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满一樽乡音,谁的乡愁落入这个浅夏

2014-06-06 09:16 | 作者:陌上子衿 | 散文吧首发

本来平静的心府突然被耳麦里一曲熟悉的家乡民谣彻底扰乱了心绪,两台柜式空调让集控室变的清凉了许多,此刻却抵不过一首歌谣带给整个灵魂深处的躁动。就连正在为那个单纯善良天使一般的女子折着千纸鹤的双手也开始颤抖起来,整个掌心快要被汗水浸湿,我不得不艰难的让自己停止下来,坐在窗户边看着窗外静谧的色,就着狂涌的热浪,取一支香烟点燃,拿出手机打开空间,写着这丝丝惹人怜悯的乡愁给自己。

我本就不算薄凉之人,反之所有的情绪都会跟随周身所处的环境变迁不定。往日里朋友面前,我的痴狂,我的放浪形骸只是为了掩饰内心如江南女子一般细腻、柔弱、婉约的情态,敏感的让人不知所措。

很早都听过‘乡音难觅’这个成语,那时候自己周围的朋友、亲人都是用一样的腔调交谈,直到今天身处异乡每每周围的同事用着地道的方言聊天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这四个字里面所蕴藏的万千情愁。所以总会不自觉地在手机里面下载几折家乡人吼的秦腔和几首陕北民歌,在夜深人静想家的时候戴上耳机独自感受来自黄土高坡上那份独特的豪迈气息。四周的鼾声混杂着电子表柜嗡嗡声,让思念更加的浓稠。

六月浅,伴随着知了的叫声开始了。我想家乡的油菜或许已经成熟了吧?记忆中每年的这个时节也是家乡人农忙的日子。大片旱田里绿油油的油菜开始变干泛黄,一天一个样子。黄土地上到处是戴着草帽弯腰收割果实的身影,这种古老的耕作方式依旧存在于这片大地,不知道为什么在其他农作物的收获方式都被机器代替的年代,唯独收割油菜籽依旧保存着最完整最原始的方式。打麦场上的父亲看着乌黑油亮颗粒饱满丰满的“菜籽”总是乐的合不拢嘴,去年秋天白露时分播种,经历严的滋润,再到分时的突然大寒的纠结,直到此刻这位平凡的农民才算心安下来。等待了一年,一年的辛苦对于这位北方汉子来说都不算什么,眼前成推的油菜籽就像他的孩子一样。儿时的我最喜欢赤脚在油菜籽堆里面走来走去或是干脆躺着上面,鼻腔深处浸满了一股醉人的清香。我知道年过半百的他也在日渐苍老着,他的孩子早已经长大,飞出了沟壑纵横的大山深处,瓦蓝瓦蓝的天空偶尔飘过几多白色的云彩,那个唱着信天游的女子的歌声还在耳边缠绵起伏不绝。六月是结束也是开始,因为接下来的入伏,由绿变的金黄的小麦也赶脚而来。夜的那边,是家的方向,我却永远也望不穿它。中不知有多少次,我站在故乡的麦田里,看夕阳下翻滚的麦浪,到处是小麦散发出来浓郁的香气。

奶奶家门前那三棵老槐树该开花了吧?那还是爷爷年轻的时候种下的。记忆里夏天的时候,它们总能腾出一大片阴凉地来,成了我们爷孙几人的遮阳伞。每年当它们花还未全开的时候,我们总会爬到树上用镰刀把花蕾带着一少部分叶子割下来晒干卖钱,因为槐树花也是一味药材。回头想想到今天爷爷去世也已有七八个年了,几十年一晃而过,现在它们每年依旧还会吐出新的枝丫长成绿叶,只是树下再也没有了爷孙乘凉避暑摘槐花的场景。对于在爷爷去世的时候我没能送他最后一程也成了这辈子不可能挽回的遗憾,我知道人终将老去,这是最客观的自然规律,但生命生生不息,希望就不会破灭。

如果你愿意,我将带你回黄土高原去感受陕北窑洞的夏凉冬暖;如果你愿意,我将带你回黄土高原去触摸春暖夏炎秋爽冬寒四季分明的棱角;如果你愿意 ,我将带你回黄土高原去回味童年嬉戏的河畔青草独有的芬芳;如果你愿意,我将带你回黄土高原去品尝北方美食的苦辣酸甜;如果你愿意,我将带你回黄土高原去领略草长莺飞得旱原奇观;如果你愿意,我将带你回黄土高原去看一场大秦腔唱一曲信天游;如果你愿意,我将带你回黄土高原斟满一樽乡音,不再让乡愁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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