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空不死

2011-09-03 07:23 | 作者:唐小生 | 散文吧首发

如果天空不死

一。

我一点都不知道情感到底所谓何物。倘若它是有生命的话,我就更不知它是怎样在这个残缺凶悍的世界里苟延残喘抑或它早已完全适应了这种条件,然后,目无章法肆无忌惮的欣欣向荣般茁壮成长,正如我不知道我与曹妤妮之间的关系,是在某某一刻陡然发生,且在之后如同基因突变般产生不可名言的千变万化的效应。有时候,我甚至面对自己写在纸张里的那个繁体的扭曲的“爱情”这两个字眼,会觉得它多么附赘悬疣且荒唐可笑。

与曹妤妮并非同班,在认识曹妤妮的时候,那值初二的第一学期,那个时候,炎热鼓噪的夏日是最特别的印迹。

虽然相较与第二学期显然是轻松无比的,但相较与以往初来乍到的时候,已不容乐观了,那时,学业已然繁重。

彼时,每个学子都各尽其职各就其座的安然归位,整个教室陷入一片猝不及防的安静之中,我们仿佛都是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囚犯,倾听讲台之上的劳教分子用演讲训戒的口气讲着在明年的中考关乎未来等等诸多危言耸听的话,话完,我们都相当配合的低下头,埋头苦读。

随之,那些早已烂熟于胸的诗偶佳赋从咫尺之距此起彼伏的朗朗闻之,不绝于耳。甚至,我也会身不由己仿佛脱离了心智一般心下默背起来,而那些可以写出龙飞凤舞的圆珠笔与老套的泛黄纸张的作业本摩擦而出的声响,让我顿感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双手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脱离地球表面,又好似仿佛身临其境南柯一梦之中,这样经历冰火交替,水深火热的矛盾感观,良久,方才醒促,本能的茫然四顾,庆幸的是,我仍然安然无恙的活着,但却不知窗外的黄昏光束早已徜徉停留课桌许久,原来,我的时间观念被这种麻木糜烂的生活潜移默化了。

记得,是一个夏日里及其普通的夜际,由于背诵课文没有及时,所以被扣留下来,这么一留,结果黄昏的光芒如同被黑色墨汁清染一般缓缓流失,直到天空最后充满一整片的晦暗,偶尔寥寥无几但星光璀璨的星星点点犹如营造出一份光鲜照人的浪漫氛围,来暗喻和揭示剧本里的主人公不期而遇的伊始。而我对一个日已照旧屡见不鲜的天幕,全无欣赏之意,更无喘摩之情,更多的是,在心里强烈的反复念叨,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背着空空如也的书包在没走出校门口几里,便被一个女生拦下,她慌忙且略带乞求的语调快速的对我说,“这位同学,帮帮忙可以不?”

我久久注视对方,在黑暗的处境里,我无法清楚的将她描述出来,但还是能够明确,我并不认识她,在之后,我又东张西望一番,只是想要确定她所说的同学的确是我,四下无人,我这才问,“什么事。”

“自行车不小心翻沟里了,能帮我把它弄上来吗?”她依旧楚楚可怜的说。

闻言,我也是出于好意的问,“那你没事把?”意思有没有受伤。

她说,“我没事。”

我暗自忖量,觉得这件事尚属于我能力范围之内,或者说是举手之劳,便欣然答应,然而,当我面对那个自行车人仰马翻地倒立插在一条狭窄而且还不时散发出令人恶心连连,翻吐作呕的恶臭气味的沟子时,我心下栗栗颤抖起来,对先前只听其言,便不顾后果的答应下来悔之莫及,当然,只是心里想想而已。

站在一旁的她也许看到了我如此目瞪口呆,更带堂而皇之的犹豫神色,所以又带急切的问我,“怎么办呀?”

我无言以对,只是在案发现场兜转一圈,继而,尝试用手抓取唯一表露在空气里的后轮,一鼓作气地使上吃奶的蛮力想要将之脱离苦海,然而,毫无用途,为此,我不免冷声嘲讽的说,“你车怎么开得,能开得向你这样,阿姆斯特朗都要甘拜下风了。”讲到一半的时候,心里想到这样说话不免有失水准,不太礼貌,所以后面一句,话峰一转,恭维道,“你真厉害。”

她却用无辜的表情反问我,“那个啊什么什么狼的,是谁呀?”

闻言,我用左手无助地拍了拍额头,所谓对牛弹琴,鸡同鸭讲,不过如此。

我指了指自行车冒出的一处对她说,“你帮我来扯这边的。”

她“哦。”一句,继而毫无头绪的抓着另一处,好像原先我说的话都无法被其完全理解与吸收。

难道有代沟?还是她假不知道?

我因而愈发焦头烂额。

最终,我还是孤立无援必不可免的将双手探入沟壑,如同汤匙搅拌糖浆一般深入摸索,原来是车的龙头的柄部卡在了参差不齐的沟壁,所以导致先前无论如何都无济于事的下场了。

好在,经过长时间挥汗如雨的劳作,所幸,将它救了出来。

望着散发出的恶臭的自行车,我问她,“你还骑去不?”

“我推去!”她西西一笑,旋即,观摩车体的现形状况,然后才对我盈盈一笑,“谢谢。”

此时,我正在想方设法将我的如同泥泞一般的双手,找到一个即可以让我的鼻子闻不到腐臭,又可以让自己心安理得的位置,所以,双手看上去有点手舞足蹈的意思,听到她的感谢,转而我对她说了一句违心的客套话,“不客气。”

然后,回过身,看看天际荦然黑沉。甚至连月亮都藏匿起来。

二。

平常,当下课的铃声在我千呼万唤之下姗姗来迟的时候,我总是第一个走出这个透着门第书香的教室,然后,奄奄一息的趴在阳台上,远眺观望水天一色一成不变毫无花销的远景,心下静若止水。期间,也会是时而环顾走廊上走动的人流。这次,来得一个面相清瘦,皮肤白皙,身材均匀,胸部平坦,明显没有发育完全,束着的马尾辫犹如风铃子一般和风摇曳,她在我面前站定,对我说,“唐某某。”

我睁大狐疑的双目,语气略带惊魂未定的不知所措,“我认识你吗?”

在明媚的阳光下,她还是露出莹白的皓齿,神情自若的微笑的道,“昨天,谢谢你丫。”她说的“丫”字特别有她独特的味道。

我这才如梦初醒,原来是她,由于昨夜月黑风高,再加上心思都顾及在了自行车和念叨回家了,竟然没有好好打量她,所以致以现在的尴尬一幕。

“我是四班的,曹妤妮。”她指了指楼上。

“哦。”我把哦字刻意拖得长长的,好装出早有耳闻的样子,实则,脑海里卡机卡机的如同计算机快速运转起来,二进制的代码哗啦啦的快速运动,可是最后的结果,却说,“此内容为无。”我还纳闷,一向对一张脸一个名字这种的记忆力天赋异禀的我竟然会败在区区一个“曹妤妮”,太有失我水准了。

旋即,我问,“你不是在楼上的,怎么到这里来?”

“我找朋友有事。”说完,便对我摆了摆手,示意离去,继而,径直往一班的教室而去。

三。

初中的时候,有个思想品德考核,就是为了“A”。彼时,老师还会信誓旦旦的对我们讲,没有两个的话,就没得书读。

我还真的信以为真了,于是报名参加计算机考核,为此,我要把我的星期天毫无保留的奉献出去,而在那个课堂里我又碰见了曹妤妮,而且她坐在我旁边。

第一次,开课遇着她,错愕一番,又思量,其实,也属于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因为参加学习的人并不在少数,彼时,我对她寒暄,“你也在啊。”

她也气定神闲的朗声道,“我们真有缘啊。”

我笑着附和,“是啊,是啊。”

在课堂里,我通常借助曹妤妮的法眼和根据她提供的情报来随机应变的制定课堂计划,计划的大多内容就是玩“劲舞团。”

偶尔,她还好心的提醒我说,“这一课很重要,仔细听。”

而我,通常都是嘴里说,“知道了,等一会,这局玩好。”但从不付出行动。

而她永远都是一副乖巧认真的听着老师千篇一律地照本宣科,所以,很多老师布置的作业,我大抵是求教她的,她起初也不太愿意,说我不听她的好言相劝,但最终,她总是在我的信口开河的承诺和软膜硬泡下,徼械投降。我战无不胜,无往不利。

等到中午,有一段时间休息,我们大多总是提早到校的,所以,我与她不免有很多交集,还有课间也有休息,我也常常与她天南地北的攀谈有趣的事。

不知道这是不是影响未来的原因呢。

这样的状态一直延续到计算机课堂的结束,还记得在最后一堂课的收尾上,她眼神犹豫不决的问我,“唐某某,你平常都是这个样子吗?”

我诧异地问,“什么样子?”

然后,听到她说,“对别人和颜悦色,有时候,有点孩子气……”

闻言,我这一下被弄懵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也不避开我的视线,然后我略显尴尬的哈哈大笑说,“你这么说,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她白了我一眼,继而,认真的朝老师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凝视,我这才回过神来,也凝视她的侧脸,好似想要从中看穿她的本心,心里也泛起莫名的悸动与好奇。

为此,我也从中新生而出对她的好奇之心,于是,我询问我的莫逆之交,一凡,“曹妤妮,认识不?”

“知道。”彼时,他正在整理作业本,略带不耐烦的打发我一句。

我又追问道,“好学生不?”

他不无烦躁的说,“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太坏。”说完,旋即好似苦行僧明悟一般,夸张地迅速转过头,面容猥琐的说,“看上人家拉。”

引来我的嗤之以鼻,也不甘示弱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她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这里谁不知道。”他眉飞色舞的道,好似,谁不知道就是千古罪人似的,旋即,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初三的包子可是他的哥哥。”

包子是在那届最为恶名昭著的狠角色。

在之后,经过我的情报收集,我了解到,她是一个成绩普普通通的学生,在所有情报之中,还有一项她拥有的性格的词汇是百分百出现的,那就是,叛逆。

我还听说她曾经与她的妈妈大打出手,使后者泣不成声,前者见后者懦弱不堪,心生厌恶,进而大发雷霆,什么天花乱坠的流行当下的骂人的话纷杳而至,差点使患有心脏病的她的妈妈一命呜呼了。当然,是真是假,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想某些东西并不是平白无故无中生有的,总是有点事实根据的,所以隐隐约告诫自己,此人不容小觑,可是,我的脑海里总是会出现她那张天真纯洁的笑脸,温文尔雅的举措等等层出不穷的如同电影胶卷一般历历在目的放映而出,与谣传相应生辉,又格格不入。

总而言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所以说,全当参考意见把,我总不能凭借几个莫衷一是的说辞,以此直截了当,当机立断的罪定犯人是不?

四。

初二的第二学期,教育局颁发实行一套体育一小时的制度,可事实上只有四十五分钟,有时,还分毛不给,可那有怎么办呢。

彼时,最后一堂课,所有的学生都到操场上无拘无束的个做个事,而我对此不屑一顾,体育这个名词张扬个性地鄙夷瘦弱的我,但对我来说,借这个名头就好比得到了自由出入关口的通行证,也是相当快活的,再说,我对体育还没有像数学那般无以复加,恨之入骨的地步。

在这里贬低自己的数学,并非想要借助“人之才华有得有失”的噱头来间接彰显琣耀我的语文有多么绰厉风发,只是事实上大抵如此,而且前者的差又是相当的惨不忍睹。

可是我就是纳闷,为什么我的同样是数理科的化学与物理,却与之相比宛如天壤之别呢。

独自一人意兴阑珊的趴在栅栏里观望别人打篮球,不知不觉间,走来曹妤妮,她还是一贯往常平易近人的对我笑,然后百无聊赖的与我讲话,那时,我的心境已蠢蠢欲睡,好在出来一个还会和我讲话的人,我心智也陡然攀升,倦意荡然无存。

“计算机考核,我通过了呢。”我跟她讲,语气里有点心高气傲的自豪感,“厉害伐。”

她及其配合我,“真厉害。”

“可是思想品德我竟然得了个P。”我愤懑不已的说,“我一向是个品行优良,严已律己的,可怎么无缘无故的得到这个不可一世的凶名。”我嗷嗷的呵斥不满。

她沉默。

其实,思想品德考核的A,可是被老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如同嗟来之食那般轻松获得的,真不知众位老师如何鉴定我的思想不正常的。

之所以到如今我还耿耿于怀,是因为,原本我可以有五个A的,倘若这么一来,也就意味着在我平淡无奇的学生生涯里如同添上一抹浓妆淡彩,使之画龙点睛,熠熠生辉。好来证明自己其实是品学兼优文武双全样样精通的好学生。

就这样,久而久之,在每个欲暗的一天之中最后的一堂课里,我与她便常常会一起,她学我的样子趴在栅栏里,不时东张西望,嘴里侃侃而谈,大到世界末日,小到芝麻琐事,简直包罗万象。

不时还会发出响亮的笑声,参合在篮球拍

不时还会发出响亮的笑声,参合在篮球拍击地面和繁复的人语。

“不要和她靠那么近。”一天,一凡警惕的告诫我。我会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一凡要对我说这些。

彼时,我并不知道,与异性的她欢声笑语有何不可,这也不过是最为普通的交流方式。

五。

在某个夜幕,放学之后,我拖着疲惫的模样踟蹰而行,那天的心情一直不好,因为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而我也时刻提心吊胆的,只是不知道它想要告诉我什么,又预示着什么。

当我行走到一个人烟罕至的岔口,来得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同学拦住我,身后还有几个别人,显然是充场面的,我对此也心知大事不妙,想要回过身,可被那男子抓住,他气势汹汹又略带嘲笑的说,“喂,小歪,看样子侬是唐某某咯。”

我那个时候,显然胆小怕事,竟然着实被他的呵斥严厉吓了哆嗦,嘴里竟然回答了他,“恩。”

之后,我便看见他身后的人面目狰狞,即便是原本是一副和善的人也顿时如同变脸一般,立马切换成一副看者闻风丧胆,的恶狠狠表情,那样的表情多少有点蹩脚,引人发笑,而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只见一人把我轻而易举的推倒在地,继而,他们拳打脚踢我,而我本能的捂住脸,使劲的在地上翻滚,身体忍受着他们大力的踢窜,直到疼痛也渐渐感到麻木,一个声音威胁的严厉而出,“小子,离曹妤妮远点。”接着是脚步不约而同快步离开的声音如期而至。

我想他们都走了,于是缓慢的爬起来,届时,我眼前所有的景致都模糊不清的,好像海面之上有一层朦胧的雾,将所有的现实虚化了,而身体的疼痛如同咀虫附骨般闹腾起来,我站定身子,咬咬牙,摇摇头,张开眼,终于眼前的景色也稍以恢复,然后拾起地上的书包,一挎包,回家而去,彼时,心里想,曹妤妮干我屁事,着实委屈与冤枉。

幸好,我家里爸妈都不再,只有奶奶一人,我含糊不清的对她讲和别人打架,对方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信以为真,也反应过激的说要去找那人算账,最后还是费了我一番功夫方才蒙混过关,其实,她不懂我哪有一个小小矛盾因而打架打到皮开肉绽的地步的。

丽日清晨,起床浑身奇痒难耐,用冷水使劲泼脸,方才好受,心里也如怨妇一般下咒,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于是,我鼻青脸肿的上学,期间,自身的模样也实属难看,也有同学会问我如何如何,我总是付之一笑,不予置答。不过,他们都可不是省油的灯,我更无法抵抗他们的浮想联翩了。

届时,一凡见我如此,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甚至连话都没有多说,不过,这确实是很好的慰藉良药。

我对我的拜把子的姐姐黄绿告状,“我昨天被打了。”语调尽量委屈与不甘,期望得以同情。

黄绿是转校生,也是我后来认的姐姐,他的哥哥就是当时高届的包子的朋友啊苗,关于,我和她的姐弟关系的确定其实有点匪夷所思,但确实发生着,我也问过她,为什么认我做弟弟,她说我可爱,彼时,我受宠若惊,其实,我知道我是难得一个会和恶名的她结伴在一起,并且毫不忌讳的,当时,我的爱好便是进墨者黑,对于成绩上好的人,我总觉得高攀不起,那么所就与其同流合污好了,所以,我与她的关系也属于非比寻常,而她待我也情同手足,呵护万分,她总是以一副长者姿态对我讲述她对未来的期望,连同她对我发扬母性一般的温柔,我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也对扮演这么一个弟弟的角色,乐此不疲,通常我们两者更像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好比寄生兽与寄主的关系一样,最后的结局是双赢,我可以满足她赖以张扬的母性,她亦可以满足我想要依靠,而这也只是纯粹的东西。

我对她说“我要一雪前耻。”

“他们是什么人,是学生么?”

我想了一会,肯定的道,“肯定是高一届的。”

“你还记得样子吗?”

我假装肩膀很疼,将右手绕过来轻轻锤击,同时千方百计的想要表现出不会过分夸大的痛苦表情,以此来挑逗出她的母性和愤怒。——我就是这个样子,拿我咋地。

我说,“大概。”

这时,从教室外冲来一个人影,径直到我面前,赫然是曹妤妮,她不顾围观到我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仔细观摩我的狼狈,而我也毫不忌讳,倔强的一动不动,炫耀我的不堪下场,来讽刺她,你干的好事,想说,“你的事,干我屁事,都是你害人不浅啊。”

可还没开口,她语气温婉的对我说,“疼不疼?”

这一下我却被这句话含义深刻的话弄蒙了,如同雪中送炭一般原先的反问质疑她的惺惺作态的思想都烟消云散,旋即,倔强的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说,“凑合。”——那时我蛮老三的,貌似。

闻言,我分明看到曹妤妮如释重负的长抒一口气,有带着怨毒的自言道,“肯定是他,肯定是他。”

我疑惑百盛,问,“谁?”

“这件事,我来解决。”她最后果断的说了一句,便轻松离开。

转过头,我看到我姐向她远走的背影,使了个眼色,西西坏笑的点头,“不错嘛。”

而周围的同学都仿佛心知肚明一般,表情与她如出一辙,百态丛生,我尴尬地明知故问的向四周的左邻右舍问一句,“她是谁?”

六。

在之后,我没有向我姐提起过那次事故了,而取而代之的是,自从曹妤妮千里迢迢到我的教室带来的更多数之不尽的谣传。彼时,我对他们如同在五星红旗底下庄严宣誓一般,义正言辞的辩解,你们怎么传讹我都无所谓,总不能把曹妤妮搭上把,人家还是女孩子——我稍有自知之明。

可是这样越扯越扯不清楚,他们都固执的往那个方向想,而且还认为我的辛苦的中肯的宣誓的种种表现说法都是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来间接承认,——不知他们怎么想的。

最后我不得不再一次声明,“我洁身自好,清者自清。”实则也对万以累计的惑众妖言无能为力了。

为此,我想我应当与曹妤妮谈谈,于是,有一次,在食堂里,那时,我班的人早已快快吃完了,只剩下我孤单一人在我们班的桌位里偷偷摸摸的看向曹妤妮与她朋友的一桌。

届时,我好像被她的朋友发现了,她的朋友眉开眼笑的对我一眼,旋即又好像对她对面的曹妤妮说了我,果然,曹妤妮转过身来,也看到了我,我慌乱的提起原本夹着一块瘦肉的筷子,抖了抖,示意我还在吃饭,并不是有意的凯盱,可是这一抖,那块肉极不给我面子的掉落下来,掉到我的裤子上,我立马起身,跳了跳身子,耳听到彼方她们灿烂的笑声。

最后,我还是与她碰面了。

我唯喏的说,“你听没听说那个?”

“哪个。”她简单反问。

我不知咋地,转移话题,“你上回说的那个打我的主谋是谁?”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我教训过他了。”

“他是男字旁的把。”我不无玩笑的说。

她面色微红,轻声道,“你吃醋拉。”

我这才知道,玩笑并不是那么好开得,赶忙挥挥手,做个大概不的手语,“哪里。”

她脸色更红,又问,“你刚说的是哪个?”

我张大眼,久久的注视她,想要了解她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而她也毫不胆怯,仍旧一副无知疑惑的表情,结果,显而易见,我败得彻彻底底,我努力将话说的普普通通,好似对自己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那种,继而说,“就是谣传我们男女朋友关系的事。”

“哦。”她的反应更加让我出乎意料,出乎意料的谈定,而且后一句竟然反问我,她说,“怎么了。”

我赶忙说,“我跟他们讲了,我们没咋地,他们都不听,你要不澄清一下?”

她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想了一会,对我说,“不了。”

我又接话,“那样对你不好。”

“这样不是很好吗?”她有点带着愤怒的口吻说,声音也加重了几分力气,望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彼时,想到最先收集过的关于她的谣传,不能冒犯她,进而浑浑噩噩的自言自语道,“也好,也好。”

七。

在之后,就是初二的结束,放暑假的某一天,天气愈常炎热。

所以,我去沙滩的游泳保护区游泳,又再次在遇找她,彼时,她还跟着她的姐姐一起。而我沉溺在蔚蓝凉意的大海里,宛如一条鱼,我想,如果达尔文所言的万物起源得到百分百的正确证据证明,或者我看到过那个时期的真实面貌,以此证明我们的生命之初的确来自大海,那么我想,游泳就是回归原始的形态运动了。当然一切都在眼见为实的基础和前提下方可以继续发生的。

那天,在海里游泳的时候遇着她,她的三千发丝湿漉漉的,迎合太阳光的激烈,会发出美丽的光,我就如此被吸引的,也是如此不经意的发现了她,我游过去对她说,“你也在丫。”她也惊奇的发现是我,点了点头,说,“恩。”

我问,“自己来得?”

她指了指另一边的一对男女说,“我跟我姐姐来的。”

我看到那边的一对竟然毫不顾及的又搂又抱着的,扭头西西坏笑对她说,“你来当电灯泡的。”她白我一眼没说话,而我借此好好观摩她的样子,她好像也注意到我的眼神不纯,就立马就地潜下水。

见状,我也潜下水,原来她并没有潜游而去,所以我看到她哪张吃惊的脸,与我靠得及其近,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彼此,我不由挂起一抹笑意,本能中伸出双手去摸她的脸,她快速的逃离我的指掌,浮出海面,而我比较慢一拍,于是乎,由于她不走运,正当浮出水面,竭力呼吸之际同时浪潮扑面而至,所以我见到她憋屈的脸,吭吭歪歪的吐水。我也不知咋地,略微紧张的靠近她,慌张的说,“没事吧,没事吧。”

她表情痛苦,旋即西西坏笑,随后,立即潜下水。

而我又由于背对着海浪,结果被其出其不意的打了一下,晃晃脑袋,心道,原来我被算计了,四下观望,终于见到她在某处四下观望,我游步如飞直杀而去。我竭力使其没有发现,所以在靠近她一米的地方潜下水,偷偷摸摸蹭了一下她。

起初,她原以为在公共海水里游泳被揩油是必不可免的,所以,只是略微退了几步,而我得寸进尺的蹭她,她好像也觉得不妙,就又拔腿想要游掉。哪里容得她这般,我一下子抓出她的腿并使劲把她拉了下来,她还本能的对我乱踢,却不顾及对方是谁,结果我必不可免的束手。

后来,我浮了上来,见到她头也不回的快速游离,于是,我又装出若无其事且机缘巧合的靠近她,对先前她算计我的事说,“你这小娘,敢算计我。”

她不回答我的问题,直接跟我讲,“刚刚有东西捉我!我差点快死了。”语气有点死里逃生的心有余悸。

我憋着偷乐,明知故问的问,“你说是什么啊?”

她偷偷轻声耳语我,她靠近我的时候我还可以感受到她的唇与我的耳及其的近,仿佛那里的温度随她的话语呼之欲出,进而到得我的耳边,她说,“海水鬼。”

我哈哈大笑,然后眉目轻佻,说,“我记得,老人有话说,海水鬼第一次没有托你下水,它还是会在你的附近的,你现在潜下水也许还能看见它。”她信以为真说,“那我们还是走吧。”然后向岸边游走。我一把拉过她,对她说,“要不走的时候,看一看它是啥样?”

她说,“不必了。”还是要挣脱我。

我说,“我在这的,可以保护你,再说海水鬼,又不是那么好见的,下次可遇不到了。”

总而言之,在我的百般诱惑下,她还是战战兢兢的潜了下去,下去之前还在三吩咐我,不要丢下她。我说,“我没那么狼心狗肺。”她果真下去了。我也紧随其后。我在她身后碰她一下,她紧张的战栗一下,又旋即想通了般,回过头看到我,又气势凶凶的游过来,在海里使劲对我吹泡泡。然后浮上去。我也浮上去,然后假装保护她的抱紧她,不住说,“别怕,别怕,它被我赶走了。”

她撒开我的手,气愤的说,“别装好人了,原来是你这个色狼啊。”

我无辜的狡辩道,“你有什么证据。”

她一时词穷,犹豫再三,思量出口的话,结果只是喷出,“反正是你。”

我轻佻的说,“那好吧,你把赖你自己赖给我也没办法咯,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咯。”她知道了我的意思,狠狠的瞪我一眼,而我不屑一顾,直接把她抱在怀里,她略微挣扎,我说,“要不从了老衲把。”

她面目微红,但却直视与我,好像要从中得到她的肯定。

我调皮的问,“你怎么总是喜欢傻傻的看人啊。”

她不说话,还是那样看我,我把她搂的更紧了。

现在想那时候,自己的胆量真是出奇的大,而且也不知为何作出如此这般厚脸皮的德行,也许,是有一部分她对我和睦的态度让我心生好感,当然,还有一部分我知道她也对我有好感把。所以,我们两者都欲语还休的等待彼此的开口,而我正巧忍不住了,其实,也算不上,我之先的,因为,远在之前,曹妤妮对我的关心都是显而易见的,也是众所周知的,而我原本抵赖反抗流言蜚语,或者假装不懂得,只不过想以年龄小的借口来抵御这个有点青葱年幼的爱情独苗,与此同时,心里那点充满天真的憧憬且向往着的灰姑娘的美妙结局也慢慢长大。担心害怕与向往憧憬,两者这般如同在内心深处翻江倒海般不断纠结挣扎,结果,年岁无知的我抵抗不住她美丽的脸和异性的激素。总而言之,我们确定了关系,在初中生活

总而言之,我们确定了关系,在初中生活里得到了一份别人艳羡的爱情,这也是在当时属于凤毛麟角了,但我们都不敢伸张,在加上初三的时候,繁重的学业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从而也使那段流言淡上不少。而我仍旧一个样子,成绩不好不坏,每一天都已得过且过的姿态混迹在五花八门的作业题和乏味可陈的说教,然后青葱岁月如白驹过隙般消散,而这些还无法警示我这个碌碌无为的轻狂青年,我在那个时候,对什么都了无兴趣,而唯一让我期待的就只是与曹妤妮的为数不多的碰面了,以及,不疼不痒的谈话,到现在,我都纳闷,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们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谈笑风声。

那个时候,我与她还会偷偷的躲到厕所或者不为人知的隐蔽场所,轻吻与隔着衣服抚摸,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我们如同做了坑蒙拐骗的贼一般,惊慌失措的打理衣服,继而,意犹未尽的深情致致地款款而别。当然,我们仅此而已,因为,再之后,该做什么或者怎么做,我们都不知道了。

为此,我也想要深入了解,那时,我也知道有A片这个东西,但确切的内属信息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我向我的狐朋狗友请教,于是,阿青和浩萧与我三个人偷偷摸摸的将自己反锁在一个房间里,阿青把他老爸私藏的黄色光碟放入VCD。

然后,画面的开头就说明未满十八岁不能看,云云。当时,我十五岁,阿青十九,浩萧十四。我们对此都熟视无睹。

之后,画面映入眼帘的是女主角特别妖艳,风情万种的如同妖精般扭动身体,好似焙耀造物主的奇思妙想和巧夺天工的手艺,也进一步卖弄自己丰腴的裸体,那个片子的故事,大概以偷窥狂为主线,而其借助的高科技摄像头看到办公室的男女交欢,和用种种手段偷窥女人洗澡等等。

彼时,我看着看着胸口一阵呕吐感油然而生,而我强装出一如往常的样子,但终归忍无可忍,最后,我对着我的两个兄弟气愤的说,“他,妈的,我怎么老想吐。”

而他们显然也会觉得不可思议,反问,“勃起了没?”

“我还没阳痿呢。”我说,“可为什么胸口老犯恶心。”

在之后,我半途而废的匆匆离开,回到家,我甚至连面对美味佳肴的胃口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那个时候,也会杞人忧天般的惶恐,惶恐自己以后,不会做那事了。呵呵。

八.

某天,我红着脸对曹妤妮说,“我们来宾馆去伐。”语气非常平和。

她问,“干什么。”

我睁大眼睛说瞎话,“做爱,晓得不?”

她白了我一眼,嗔怪道,“不知。”

“我看过那种片子,我知道怎么弄,而且听说做了很舒服。”我骄傲地说,实则经验全无。心里又害怕她不答应又近乎恳求的语气询问,“可以吗?”

她看我一眼,欲语还休的模样,随即,艰难地点头。

于是,我把大概事宜和约定地点说了下。

礼拜六,我将自己的所剩无几的私房钱喘入口袋,又将我爸的身份证偷来,到镇上与曹妤妮碰面,然后,随便找了一家宾馆。

那个宾馆主人是个妇女,她一切按部就班地把身份证开了登记,期间并没有多说话,我还为此高兴了一把。

到了豪华的房间内,开了空调,我说,“我先洗,你在洗,好不。”

她打开电视,挥了挥手。

良久,洗完,我只穿着一条短裤出来,说,“到你了。”

她明目张胆的看着我裸露的皮肤,好似打量一件商品,然后,吱吱的称奇说,“怎么比我还白啊。”

“当然。”我张开双臂,把她抱住,然后,裆部那玩意情不自禁的动了起来,她也好像发现了,然后,很快的松开我的手,又好奇的盯着那地方看。

我被看得不自在,转过身,对着下方道,“写东西,不听话。”

而随之听到,浴室关门的声音。

那么,我就无所事事了,窝在床上,对着电视发着无名的呆。心里却如同被火箭炮打到九霄云外了,完全不知等她出来之后,我首先该干什么。不知不觉间,心烦意乱起来,如同千万的蚂蚁在吃食我的内脏,而且仿佛它们还要往大脑处袭击,可是,我却不知所从,偶尔撞撞墙头,却疼不出来,反而适得其反,愈加痛苦,眼见的电视节目也仿佛瞬间切换了古老的影片般慢慢泛白,不时还有星点的黑斑串在其间,耳后,那水的嘀嗒声响如同摇滚乐的嘈杂将我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昏昏沉沉的跌倒床上,盯着天花板,仍然头晕目眩的。结果,连曹妤妮什么时候躺到我身边的,我也不知道,良久,扭过头,看到她穿着睡衣,将自己的曼妙身材包裹住,只有双臂油白的肌肤还粘着湿漉漉的气息表露在外,我还可以清楚的闻到,她茂密且湿润的长发披肩下来而散发出的柠檬香味,我闻着闻着有点欲哭无泪的错觉。而后,胸口仿佛被拳击中得了内伤一般,瘀血成块了。与上次的看碟如出一辙的是,呕吐感不期而至。

我不知道我的面色是不是好看,而此刻,她回答了我,问,“你怎么脸色这么白啊?”

我说,“哪有。”又反抗她的质疑,一把反过身,把她按在身下,可是本能的欲望并不强烈,身体更多的是被莫名的恶心充斥。我强压难受,吻了一下她红色诱人的唇,继而,双手模仿影片里的程序隔着薄薄的衣服生涩的抚摸,突然,难受一下子如同开了导火索般轰然而至,我停歇动作,慢慢对她强颜欢笑。她略微颤抖的身子,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然后,怯懦的问,“听说,第一次会痛。”

我摇摇脑袋,代表不知道,那时,我确实不知道,也同时,想要让自己好受些,可是,这一点不稍减,我颓然翻过身,闭上眼。她说,“怎么了?”

我说,“没事。”

于是,我们又不说话,我躺在床上调整情绪,她呆呆的反复调着频道。

这样的氛围多少有点诡异,貌似,她先忍不住了,于是,对我说,“我们会在一起不。”

我说,“当然。”

她眨巴着眼睛对我说,“如果我们分了,还要和以前一样。”

我心疼的开玩笑道,“哪会分,我们还没开始,你就想着离我而去啊?”

她被我逗笑了,又旋即按奈下来,严肃的对我说,“我对你这么好,你以后要好好报答我啊。”

我附和,“当然。”

“我去洗澡去。”她说完,便站起来,对我莞尔一笑,我顿感眼角迷离顺带上喉咙的难受。

我应诺,“恩。”

就这样,她又到浴室去了。我心想,女人真奇怪,一天要洗这么多次澡。不过,这只是弹指的挥霍想法,因为,我又被厌恶难受的感觉席卷而出,仿佛心肌梗塞般痛苦麻木。

我好不容易站起来,想出去透透气。于是,跌跌撞撞的下了楼,期间,那个宾馆主人用怪异和吃惊的眼神瞟了我一眼,我懒得搭理。

走出来,原来天空已是近黄昏了。不过,外面的空气非常新鲜,这也使我的情绪好受些,心想,这鬼孽的宾馆肯定中了什么咒,来害我,百无聊赖间轻轻抬头,几只鸟儿横空飞过,我有点天真的想,如果任何鸟儿都拥有像飞机飞过空中而带出的痕迹的话,那么鸟儿的飞行轨迹,是不是像玛雅文明的符文字号一般想要预示告诉我们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亦或者只不过是他们一时兴起的闹剧,犹如幼儿玩弄画笔一般生涩的勾勒出什么有关他们设想的未来前景,然而,这种想法只不过是我借以对抗身体不适和困惑将注意力转移的方法,只是单单想要让自己好受些,效果还不错,可这却仅仅是一会儿,接踵而至的是,天空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我漫无目的的猜想触怒了它,茫然的看着天空瞬时间的变装面容,还有细小的雨丝飘飘然落于凡间,有一刻,脑子里直接跳出。如果天空不死,的六个字样,好像天空在我的视线交集之下变得死气沉沉,我正不知当时的自己如何像判官一样一口咬定天空已死的。也许,只是当时神经大条,或者我的心情却是这般把,总而言之,那时的情况不能同日而语吧。

我也不知在外面呆了多久,这时,下班回家的我爸看见了我,说,“怎么到这里来了,家里好好的不呆。”

我本想,拒绝父亲的摩托车搭乘的,因为,我原本的计划是晚上不回去的,而且,上面还有曹妤妮,可是,现在哪里还容得我反抗啊。要知道,如果老爸追究起我到这里的原因,我肯定死悄悄了,果然,在我乘上后座,其开车的时候,总是好奇的问,怎么到这里,干嘛。

我推说是到朋友家玩。心里在想,如何和曹妤妮联系,告知我已经回家。

那夜,我为此忐忑失眠。

九.

那天后的第一个礼拜一,已经上学了。

我一如往常在下课铃响趴在阳台看风景,而不一时,曹妤妮往这边走来,见此,我立马朝她走去,可她仿佛知道我去找她似的,直接拐了个弯,到老师办公室去了。

我心想,肯定是上回的不辞而别,恼着了她,不过,这的确是我的错,于是,我心理准备着她一出来的说辞,少顷,她独自出来,而且故意背着我走下楼,我立马拦住她,“小妮子,别走啊,我跟你讲。”

她停下来,一副看你从何招来的架势。

我说,“上回,对不住了,害你呆那里肯定很久了,都怪我爸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时候来,你也知道,我身不由己,所以……”我像极了罪有应得的逃犯把一切责任推卸给我爸。

可她皮笑肉不笑的附和我说,“我知道,我知道。”

这下可完蛋了,她这般反应着实把我打入冷宫了,要知道,她假使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身不关己,说明她心里肯定得瑟,肯定在意,如果她装作生气,或者大骂我,那我还有一线生机。

我立马委屈的说,“妮子,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可不要这样啊。”

可她还是冰冷的模样,继而,推开我,大步流星而去。

我跟了去,她见我赖着不走,对着一株花盆里的仙人掌,指桑骂槐的说,“你这狗东西,我这么对你那么好,给你水喝,给你吃“屎”。你也答应,给我长个果子来好好报答我,可转眼就就不见人了,你这个骗子,不是东西。”

闻言,我知道,我还有戏。

这时,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绕过来,随口说,“仙人掌不长果子的。”

我立马狠狠白了那人一眼,他随即落荒而逃,旋即,我又讨好她,站在她的立场骂着那株仙人掌说,“你这个混蛋,好好记住了我家妤妮的话?听见没。”

她回过头,白我一眼。

我见其脸色,忙说,“我不是东西。”然后站定身子,又补充道,“我是人。而且是良民。”

我知道,她其实很想笑的,不过她按奈住了。

看到她想笑又不笑的模样,我不禁心泛涟漪,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摸摸了她的头发,讨饶说,“大人不计小人过。行行好吧。”

她甩开我的手,红着脸,跑走了。

最后,总算在我屈尊,百般讨好之下,我们和好如初了。

可是,又发生了一件覆水难收的事。

那件事说起来并不大,但也不小,可是呢,它发生的时候非常离奇且不是时候,而且看者也非常巧合,巧合的让我认为有人当中间人通风报信,不过,再如何涉及,那件事的错,错者在我,

事情的大概是,我与一帮朋友谈天,越扯越离奇。结果扯到了有关初夜的问题上,那时,浩子骄傲的说,“他曾玩过3p。”等等。越扯越像天方夜谭,我不信,于是嘲讽他没吃过葡萄尽说是甜的。于是乎,必不可免的导致口角相争,他器宇轩昂的说,“他,妈的,你懂个屁。”

我趾高气昂的说,“老子,比你懂得多得多。”这下就是说漏嘴了嘛。

引来旁观者眼神的怀疑和猜忌,后来呢,不知道是谁说某天我与曹开宾馆,再加上那天我趾高气昂说的话,种种客观条件就生成了某些另人信服的事了,由于有了前车之鉴,我不在顽抗争辩,有点像羔羊的逆来顺受,可是,这样也导致了舆论的压力,不免越传越离奇,反正就是不胫而走。如此这般便不可收拾了。因为她以为是我招摇出来,导致她名声衰竭了。

……………………

我茫然无助。心想,就这样玩了没?

我也曾三番五次的找她谈话,而她永远是一副心平气和,温婉客气的回应我。自此之后,我已然明白她不能原谅我,而我那点所剩无几的心高气傲也一贯作风的倔强的崛起了,于是,我再也不搭理她了,彼此就好像同仇敌汽般两两不相让。这就是所谓的冷战把?可是多少有点像是鸡毛蒜皮的因果游戏。

而我,也不再去趴阳台了,我不愿意在和她碰头,因为那种想对她说话却又说不上的感觉特难受,为了解决很多这之后的后遗,所以,我如同盲人摸象般一直不间断的在寻找一个即可以弥补她缺憾,又可以安慰自己伤口的寄托。终于,我找到了,那就是小说。

我把诸多情感和时间连本带利倾家荡产尽数献身给了小说,自此,我一发不可收拾,它仿佛是种遗忘剂可以将我的痛苦难堪都抹掉了,从此,这也成为我没有她的日子里一个聊以慰籍的心灵鸡汤。这样我又重新回到一个人自娱自乐的生活里,又回到面对无数课题的试卷的时候,总是犯傻的状态。

老师讲的话,我也大都左耳进,右耳出。大约在中考结束之后,分数下来的一天,有电话打来。电话那头,“唐某某啊。”

我问,“你是谁。”

“连我也不认识了啊。”

我终于听明白是谁了,原来是曹妤妮,我有点喜出望外。我沉默一会说,“你原谅我了。”

“我起先还气你来着的,可你自从不来找我辩解之后,我就知道,我气打不上来。”她说,“我考到普高分数线了!”

闻言,我默默的恩声。“怎么了?”他奇怪我的答不出话,又说,“我知道,你肯定也上了把!”

我无奈的说,“我倒数的。”

“不可能,你骗我的把。”她问。

“我说,我没骗你。”我想了想又说,“你该不会是来糗我的把。”

这时,电话那头,她哭了。我慌乱地问,“怎么了。”

她哭咽说,“你不是不再趴阳台了,而是呆在教室里,认真的看书,写作业吗?”

我说,“恩,我看得是课外书,小说。”

她的哭声又大了一点,“我以为你要拼命努力,想考好学校,所以你才导致不搭理我的,我想,你肯定就这样想考个和我不一样的学校,然后,把我甩了。所以,我也拼命的好好学习,以为这样我就还会和你一起,赖你了。”

闻言,我无言以对。

我想,曹妤妮确实是一个通情达理善良的女孩,还有点天真把。她以为我不搭理她,是因为我要好好学习了,而她所看到,我每每摆着脸坐在课桌上看书,而不是趴在阳台上看风景了,孰不知,我看得是没有用的小说。而我,原本以为他不搭理我,是因为我们必不可免类同许多情侣一样,情感的桥梁并不巩固,而被一点点参考的外界之力攻击,导致后者的分崩离析,孰不知,她也再为我着想,或者误以为我在天天向上了。就这样,产生了琥珀色美丽的错误,不过,好在,她虽然不能与我一道上同一个学校了,但是,她还是成功如愿的达成了她最原先以为是我的目标了,可是,这单单是她自以为而已。

我想,毕竟,我们都还是孩子。

十.

分手这个词眼多少有点多余的成分,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提及过,只是在相对沉默以及遥远的路程阻隔的条件下,联系慢慢的就随风消散变淡变薄了,就像谁都无法抵挡现实里的悲欢离合一样,因为那些都是因果循环的一部分,而我们都俗不可耐的在最后的毕业典礼的上相互嘘寒问暖地说,以后的常联系,实则像是一种狂妄的愿望,因为它不易实现。

某年,高中。

那时我仍然未满十八。而我也不再与曹妤妮联系,不过,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也独自尝尝过去的甜果来对抗适时的困惑。

我想,很多时候,自分别两地,两个不同的方向,都很难把什么东西维系起来,而我与曹妤妮正是如此众生之中的沧海一粟,泛泛之辈。

我也不知她是不是还将我视如已出,还会不会在一个陌生的人声鼎沸的地方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会触发出依稀清爽的回忆,但至少,我知道,我与我很多的初中同学如同万物法则般各自为营,形同陌路,互不交集的离开,然后,行单影只抑或比翼双飞的去捕捉未来的梦想了。

我想,我们真的是凡人,所以学会了遗忘,也许,原本的患难与共,等哭过累过之后,便逐渐遗忘,连同心境还有彼此。

我不知道,他们离去之后的梦想会如何艰难复杂,他们又如何奋斗余生,而在他们拼搏之际,我甚至连我的梦想还不甚明了,有时候,觉得梦想应当异常飘渺,像是某种色调只要感染到其他颜色便会变色,所以,它是在不断变化的,这也验证了我是属于这种飘忽不定的人,也许流浪才是我最大的归宿。

或者,我的梦想,我只能已做梦来补足,因为我连想的勇气都如烛火般泯灭了,只留下蜡烛残缺的泪样。

高中生涯,我与其见着三趟,第一次,是高一的时候,她生日,我被叫上,彼时,她的模样清纯不再,更多的是胭脂博香,花样衣服穿得美轮美奂。

她身边还带着一个跟屁虫似的男朋友,曹妤妮向我介绍他的时候,说,“某某,刚认识。”语气说得及其平和,如同介绍一种实用平常,众人皆知的生活用品。

然后,她介绍我的时候说,“我同学。”语气还是一样的稀松平常,不带情绪。

我串杂在她的交际圈里,怀顾周围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是我的故友,更无知道我与曹妤妮的曾经。

灯红酒绿下,麦克风挑衅一般喧哗,我下了包厢,外面仍旧车水马龙,繁华毕现,然而,这里的声音远没有刚才的那般集中且尖锐,令我窒息。

走下来,没人知道那个人群之中,我早已脱离渔网。仰起头,发现天空死寂,连星光都不在了,心如死灰不可复燃的心情莫名到来,不知是咋么的,用这样的心境看天空,仿佛是它自动的应景配合我的心情。我想,有时候风景会伴随自己的心情而发起一些莫名的变化,换句话说,心情好的人看到此刻没有星光的夜空会觉得那是一种朴实的惬意,而心情坏的人却犹如杞人忧天般忧心忡忡的唉声叹气了,所以,有时候看风景也可以如同照镜子那般间接了解到自己此刻的心情,那么我现在的状况应当与后者更为贴切了吧。

第二次的时候,已是另一年,还是她的生日,还是那帮朋友,第一次见过面,所以,都彼此好好称谓。我看到,曹妤妮风姿绰约的坐在一男子的腿上,她的笑更带红尘里的荒凉和写意。声音尖锐不可当,爹声撒娇如同魔术般玄妙且高深莫测。

我若有若无感到恶心,觉得世界世俗平庸。

轻轻过去,打声招呼,她言,“这是我男朋友,某某。”

指着我,对他言,我同学。

我倔强的笑。

然后,她站起高呼,“恋爱万岁。”

下方欢呼雀跃。

那次,我抽空与她聊了会儿,她说,“你以后何去何从?“

我说,“买个学校读读,学校不会好到哪里去。”继而思量恭维道,“妮子,你越长越漂亮了呢。”

她明目张胆,妖冶的笑道。“你后悔了伐。”

我没说话。

随后,她略有醉的媚笑,“男朋友如换衣。”声音不大,被她男友听见了,男子一扇巴掌,骂道,“他妈的,老子就知道你是**,**养的。”

她如泼妇般立起来,拿起瓶子往他脑袋砸,被他躲过。那破碎的声音顷刻被嘈杂的声音取缔淹没。

她更怒,大骂他不是东西,叫他滚。

他眉开眼笑说,“反正吃了腥,无所谓。”于是,大摇大摆地走了。

场面仍旧一样,毫无动摇,仿佛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依然嘈杂。

她哭得稀里哗啦,不知是被他的话,还是我的存在。

她无助的抓住我,趴在我身上,哭着大骂自己,“我真他,妈的鬼贱。”

我沉默不语。

“我知道,世上很少有一种爱情可以从一而终,但我那个时候仍然期望那种比例稀少的奇迹发生呢。是不是有点傻?”她噙着泪珠像青春期的那张素颜习惯性的目不转睛望着我说。

我看到她潸然泪下之后倔强的咧着嘴笑,彼时,回忆如同浪袭扑涌而来,我看的迷离导致说不出话,

她见我不语,自顾自道,“你知道第一次去宾馆的时候,为什么要洗两次澡吗?”

我看着她,她还是与以前一样的习惯,与我对视,然后,莞尔一笑,说,我以为你那时嫌弃我呢。然后银零零的娇笑。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

第三次的时候已经是高三,还是她的生日,也许我就只有借着这个理由才可以面不改色的与她见面。

这次,她没有带男朋友来,而且那次参加生日聚会的人与以往相比少了很多,她解释说,她们都要努力备战高考。

那次也比以往安静许多,也早早散了场,当人都走光的时候,她泰然自若的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眼睛无神,仿佛在在想事情,看过去有点郁郁寡淡的味道。

人去楼空,我也稍微显得不在拘束,就直言不讳的与她交坐一起,那时她的容颜没有起先那般出落红尘的味道,更多的是,充满了年轻人的青涩气息。我说,“怎么了?”

她如梦初醒般,“哦。”了一句,继而又出神。

我无奈的笑了笑道,“人都走了。”

她这才恍然,忙起身,抖抖身子,仿佛着了冷一般,揎摸自己的双臂,然后才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不说话把自己先前脱下的衣服从沙发上捡起来。

我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有点担心,就对她说,“这么晚了,我送你到家把。”

她头回过来看了我许久,眉头微微皱着,良久,只说道,“好。”

我们就这样走着走着,彼时,我的脑海不间断的放映着我们两个的曾经,想到当初还对她感到陌生,好奇的打听关于她的事,就觉得年小无知的我多么可笑,于是,笑出声来,她听见我的笑声继而问我,笑什么?”

我直言不讳的说,“我想到以前还和你不熟的时候,打听有关你的事。”

“你打听我?什么事。”她问,“你又打听到了什么?”

那个时候,我早已吧谣传她与她妈大吵得事否定了,于是,浅显的嘲笑造谣者的水平有限竟然编造出如此不堪入目的谎言。

她也附和我笑着说,“这件事是确有其事的。”

这下我懵了。

她说,“不过,那个妈并不是我亲妈。”

我更加无措。那一刻才明白,就像开篇说的一样,原来我们还是完全无法了解深入,以致很多细枝末节的家庭等等都彼此隐瞒。而当初我们之间更好像只是一场幼稚的游戏,并且玩得乐此不彼,其乐融融而已。

就这样,我们又走了许久,她在最后的岔口与我分别,她问我,“唐啊,你说,什么是不死的啊。”

我不知她所要说的深意,我想了想说,“传说不死鸟,凤凰浴火丛生,它是不死的。”

“还有呢?”她继续问,仿佛我少说了一样。

我想了会儿说,“不知道了。”

她继而摇摇头,遗憾的表情随处可见,“原来爱情也会死啊。”然后,直接踏入黑暗,不回头。

我听着她所说的话,也不由一怔,旋即仰望晦暗的天空,不自禁细弱蚊虫的说,“天空,你死了没?”问自己也问上苍。

自此之后,我们在也没有见面,高考之后,今年的七月末她打来电话,兴高采烈地对我说,“我高考没上本了,你往哪里去?要不我和你一道。”

我沉默一会,慢慢地说,“我不读了。”

彼岸无话。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因果,一开始的错误获得了善,如今的回答依然是错误,但导致了她的悲剧般的失策,这一切又偿还了。

原来我们两者都在错过,一个自以为,其实并非了解他人,因为任何人和谁都无法替代自我,可又由于,彼此都吝啬真情流露,秘密共享。

某年某月某日,某夜,某时某刻。

我独自逛论坛,看一帖,帖名,如果天空不死,点击链接,内里全无。

心里郁郁寡欢,遂成留念与挂念。后将此属上题名。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