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源河-3

2014-06-01 17:53 | 作者:昌源河 | 散文吧首发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忽见。

读罢南宋诗人辛弃疾的《 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不由得又想起了故乡的许多景致,似乎这首《 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同样也是为故乡而生,北方黄土高原却有江南田园景致,能不让人回忆留恋!

故乡的稻田在昌源河管理处南闸的正东库区内,整齐的田埂,成块的稻田,似乎我又看到了父亲浇田放水的景象。那时只有六岁的我家庭岁月的摧残迫使我有了成人的记忆

淤泥的清香加入低声的蛙鸣,阵阵清风吹过的稻浪涌出的稻花香,父亲铁锹铲开淤泥的放水声,野鸭诡秘的鸣叫声,黄鹂枝头的吟唱,翠裂空的长鸣编著了我的整个童年

故乡的水稻比南方的生长周期较长,一年一季。到了仲稻叶初黄,那种颜色是小麦无法比拟的,他比传统颜色的秋香色又深沉一些,缺少了麦黄色的豪放,多了一些褐色的沉稳。稻穗列微泛黄,稻米鼓胀垂首,犹如驼背的老农。稻田已经半干,父亲步入田间採出几棵稻穗在仲夏中午的阳光下抖动,稻穗泛出丝丝的青烟转眼即逝。父亲用手揉开稻粒,掌心里透出一丝的稻米清香,稻米晶莹如玉在父亲布满老茧的掌心晃动,阳光下熠熠放光,映透着父亲额头的汗水一颗颗的跌落!

稻田的北边是至西向东的一条大堰,大堰上长着一行茂密的柳树,这是我与父亲休息的地方,中午炎热我会把我割菜的小筐靠到树下折了柳枝编柳帽玩,有时我故意编大父亲就会脱掉他的草帽戴到他的头上,然后露出他满口的假牙冲我笑,再把他那顶汗水浇透的草帽在阳光下甩几下戴到我的头上,再在我旁边坐下来,没有言语一口一口深深地吸着闷烟......

灌区有一个大礼堂里边按放了城里电影院一样的座椅经常放电影,聚集了周围乡村的农者农闲时到这里相聚。

灌区成立了自己的晋剧团,听父亲说晋剧名家武忠曾在这里教艺,我不喜欢晋剧,我看电影,喜欢看嘎子塞地主烟囱的场景,还有胖墩儿他们折磨地主黄景伯,记不清这个老地主的名字如何写了,但他们家被胖墩儿他们点着时我总是站起来笑!还有剧团里唱秧歌叫润生的后生,鼻头和眉宇间那块白脸总是让我笑,我听不懂他的唱词,但他挑逗的动作总是逗得我前仰后合。这时我身边没有父亲。

父亲自从母亲改道后从来不看戏不听戏,回村时只走家里门前坡下的小径,准确的时间我或者大哥在坡下等着帮父亲把用自行车推着的成捆的青草或者烧柴努力的推上那条坡。

故乡的童年,我的童年,大哥的少年,大姐的青年,父亲的中年,奶奶的老年都在时光的推移中缓慢的行进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渐渐地奶奶走了。

后来直到我娶妻成家有了孩子,父亲才带着我的女儿出现在大街的人群里,那时他觉得自信

故乡对于我们一家虽然是一个充满耻辱和冷眼的地方。但我喝着那里的水长大,听着那里喜鹊的鸣叫和门前不远的小河里的蛙鸣渡过了我青的一段时光,因此我时刻挂念他----我的故乡涧村。

更因为,故乡还有为生活劳碌大哥、大姐!有断崖边寄埋在那里的父亲的一座孤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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