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俯首长跪,祈求您的安康

2014-05-29 20:32 | 作者:心柔 | 散文吧首发

文/心柔

人生,总是有很多事情,我们无力改变。很多时候,我们心痛着,却只能站在时光的彼岸,把心间虔诚起祈盼,驻守成虚妄的幻。无语凝噎的,却只有眸光轻闪,落泪轻叹。

——题记

一颗心,到底有多少处柔软,是人这一辈子都不能触碰的地方?却偏偏总也免不了接受风霜。或许,人生总是有很多事情,让我们无奈,也让我们叹息。总是有那么一些时候,任何的努力都会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亦如月的阴晴圆缺,人的生离死别。

也许,现在的我,说这个话,还有点为时太早。可是,我的心,它分明已经强烈的害怕着,抗拒着,也剧烈的疼痛着。多少个午梦回,那一幕幕惧怕的画面就那么清晰的出现在梦中,让我泪流满面,悲痛欲绝。好在,只是一个梦,虽说对于自己来讲,那是一个噩梦。但我宁愿相信梦都是相反这一说,相信那只是在给梦中的人增寿。而我,也只是因了潜意识中太多的抗拒,才会让心间最害怕的那一幕,潜夜入梦。

我这一生,都是为情所重。不是只有情,还有亲情友情。任何一种感情,都是我心间至重。以至于很多时候,在情感的分量面前,自己都会变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从小,就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的我,对爷爷奶奶有着不同于任何人的深厚感情。他们于我,重要的胜于生命。那是一份语言都无法形容的深情,亦是我此生无法言表的情结。

只是时光流逝,岁月无情。我的长大成人,也在无形中,将他们推上耄耋之年。这是人类无法更改的自然规律,也是生命的必然循环。只是,我却始终不能接受这份现实。我害怕,强烈的害怕。我害怕离别,害怕失去。从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会哭着毫无忌讳的对爷爷奶奶说“我不要你们死,我要你们一直都活着”,那时候,爷爷奶奶总是又无奈又心疼的笑着,摸摸我的脑袋,告诉我:“傻孩子,爷爷奶奶不会死,会一直陪着你长大,你放心;”

直到现在,父母都还很年轻,总是习惯了从来都是父母在为我操心,我甚至从来不会在父母那里多想其他,反而把所有的担心,都聚集在八十高龄的爷爷奶奶身上。

爷爷是某信用社退休干部,子女都已各自成家,有着各自稳定的工作幸福的生活。而爷爷奶奶的晚年,亦是安逸清宁。加上经济的比较宽裕,可谓算的上锦衣玉食。只是,岁月不饶人,爷爷奶奶患有多年的高血压。其实,这都没什么。只是奶奶,几年前,患上了较为严重的心脏病。08年那年极为严重,曾经卧床近一月无法自理,看着病床上的奶奶,我的内心世界便毫不夸张的崩塌。于是,那段时间,我白天上班,晚上便是一夜一夜的守在奶奶的身边,生怕少看一眼,都会是无法呼吸的至痛。从那一刻起,奶奶的心脏病,便也是我的“心脏病”。一个月后,奶奶终于缓过来,好转出院。而我,便是疲累加上心情的多日忧虑过度,而晕倒在上班的路上。

时隔几年,在医院工作的姑姑,这些年为了爷爷奶奶年迈的身体,真是操碎了心。尤其奶奶的心脏病,每次稍微有一点点不舒服,爸都是第一时间带着奶奶找姑姑,然后采取及时的治疗。

还记得有一次,奶奶的心脏又有点不太好,我便和姑姑一起陪奶奶去找她的主治医师白大夫。由于白大夫比较忙,姑姑先忙着去挂号,我便在走廊里陪奶奶等大夫。就在我们闲聊着等候的时候,突然对面匆匆忙忙的走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那时候,我还从未见过奶奶的主治大夫,所以也不曾认出那便是奶奶要找的白大夫。只见当那个医生匆忙的走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奶奶却突然站起身来,像个孩子般的蹒跚着紧追着那个医生走去。我便拉住奶奶问她干什么去?奶奶有点傻乎乎的对我说;“那就是白大夫。”

我回头望着奶奶指着的那个背影,忙碌的白大夫显然不是过来给奶奶诊治的,因为他无声的走过,已匆忙的消失在楼道的尽头。而奶奶在看到白大夫时的那神情,那举动,却莫名的勾起我心底深深的酸楚。

就是在一周前,奶奶再次因为呼吸困难,而被爸爸和姑姑带去找白大夫做检查。诊断结果--右心衰!

你知道当我知道这个诊断结果时的心情与感受吗?没有至深的情感,没有亲身的体验,是不会懂得那份心情的沉重与心间强烈的刺痛的。握着电话的我,泪水早已像决堤的洪水般,倾泄而出。尽管姑姑说,“白大夫说了,还有纠正的希望,配了点滴,调了日常用药,双管齐下,为期一周,尽快调理,救治那已经开始衰竭的右心脏。”

但我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那份强烈的难过。我难过的不仅仅是因为奶奶的右心衰,而是我分明的看到了一种冷漠无情的力量,在逐渐的向我挚爱的奶奶靠近,再靠近。那一刻,我突然涌现出了一种莫名的恨意。到底是恨岁月的不饶人,还是恨病魔的无力驱逐?亦或是恨生命千百年来的轮回定数?我不知道。

这几年来,随着爷爷奶奶的逐渐年迈,我曾在脑海与梦中,出现过无数次此生至死都最不想看到的情景。我知道,那都是因为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时光的流逝让我害怕,奶奶一次又一次复发的病情让我害怕。有时候,我害怕到恨不能找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狠命的大喊几声,来释放我心中那无法言表的担心,与那深深的的抗拒。

如果,祈祷,真的可以灵验。那么,我愿意。我愿意俯首长跪佛前,以最虔诚的心来祈祷:祈求佛祖,一定要保佑我年迈的爷爷奶奶福寿延绵无断绝,祈求你,不要再纵容奶奶的病情再度恶化下去。

如果,跪求,真的可以灵验。那么,我愿意。我愿意俯首深叩于天地日月,以最虔诚的心,祈求苍天:求你不要让岁月依旧无情,求你让时间放慢一点它的脚步,让我多一点时间,再多一点时间,承欢膝下,陪伴左右,去还哪怕万分之一的恩情。

我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否有点过激,但内心的某种害怕,仿佛已经成魔,时时刻刻撕扯着我的心。我不敢想,真的不敢想。如果,真的会有那么一天、、、、、、

那将是我生命无法承受之痛,哪怕只是在心底微微的想那么一下,我都会想要发疯。

此刻的我,是那般的忧伤与无助。我不知道,到底是要怎样,才可以制止自己想要制止的东西,改变自己想要改变的现实?如果可以,我愿意把我的心,换在奶奶的身体里,保她福寿安康,身体无恙。只要可以,哪怕让我去死,我都不会有半点犹豫。可是,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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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笔于2014.5.28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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