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逆生长

2011-09-07 19:50 | 作者:安可儿 | 散文吧首发

有那么一天,我独自一个人在书店里足足呆了一天,店里的凳子早已经坐满了人。于是一直站立了一天,一直看到傍晚,斜照的夕阳光准确无误地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照在我被冷气吹得冰凉的后背。我才意识到又将是华灯初上。我拈着画册,看上面的仕女们在芭蕉下是怎样的摇扇纳凉,看她们是怎样的在牡丹丛中顾影自怜,看她们的眼眸是怎么样的眼光流转千年。看得忘却了背上的阳光是怎么越来越往下移动,后来又是怎么样被窗外的路灯代替。直到那个单眼皮的男生走过来说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走出书店时,南方季暖暖的空气碰撞到我被吹冷了的皮肤,仿佛也会在皮肤上凝结成粘粘的水气。紧绷的皮肤仿佛得到了舒缓。温暖真好!;

流年不似水。当它以透明的羽翼扫过所有孩子的脸庞时,他们如笋般无声长高。而我们还以为自己年轻里骄傲的国王时,不知不觉已经喜欢上了苍茫,貌似斑斓太聒噪。都那么静悄悄地流年,仿若惊醒了我们,不肯似水汩汩而走。回头抬眉一看,只能看到一个没有脸庞的只有模糊背影的痕迹,分不清是你是我还是他,分不清它在远方是眺望是盼望还是若有所思,分不清身上那件是花色的娃娃裙是纯白的衬衫还是天蓝的淑女裙。

听过刘若英的《后来》吗?那是一首老歌了吧,可是我老听不厌,因为我错过很多,却又一个人难过,在可以挽回的机会里,我又习惯的把它残忍地放弃。我懒惰地妄想让它自己回来。我总是相信,苟非吾之所有,强求而不得。人也好,物也好,属于你的,冥冥中上天会让它轮回来到你手中。其实这样的道理,应该是给那些在不该执着但执着了的人看吧。我的过于随缘,总是与很多东西失之交臂。“后来,我总算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也许我看起来很容易忘记在我生命里路过的朋友,但是我却偷偷地把他们郑重其事地记下他们,在他们都忘记的时候,我却捧起日记,在发黄的纸页间怀念往事……。。。;

总是不经意和周围的人保持一步的距离,近的远了,远的近了。看起来好像很多很多人包围自己,在自己身边热闹地喧嚣。我就像大片森林里的小溪,身置其中,最后还是穿越了森林,离开了森林。我装在自己透明的玻璃瓶,抚着透明的瓶壁,看外面人物悲欢喜乐,自己也悲欢喜乐。有人要打碎瓶壁,让我和他们一起。我拒绝打碎我唯一的保护。我是水瓶座,懂么?我们彼此都是不纪念。因为没有留恋。我说的想念,你会当真么?自己没有忧伤可咀嚼,便触碰别人的忧郁,然后被明明与自己无关的结局柔软地刺痛。有时候,他们的故事,剩过爱我自己。我也不相信自己可以这么宠溺自己去想念刹那间的流年。;

有时听到了一句歌词:这样的城市,我不会再来几次。在我离开某一座城市的时候,我也会问自己,这座城市,我还会来么?然后就有点心酸,为我会想念的人和会想念我的人。不管怎样难过,我习惯用淡然的表情说我不难过,你们都保重。久了以后就真的没心没肺,只记得快乐,而难过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很多烦恼,我真不想用自己的忧伤去打扰。曾经学校时有好几个人喜欢向我诉说痛苦和烦闷,我理智地劝慰。但私底下我就难过我的难过无人知晓。也许是她们都成熟了吧,知道把那些情绪压在心底自己去慢慢分解。而我开始不厌其烦地寻找开心的事。吃到味道很好的苹果,看到很喜欢的文字,无意中搜到常人不听的好歌,有人留言了,去吃了碗芝麻糊,偶尔闪过几句美丽的句子,一早起来看到洒满窗户的柔软阳光…就那么轻易微笑。;

我不能不承认,我还是喜欢看小四的文字。虽然开始觉得悲伤逆流成河,四十五角度地看天,左手倒影,右手年华是一种粉饰的矫情。对不起,我还是觉得他主编的《岛》很好看。觉得很温暖。仿佛他所写的东西是我熟悉过,想过。可是又那么遥远。遥远到像大片平地上铺天盖地的金黄色油菜花。明明近在眼前,可又蔓延到无穷无尽的远方。明明很暖和的金黄色,渐渐渗进入苍茫的天色,然后不知去向。所以我不喜欢辽阔。只喜欢秀气。《山揸树之恋》里那一小毯的油菜花,浓浓烈烈的依然在幕下喧闹。田间小路穿插其中,若隐若现。深深浅浅的颜色,朴素的不加掩饰。像极某位画师的油画。油画总是用浓烈的色彩大张旗鼓的去渲染。整部电影突然让我觉得记住的只是开场的无关紧要的油菜花。我喜欢在大家都注意那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时,自己固执地去记住那些随时可以允许忘记的东西。;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执著地站在那株细脚伶仃的蔷薇旁边,等待有一天它盛开出硕大的花盘。当周围的花海在日升月沉之间轮回了季节,变幻了缤纷。我忧伤地发现或许等到老去,双鬓飞霜,蔷薇也不肯开放。那朵永远只是含苞待放却永远不会开放的蔷薇叫作爱情。人群汹涌的在我周围流失,我没有去捉住任何一个人的习惯,也没有挽留任何一个人的习惯,也没有收留任何一个人的习惯。我只有等待,彼此相互属于的那个人驻足。呵呵,瞧,我又在矫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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