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

2014-04-17 16:13 | 作者:唯一 | 散文吧首发

对于岁月,毛主席有一句诗词是这样写的:“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是的,峥嵘岁月,岁月峥嵘,站在青的路口,我们常常是不加思索地选择一条路,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下去。因为,青春就是一团烈火,岁月之于青春,燃烧的本就是激情。

青春飞扬,激情岁月。于是,我们带着理想上路,放飞自己,一路高歌向天涯,没有计较,没有怨悔,也从来没有想过遗憾。因为,当“百舸争流”时,我们“风华正茂”;当“鹰击长空”时,我们“书生意气”;当“鱼翔浅底”时,我们“挥斥方遒”。俯仰竞自由的万类霜天,我们正“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之际,我们视万户侯如粪土,喊出了时代的最强音:“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有人会说:我们活着太单纯了。或许是吧!然而,因为单纯,我们朴实;因为朴实,我们耿直;因为耿直,我们率性;因为率性,我们豁达;因为豁达,我们大道。正因为“大道至简”,所以我们变得简单而纯朴。是的,面对着这样一个激情的时代,我们的岁月,有什么理由不激情?我们的青春,有什么理由不飞扬?我们的人生,有什么理由去怨怨艾艾?有什么理由去缠缠绵绵?

李白是率性的,无论是在我们的眼里,还是在我们的心中,这位诗仙的人生岁月,永远没有暮年,有的就是燃烧的青春。一率性,“仰天大笑出门去”,于是“年轻轻,仗剑去国,辞亲远游。”“但使主人能醉客”,又何曾理会“何处是他乡”?一高兴,“人生飘忽百年内,且须酣畅万古情”;一哀愁,“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因为,“千金散尽还复来”,所以悲也千古,乐也千古。当歌时,“我歌月徘徊”;该舞时,“我舞影零乱”。不矫情,不造作,没有无病呻吟,也没有故作深沉。不开心吧,“且放白鹿青崖间”,想登天去,“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

诗仙的一生,可谓是“也干干脆脆,恨也磊磊落落”,何等的潇洒!何等的飘逸!

然而,华年似水,岁月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激情;青春留给我们的,也不总是一路飞扬。因为,在我们的人生旅途上,总时不时会闪出一些岔口,有名有利,或隐或现,时弯时直,忽明忽暗,它们总是那么似笑非笑地向我们招手,它们总是那么有情无情地向我们呼唤。于是,我们渐渐地开始犹豫,开始徘徊,开始彷徨---从此,我们开始感叹:岁月原是多么无情,青春原是多么无奈,人生原是多么茫然!

“锦瑟无端五十弦”,是的,本来好端端的一切,却为何突然无端起来?我们不禁拷问青春,拷问人生,拷问天地,拷问岁月。然而,花不语,蝶无言,天地沉沉依然,岁月默默如故。激情之后,青春留给我们的,只是一份无言的寂寞与哀叹!

不是吗?有端却无端,无端似有端。因为有端,所以有题;因为无端,所以无题。无题似有题,有题却无题。站在青春的岔口,一端是亲人,一端是恩人,但为何两端偏偏又是仇人?李商隐就这样徘徊着,彷徨着,痛苦着,无奈着---该走哪一端才对呢?走哪一端就会错呢?或者说,无论走哪一端都对呢?抑或都错呢?

“欲问孤鸿向何处,不知身世自悠悠”,低头且问,一叶飘鸿,无情有思,天涯孤飞,何去何从?义山啊义山,本来一个义重如山的你,此时此刻,就这样被岁月折磨着,煎熬着---在有端与无端的界点,你是那样地彷徨与痛苦!在有题与无题的边缘,你拼命地挣扎,却又不住地颤抖---一切于你,变得如此寂寞与茫然!

其实,立在人生的浪尖,站在岁月的风口,我们每个人,又何曾不是如此呢?“昨星辰昨夜风”,星辰纵美,却是昨夜的;凉风虽好,也是昨夜的。一切的一切,总像有缘无缘;一切的一切,总是非所梦。这个时候,我们当初带上路的理想,就好像巷中的丁香姑娘一样,明明是看见了,却又擦肩而过;明明是抓住了,却又倏然飘逝,可望而不可即。这个时候,我们已不只是一只身无双飞翼的彩凤,甚至连仅有的一点灵犀也变得烟消云散,荡然无存!是的,此情可待,但是,一切早成追忆,因为当时,我们经已惘然!于是,我们不得不感叹:岁月,真的很无情;人生,总有太多的无奈!

当尘世的沧桑染白了我们的头发,当岁月的皱纹堆满了我们的额头,当痛苦的追忆填满了我们的心口,我们渐渐发觉:那岁月,就像一股细流,依然我故地滑过我们的指尖,轻轻的!花开花落,它又何尝因你而留,或因我而走呢?云卷云舒,它又何尝因喜而停,或因悲而逝呢?

“枯身留得心一寸,半入红尘半入禅”,我们终于参悟:岁月无非如此!青春无非如此!人生亦无非如此!于是,我们学会了坦然,或许说,一切的一切,本来就应该淡然!

苏子曰:“一蓑烟雨任平生。”面对岁月,华年似水,激情也好,无奈也罢,苏子的话,算是我们最后的答复吧,也是最好的回答。

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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