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瓦,王子回来了吗?

2014-06-29 17:21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帕瓦,王子回来了吗?

——印度电影《阿育王传》

“帕瓦,王子回来了吗?”

“是的,他回来了。”

“带着大象和马一起吗?”

“带着很多大象和马一起回来的。”

“然后呢?”

“他骑着马,带着公主走了,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

“然后呢?”

“然后,他们生活在一起。”

“他们幸福吗?”

“是的。很幸福。”

......

阿亚,阿亚,不要闭上你的眼睛,我给你讲最美丽的故事。不要让我失去你。

阿亚,我做都没有想到,我还能够见到你和卡瓦奇。我以为我已经失去了你们。

阿亚,自从那次别离之后,每一刻,我都在失去你们的痛苦里度过。

我又见到你们,在这里。

可是阿亚,我又要失去你了吗?

卡瓦奇,你的哭泣,让我心碎。

命运,这是你对我罪孽的惩罚吗?

我来自马加哈王国,从小,皇宫里的人都叫我“阿育王子”。那个早晨,我答应我的母亲离开皇宫,隐姓埋名,放弃本该属于我的王位。浪迹天涯,为的是忘了我是谁。可是踏遍山水,也不能排遣我心头的苦闷。

大海边遇见的那个僧人,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他说,太阳即便是在云层后面,也还是太阳。我笑,我是王子吗?我能继承王位吗?我只是一个旅行者。他说,旅行者结束了旅行,就不再是旅行者。他洞穿了我的命运吗?我摇摇头苦笑,我不是太阳,我只是一个失去王国的王子。

那一天,幽静的丛林里传来美妙的歌声,我循迹而来,看见一个美丽的姑娘在碧绿的草坪上踏着歌声舞蹈,她的身姿比孔雀王国最漂亮的孔雀还要美,她的歌声瞬间摄走我的魂魄。让我不由自主的跟着她,来到幽静的瀑布边。我看见她在瀑布下沐浴,她的眼睛比水潭还清澈,她的身体跟着水滴一块起舞,歌声正从她美妙的双唇间飘向我。嘿,她在水里太忘情了,脚铃遗落了她都不知道,我轻轻的捡起来,就想给她戴上。

可是不好啊,姑娘看见我,很惊诧,她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把一把水泼向我,上了岸。原来是在岸上换衣服呢!噢,怎么能看姑娘换衣服!我赶紧遮住我的眼睛。她还是生气了,脸上有怒色。转身就走。我跟着她,可是一不小心她就不见了。我四处找寻,东张西望的。可是找不到啊。她消失了吗?突然,她一下子出现在我后面,并用一根树枝抵住我的脖子,质问我是谁,为什么跟着她。

我是谁?我要告诉她我是谁?我答应我的妈妈不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帕瓦,这匹通体白的马,只有左眼正下方有一点黑色的斑点,看起来如同一滴要落下来的眼泪。它能捕捉危险的气息,陪我在战场上几经生死。它就在不远处。帕瓦。对,我是帕瓦。帕瓦是我的马的名字,离开了皇室,帕瓦也是我的名字。我说,我叫帕瓦。是你的歌声吸引我来的。她还是很生气,戒备着。我说,你不觉我们似曾相识吗?在某个地方,在某个时间。哪儿呢?告诉我,你是谁?她说,我不和陌生人说话。陌生人?她说话的样子实在是太可了,她用树枝抵着我脖子的样子也实在是太可爱了,一瞬间,我爱上了这个可爱的姑娘。她接着说,我一个战士的传人,你不怕死吗?死?阿育王子在离开皇室的时候就死了。我伸手折断她抵在我脖子上的树枝,说,我已经死了。并把她遗落的那只脚铃挑在我手中那半截树枝上,她用她手中那半截树枝拿走了它。

一天,一个蒙着头脸的姑娘来我工作的奶牛场取奶,我正笨拙的做个挤奶工。她把奶壶递给我的时候,我认出她的眼睛,比水潭更清澈的眼睛。战士,我梦里的战士。她也认出我。又问我为什么跟着她。她总是这么可爱。我哪里跟着她了?她出现在这里,更像是她跟着我。正跟她斗嘴,身边有人喊,看!在那儿!而她听见叫喊声转身就跑。他们追上她,拽掉了她的面纱,把她追到一个水潭边上,她无路可走了。他们得意的笑:一百个金币到手了!卡凌加参议院悬赏了一百个金币寻找阿亚王子和卡瓦奇公主,原来,她就是被悬赏的卡瓦奇公主。

水潭边上的卡瓦奇小声问我,“你会游泳吗?”我肯定的点头。她纵身就跳进了深深的水潭,我也跟着跳了进去。卡瓦奇不会游泳,但是她选择了信任我。脱离了围追,她带我见到了她的弟弟阿亚王子和保护他们的将军。

但是,他们的将军并不信任我。他带走了卡瓦奇和阿亚王子。我,开始想念她。

再次见到他们,是在他们被追杀的时候,卡瓦奇被劫持,他们正要杀害阿亚王子。我出手杀了追杀他们的那三个人,再一次救了他们。将军不再反对我留在他们身边。

这样多好啊,离开皇室,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这样跟着心爱的公主,保护她,多好。我爱卡瓦奇,也爱阿亚。我能感觉到卡瓦奇也在爱上我。

跟那个明争暗斗的残酷的皇室比起来,他们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快乐。这样一辈子守护卡瓦奇和阿亚,也是幸福的。

阿亚,他是多么可爱的孩子善良,好奇。他喜欢我,像爱他的姐姐卡瓦奇一样爱我。他缠着我给他讲故事,可是我不会讲故事啊。他说:帕瓦!我命令你,给我讲故事!所以,我只好给他讲我所知道的唯一的一个美丽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王子,离开了他的王国,在丛林里游荡。有一天他听见有人在唱歌,声音吸引他来到了瀑布前,他看见一个公主在洗澡,她可爱的身体跟水珠一块儿起舞。”

“王子坠入了爱河。”阿亚插嘴了。

“对,一见钟情。王子对公主说:‘你唱的很好听!’公主生气了,拿起剑......”

阿亚对故事里被夺走王国在丛林里游荡的王子深表同情,他偎在我怀里,忧伤的说:王子被夺走了王国,就像我们一样。我们的王国也被别人夺走了,他们夺走了我们的卡凌加。

噢,小阿亚,你这么忧伤!

“阿亚,你看,太阳是你的,月亮是你的,星星也是你的。没有人把它们夺走。没有人会把你的王国夺走。有我在,我会帮你们夺回你们的王国的。”

阿亚对此深信不疑。他在我宽阔的怀抱里开心的笑起来。

日子这样美好的过着,虽然卡瓦奇和阿亚任然没有脱离危险,还不能够回到他们的王国,可是因为我们在一起,日子过的很快乐。

有一天,我看见卡瓦奇一个人在丛林里落泪。原来,她不是卡凌加国王的女儿,她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国王收养了她。卡瓦奇为自己的身世难过。有什么关系呢?不管她是不是公主,都是我的战士,我的公主。我向她求婚。这就举行婚礼

我们的婚礼,在她迷蒙的泪眼中开始。我把朱砂抹上她的额头,点亮两盏油灯,她双手合十,虔诚许愿。突然有人惊叫:你看那灯!我一看,不好,其中的一盏灭了。这是不祥的预兆。我的卡瓦奇,她还在虔诚的祈祷。我连忙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悄再点亮灭掉的那盏灯。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婚礼都要完成。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的幸福。幸福才刚刚开始。

我美丽的新娘,她这么可爱,她脸上闪耀幸福的光辉。她在等待我的拥抱。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一个久违的身影,他来自马加哈皇宫,来自母亲的身边。

他说,你的母亲想见你。我说,告诉妈妈,我不会回去的。

我不会忘了。母亲当初怎样不顾一切要求我离开皇宫隐姓埋名。她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做,但是这对我不公平。

他说,可是她病的很厉害。

可是,我已经不想离开心爱的卡瓦奇和可爱的阿亚了,他们的处境这么危险,需要我的守护。

卡瓦奇,她一眼就看出我有心事。我说,妈妈病了。她说,你应该回去。回去吧!她说,回去吧,我和阿亚不会有事的,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

阿亚,他看到我要走,跳起来,搂住我的脖子,双腿缠住我的腰,哭着嚷到:“你又要走!我不让你走!”

我抱着他,看着他可爱的孩子脸,抚摸他的头发。他已经失去疼爱他的父母,只剩一个姐姐。他把我当成他最亲的人。

“阿亚,我只是去两天,很快回来。”

“你还没有把故事讲完呢!”

“讲到哪儿了呢?”

“嗯---公主在丛林里遇到了三个怪物。”

“王子把他们都杀了。公主对王子产生了爱意,王子向她求婚。”

“她同意了吗?”

“当然了!”

“然后呢?”

“王子走了。”

“去哪里?”

“他的妈妈病了,他要去看妈妈。”

“这是个伤心的故事啊!”忧伤又显在阿亚的脸上。

“不会的!王子会带着很多大象还有马回来的!回来娶他的新娘。”

“让王子快点回来,别让公主等着。”卡瓦奇在我身边幽幽的说。

“王子会带着很多大象和马回来的。”我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的对她说,也对自己说。

捧起阿亚的脸,对这个小男子汉说:“照顾好卡瓦奇。”

我的马不带,让这匹名叫帕瓦的马替我守护他们。剑不带,让剑和马一起守护他们。什么都不带,我会很快回来。

起身刚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见卡瓦奇含泪的眼神正跟随着我,她的脸写满不舍和忧伤。见我回过头,突然奔向我,我们紧拥在一起。这一个拥抱,有多深的眷恋?

哦,卡瓦奇,我深爱的卡瓦奇,我的战士,我的公主。等着我,我一定会带着很多大象和马回来,回到你身边。等着我。

回到皇宫,他们又尊称我“阿育王子”。做不做王子,有什么关系呢?我愿意做帕瓦,愿意用一匹马的名字。我只要我的卡瓦奇。王位就由喜欢的人来坐吧,我有爱我的卡瓦奇,够了。

我的母亲啊,我亲爱的母亲,为什么你要骗我回来?就因为做国王的父亲要我再去为他们打一场胜仗吗?我如何能够违拗国王的命令!可是我的心里充满爱,我不会责怪你们,我爱你们。

可是,在去战场之前,我必须去见我的卡瓦奇和可爱的阿亚,我不能失信于他们。就让将士们先走吧,我会在战场上与他们会合。

可是,我来到约定的地方,却找不到心爱的人。终于找到了保护他们的将军。他交给我卡瓦奇带血的脚铃,告诉我卡瓦奇和阿亚,在我回来前,已经被杀害。

什么?被杀害?不,不,不!命运,你不能如此残忍!

阿亚,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你看,王子回来了,他已经回来。你和卡瓦奇,在哪儿?卡瓦奇,你的王子回来了,却找不到你了。命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既然你已经带走我心爱的人,那么,你也连我一同带走吧!请让我在战场上死去,让我死在敌人的刀剑下。失去心爱的人,生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求死也不得。

皇宫里,兄弟们害怕我的战功危及他们的皇位,想尽一切办法要我死,用尽一切手段要我死,可是死神,他遗忘了我,要我活着承受生不如死的煎熬。卡瓦奇,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在你们最需要的时候,我不在你们身边保护你。在你最后呼唤帕瓦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我的兄弟们一直惦记着要我死,我没死,他们又惦记我的儿子,想让我还没有出生的儿子死。我的母亲,爱我胜过她生命的母亲,她为了保护我的儿子,被杀害。

跪在母亲身边,声声唤她;妈妈,妈妈,你就再和我说一句话吧!当年你不和我说一句话,来逼我离开这个险恶的皇宫。我一直都听你的话,你就对我说一句话吧!可是母亲她再也不能回答我,再不能用她温柔慈爱的眼睛看我。愤怒和仇恨的火焰在我心里熊熊燃烧,让我的血汹涌!妈妈,我不会原谅他们的罪恶,我会保护我尚未出生的儿子,我必为你复仇!

我,阿育王,必为你复仇!

抚摸妻子微微隆起的腹部,她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她尊重一切生命,她要我原谅他们对我犯下的所有罪恶。而我,要手刃仇人,要让我的儿子,成为马加哈王国的国王!

我抽出我的剑,剑已出鞘。它锋利无比,伴我多年征战。它也曾陪着我伟大的国王爷爷南征北战,威震八方。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放弃了王位,皈依佛门。他临走前我请求他:“我亲爱的爷爷,你要离开我,就把这把剑留给我吧?”他轻轻从我手里拿走它,对我说:“阿育王子,我的孩子。它不只是一把剑,它是个恶魔。当它出鞘的时候,会嗜血如命,敌友不分。它只会看到鲜血。在它造成更大的灾难之前,我们把它处理掉吧。”说完他把它扔进前方奔腾的瀑布里。可我是在太喜爱它了,天天在瀑布下方找,它又被我找到。有一次拿着它练剑,不小心脱了手,只见它在丛林里飞,一直飞到那窝我天天见到的小的家,穿过去,顿时羽毛纷飞。而剑,插在地面上,带了一抹血微晃。

命运,你如果真的有指引,就让这把剑,饮干仇人的血,为我母亲复仇!

我那卑鄙的兄长死到临头,还想利用我最后的仁慈暗算我,我忠实的朋友用剑穿过了他罪恶的胸膛,他死在了他梦寐以求的王座上。

一个怎么够?我,要把那些试图杀害我的人统统送去陪葬!

我的王位要用他们的血来祭奠!

只剩一个了,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苏哈王子。他逃跑了。不管他逃到哪儿,他都必须死!

消息来了。苏哈逃到了卡凌加。

卡凌加?是卡瓦奇和阿亚的卡凌加!噢,可爱的阿亚!心爱的卡瓦奇!如果你们不是被他们杀害,卡凌加就是你们的。他们夺走你们的卡凌加,还夺走你们的性命!他们,让我失去我至爱的卡瓦奇和阿亚,现在,居然敢无视我的威风,来庇护害死妈妈的凶手,居然敢说我是弑君弑兄的魔鬼!

我,阿育王,至高无上的国王,要拔出我的剑,率领让人闻风丧胆的马加哈军队,踏平卡凌加!

我登上王位之后,马加哈的军队所向披靡,马蹄几乎踏遍整个印度,所有人都不得不臣服在我的脚下。这一次卡凌加之战也一样,阿育王只会赢,永远赢!阿育王要让全世界都臣服脚下!

我又赢了,我一奶同胞的弟弟来了。他身裹僧袍,目光无悲无喜。他不为我赢了的战争而高兴。他只是淡淡的告诉我,我成为一个父亲了,我的妻子为我生下了一双儿女。

自从我登上王位,他们都叫我魔鬼阿育王。我的妻子她离开我,她说不会让我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来抱她的孩子。她是个佛教徒,我尊重她的信仰,她要回到佛教徒中间去。

由她去。

我的唯一的朋友,在战场上拼命救我性命的朋友,他也离开我,说,我不是任何人的朋友。

由他去。

现在,我的弟弟,他身着僧袍,像爷爷一样转身离去,离开我。

也由他去。

你们,所有人,都离我而去吧!

由你们去!我是伟大的国王!是最伟大的统治者!

不是吗?整个印度,都已经臣服在我的马蹄我的剑下!没有人可以与我为敌!

看,我的将士,他们正在分享掠夺带来的战利品,那么多的财物,他们贪婪的大声笑着。一个士兵正在为他分到的一匹马而得意的炫耀:“这是那个召集农民与女人出来作战的卡凌加公主的马,你们看,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马!”循声望去,看见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左眼下方似有一滴欲落的泪。帕瓦!是我的帕瓦!公主?卡瓦奇?

我的卡瓦奇!

我来到厮杀过的战场,这里残尸遍野,血流成河。蚂蚁蚊虫在疯狂啃噬,寡妇跪在死去的丈夫身边,眼眶干瘪,表情木然。孩子失去母亲的哺育,奄奄一息。一行僧人,正在悲悯的为亡灵咏诵超度的经文。

我踏进血泊,疯狂翻过一个又一个女人的尸体,还好,还好,她们都不是卡瓦奇。我看见一个重伤的卡凌加士兵在试图够及一碗水,我把那碗水递到他嘴边,他看到我,目光里全是仇恨,他打翻那碗水,把沾满鲜血的手抓向我的脸,然后因为无力死去。

卡瓦奇,你在哪里?

我听到帕瓦的一声嘶鸣,有一道目光盯在我的背上,我感到飕飕的寒意。卡瓦奇,是我的卡瓦奇,我的战士,我的公主。我看到她。泪瞬间就要涌出我的眼。卡瓦奇她跪倒在地,脸上带着伤,沾着尘土,她的目光和她额间绘的那支箭一样锋利冰冷。

“卡瓦奇,”我呢喃着,踉跄着靠近她,她却挣扎着站起来,步步后退。并用手里作战的剑挡开我,说出无比悲怆的话语:“你没有赢,我不会让你赢。我还活着,你必须打赢我。战争还没有结束,你必须把我杀了!”

噢,卡瓦奇,我的心这样痛!我怎么能杀你呢?我是你的帕瓦啊!

卡瓦奇,她用她的剑指着我,如同当年用那根树枝指着我一样,厉声说,“你不是帕瓦!你是阿育王!你是阿育王,阿育王......”她的眼泪已经汹涌,声音哽咽。

我的心这样痛。

我只能跪倒在她脚下,请求她的原谅。卡瓦奇,请你原谅我犯的罪,请求你原谅我。

她无力的跪倒在我面前,痛哭失声。“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我等了那么久,找了那么多的地方,哪儿都找不到你......”

抚摸她的头发,听着她的哭诉,我的心这样痛。

“帕瓦。王子回来了吗?”

我听见阿亚的声音。

他站在不远处,漆黑我眼睛看着我。手里也握着一把作战的剑。

他是这个王国的国王,也是这个王国的最后一名战士。他还是个孩子。他来到战场上和入侵他王国的敌人作战。

他看到我。看到他爱的帕瓦回来了。

他问:“帕瓦,王子回来了吗?”

阿亚,阿亚。我要怎样回答你?我怎么告诉你,你爱的帕瓦就是你的敌人阿育王,他带着很多大象和马,来到你的土地,杀了你的士兵和子民,把你的王国变成人间地狱?

“帕瓦,你去哪儿了?阿育王夺走了我所有的土地。”

“没有人可以夺走你的土地,没有。阿亚,我回来了。”

“你不会再走了吗?”

“不,不会的。”

“你发誓?”

“我发誓,发誓!”

阿亚又露出可爱的笑脸。

可是阿亚,他怎么突然倒下了?

他的背上,插着三支箭,鲜血浸透他的衣服。

阿亚,阿亚!

把阿亚抱入怀里,他微弱的声音颤抖着说:“我不会哭。”

不哭,不哭。阿亚是勇敢的孩子,坚强的国王。

“帕瓦,王子回来了吗?”

阿亚,这个时候,他还记得这个故事。

我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

“是的,他回来了。”

“带着大象和马一起吗?”

“带着很多大象和马一起回来的。”

“然后呢?”

“他骑着马,带着公主走了,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

“然后呢?”

“然后,他们生活在一起。”

“他们幸福吗?”

“是的。很幸福。”

卡瓦奇,早已泣不成声。

......

来临了,太阳落下去了,怀抱里阿亚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我握住他的小手亲吻,好怕他的呼吸在某个瞬间突然就停止。他漆黑的眼睛盯着天空,说:“帕瓦,天黑了。太阳,月亮和星星,都变了。”

“不,不,阿亚,不会有事的。”

“太阳是你的,月亮是你的,星星也是你的。都是你的。”

任我怎么样亲吻,任我怎么样不舍,阿亚的手还是从我手里滑落,他闭上了漆黑的眼睛。夜空回荡卡瓦奇撕心裂肺的哭泣。

命运,你给我一把利剑,我以为你是要让得到一切,我打赢了所有的仗,成为了最伟大的国王,最伟大的统治者。但你用最残酷的方式惩罚我,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手毁灭自己最珍爱的一切永远无法再挽回。

结束吧!所有的灾难,都结束吧!

毁掉那把剑,它真的是个恶魔,一出鞘,只能带来灾难。

就这样吧。让我跟随那些僧人的脚步,在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上,布种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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