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寂寞

2014-06-03 22:05 | 作者:湮雾 | 散文吧首发

三月,迎花盛开的季节,淡黄的小花春芽初萌,在暖阳的温情下,“眠”已久的心在春之使者的摇曳下开始苏醒,睁开萌动的双眸,到处都是“春姑娘”轻盈的脚步及气息,不知不觉,不炫不耀。心如脱线的风筝样,急切地想要摆脱那冰冷而犀利的视线,只想飞得远些再远些,好高傲地藐视倾城的香气。

真是心想事成了,异地的项目如一场大及时的满足了我急欲逃离的愿,作为单位外派的唯一女性,我有幸到周秦文化的发祥地——八百里秦川的盛世西府宝鸡去出差,整理心思,置好行囊,将思念打包,安妥好孩子,我如笼中禁闭已久的小一样急不可耐不管不顾了,纵飞离得不高亦不远,可依然无法掩饰心的快乐,城外小山百里渭水,这一切,我无暇顾及,先是把自己安置在西府经济舒服闹中取静的宾馆内。

不觉,一周的时间已悄然而逝,每天,除专心致志地完成份内的工作,还给自己挤了大把奢侈而富余的时间,我一直推崇鲁迅先生这样经典的一句话: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

除了吃饭,我几乎是足不出户地窝在这个属于自己的空间里,想像力的超级完好让寸寸光阴都是不忍浪费的,做自己热的工作,读自己喜爱的诗书,听自己偏爱的音乐,写自己欢爱的文字,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日子更令人惬意?

日子倒也充实而快乐地打发了,浑然不觉独在异乡的孤单,我享受这属于自己的世界,很自我,很恬淡,曾经发了霉样不苟言笑的脸也开始生动,年年月月闲置的身心更开始苏醒,亦如城外草长莺飞的春天

心很明快,不再失魂乐魄,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里,我如普天下所有貌视快乐的人们一样安静地享受着我的幸福时光,不再有寄人篱下的痛,不再忍加倍冷落的伤。我喜欢这样安逸而自我的空间,心很平静而欢快,无人打扰,更重要的是,没有不良气息的侵袭,没有罂粟花的味道。每天的忙碌证明了我明智的选择是智慧的,这,是我对生活美的妥协,尽管,心灵的悲苦与芳香无人触及。

古来圣贤皆寂寞,世态炎良,知音无觅。一直来,我都在慨叹着弦断谁听的落寞,可今天,在这样寂寞而快乐的异乡,心竟不起一丝涟漪,胸中的净士在春日骄阳的照耀下开始生根,真至那半分花田流香四溢起来。恍然中,眼前一片花海,蓝天白云,一杯清茶一本书,淡淡而甜甜的清风拂田而过,鸟在欢歌,叶在离落,桃李芳菲斗艳,与寂寞零距离接触肌肤相亲。。。。。。我笑了痴了,无力逃避的想像让心像生了翅膀一样浮想联翩,醉视田间寂寞风情,唯美致极,是千古绝唱,是不朽诗篇,是袅袅炊烟里一发不可收拾的迷失。

春色的诱惑开始兴风作浪,春心荡漾的心思不可抑制。记得张爱玲曾这样说过:诱惑,总是在我最绝望时候以最绝美的姿态出现。我,绝望吗?推开窗户,仰望窗外的天空,太阳的味道扑天盖地,我不敢正视自己的心。

清新的空气混着桃花的香气,将心头的尘埃轻轻拂去,半分花田,一池清泉,鸟之离弦,花语呢喃,一切,都彰显着春的到来。春终于来了,没有约定不期而至。

我听到春敲打窗棂的声音,我听到春轻叩心门的声响。

生命的勃发让心异常地宁静起来,闲淡着,寂寞着,快乐着。

来了,一个人默默地蜷缩在屋的角落里,心很静很凉。我在听寂寞唱歌,没有泪流成河;我在听寂寞落红,心不再疼痛;我在听寂寞独舞,灵魂没有悲苦;我在听寂寞欢笑,夜不再煎熬。情若游丝,静品这无声的音乐,没有爱没有恨,纵是对稚子最疼惜的牵挂,也抛离九宵,纠结的一腔孤独寂寞,不是心,是灵魂。

往事隐匿地疼痛,思念淡淡地弥漫,音乐的响起让我像踮脚独舞的舞者,倾情而专注。心如止水的抒情更显心很闲很淡,如戴了伪装的面具一样令人不可思议。是的,恋恋红尘中,有谁,会与我一起共享这如水的夜色呢?

子时,心已不再疼痛,将一天新陈代谢的污彻底清洗干净,掷自己于大大的床上拥被而睡,我的愁苦,我的迷惘,我的疲倦,我的思念,统统地,被浴室的流水冲得干净,纵未尽的残余,也被我坚决地掷入无边的黑夜,我自恋而倔强地将寂寞关在了门外,脑海中,那半分花田的寂寞桃红,正瓣瓣生香地尽落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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