好的预感诶。”“不会啊,我都没有,是你想多了啦!今天天气这么好,不玩个痛快,那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嘛。”“唉,好吧好吧,但愿是我多想了吧。”于是乎,两人继续穿梭在各个商店之间。

四:出事

“小默,我想吃糖葫芦诶~你去买好不好?”“你就知道吃,哪天别人用糖葫芦把你骗走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在你眼里我是有多低能啊?!赶紧去啦!”“你没救了。”默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出饰品店。

十分钟后。

“笨蛋,买个糖葫芦也能走丢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小禤在饰品店门口不停地张望,却发现不远的拐角处聚集了一大群人,还有人在不断赶过去。风中隐约传来谈论的声音:

“听说那边有人被车撞了,还是个孩子呢,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

“真的啊?那肇事的司机呢?”

“那个没良心的,打了个120就跑了。”

“那我们赶紧去看看,”

禤的心莫名的悬了起来,脚不由自主地向那边跑去。“笨蛋小默,千万不能是你。”

越走越近,原本聚拢的人群让开一条通道,小禤来不及去想为什么,眼看到得一切却足以让她窒息:熟悉的黑色外套,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白色的帆布鞋,那躺在地上的人,不是默又是谁?小禤强迫自己冷静,艰难的抬起脚,向躺在地上的人儿走去。

五:离殇

原本在额前张扬的刘海,此刻正无力地垂着,双眼费力地睁开,怔怔地望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唇失去了血色,苍白得可怕,却努力扯出一丝微笑。地上,一滩鲜血红得刺眼。这真的是那个时常念叨自己的默么?禤不敢相信

踱步到默身侧,跪坐在地上,伸手却不敢触碰她。泪,落下,宛若洪水,模糊了世界。

“禤禤,不哭。看,糖葫芦!”默虚弱的声音传来,右手微微举起,颤抖着,却紧紧握住了一串糖葫芦。“笨蛋,车来了你不知道躲开么?还流了这么多血,丑死了你,赶紧起来,去洗澡换衣服啦!”禤再也忍不住,大骂出声,带着明显的哭腔。“禤禤,喏,给你的糖葫芦。这是刚做好的呢!”“谁要吃糖葫芦了啊,我以后都不要吃了,你起来啊,别再玩游戏了,快起来,我们回家啊!”“嘘——禤禤乖,不哭了。我好困哦,让我睡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我不许你睡,你起来,再去买糖葫芦给我吃啊,你说过会给我买一辈子的。”“呵呵,馋猫,一串还不够你吃么? 禤禤,我们,是允诺过一辈子的朋友呢!再抱抱我好么?”闻言,禤俯下身,颤抖地抱紧默,“恩,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呢!”“呵呵,一辈子呢,真好。这个,给你……”握着糖葫芦的右手又举到了禤眼前,禤伸出手,握住了糖葫芦,也握住了曾给她温暖的手,紧紧地握着。然后,看着默渐渐闭上了眼,嘴角,仍挂着一丝安心的微笑。

救护车焦急的声音划破空气,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六:永远

默最终定格成一张小小的照片,被禤一直随身带着。

一年后。墓地。

“小默,我又来看你咯,”禤站在默的墓碑前,没什么变化的脸庞,只是曾经的稚气不复存在,“小默,这一年,我去过好多地方,也吃过好多美食,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还是你买给我的糖葫芦最好吃呢!”

一阵风吹过,熟悉的声音似乎再一次响起:禤禤,我们,是允诺过一辈子的朋友呢!

“是的,小默,”禤在心里说道,“我们,是允诺过一辈子的朋友。所以,我会带着你的份一起,一直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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