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我热爱的春天

2014-06-11 15:56 | 作者:青鸟 | 散文吧首发

人间芳菲四月天。 四月,该是“笑音点亮四面风, 轻灵 在的光艳中交舞着变”时候,那该是怎样的花团锦簇,春意荡漾。

然而,这个四月,天空是犹豫的,忽明忽暗的蓝夹杂着灰蒙蒙的白;云是犹豫的,像一个没有主见的妇人忽东忽西的衣袖遮掩着的潮湿的面容;是犹豫的,细细的,丝线般柔滑的,带着泥土味的,无声无息地徘徊在半湿的空气中,然后附着在人们焦虑的心上。这个四月,春是犹豫的,散落在柴草堆上的羽毛犹豫着,待开的花蕾犹豫着,扭着腰板的杨柳犹豫着。当然也有僵持着的,如像那花圃里劳作的身影坚持的一贯的姿势一样。

四月的我忙碌着,追着日头从东头跑到西头,再乘着昏眩的街灯逃回巢穴,周而复始。体力支付的强度足以强化一个人吃饭睡觉的生理需求。神经系统的敏感度显得粗浅,几乎让人忘记了一些重要的日子,和一些上个世纪残存下来的纯属精神的仪式,这些都暂时被储存在落满了灰尘的书架上,等待被抛进历史潮流。甚至于突然有一天,再也感觉不到已经习惯了的,弥漫于我周身的你的气息。或则常时间收不到你足音传送的频率,或时不时中断或处于盲区。大片片的空白留给简单得近乎机械运转的车轮。当属于灵魂的那一部分特质慢慢脱落,那些桃红柳绿的事也将淡薄在这个缺乏春意的四月。空着的日记里闲置的词句中,少了些许胭脂如梨花雨。就在我用期盼的眼神,打量你离去时漠然的表情,流年已逝,已凋零。

在这个轮回里,我一直没有等到你预定的步履,或是一个花开的信笺。没有听到鸽子的哨声,甚至没有看到那位身穿黑色风衣的伙伴露面。那个被劫持者倾倒的巢穴还空着,无人修补。会有人来吗?也许不会,也许正行走在路上,犹豫不决。

风累了吗?最近怎么也听不到他的声息了?他也断了你的消息了吗?我喜欢听到他的声音,尽管时常吹乱了我头发,尽管不小心遮迷了我的眼睛,尽管有时扯断了我的心情,但我当他是你的信使,总会带来你的消息。喜欢听他喘着粗气大大咧咧推门敲窗的声音,以万马奔腾之势,荡起春潮,以及我停泊在湖心的残存的焦虑。

不要怪我忘记了你曾经花开花落的美艳和那些卿卿我我的旧事,以及那些流淌过的激扬情怀,和那些挥洒过的笔墨华章;不要怪我忘记了曾经的纯情和痴迷,以为垂落的雨滴定会浇灌出一隅常青苔。谁曾想有一天被风干的谎言,繁华尽失。只有这四月的阳光不瘟不火,静静度日。

我把那朵已虚脱的玫瑰放在窗台上晒干,打算辗碎了就着雪水喝下,暂时缓解解冻前裂口处的疼痛。怎敢“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意外喜获。我想这个四月,可能不会再开出那样娇艳的花了。

是谁说“万般人间四月天”?有谁为此用生命来诠释?有谁为此用瞬间来换取?又有谁为此用孤独来守候?剥去空虚,丢开温柔,忘却温润,扯开牵连,拨开云烟,就让我以此来祭祀我曾经热爱过的春天吧,定将胜过所有鲜花和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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