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二月

早春二月

天 乐

早春二月，迥异于往年的“倒春寒”，没有挡住春天的脚步，处处都有美好的春光。热爱春天的人们，只要用美丽的心情去欣赏，总有一抹春光，带来属于你的灿烂风景。 ——题记

踏上二月门槛的早春，刚进入苏东沿海大地，便遭到滚滚寒流的突然袭击，冬末的萧瑟卷土重来，台城大地涌动的春潮又陷入 “倒春寒”里，人们跋涉于风寒雨雪中，心中盼望己久的春光......

一时间，台城地区的气温降到零下四、五度，冬日里罕见的雨雪也成了这里的常客，雪花从高寒的苍穹翩然而下，时而，如白蝶穿树飞花，似鹅毛纷纷扬扬，倾刻，一派冰封雪飘的冬日风光；时而，雪花又混杂在雨点中飘飘洒洒，下一阵子雨夹雪，化作涓流满地流淌，霎时，台城又变成了“泽国水乡”。更兼，寒风不时裹胁冷雨，侵袭台城的每一个角落，闹得阴霾迷漫，看不见蓝天白云，见不到灿烂的阳光，只有单调和沉闷的雨雾，朦胧着天，朦胧着地，也朦胧着人们的眼睛，心里愈发迷惘，走出了漫漫寒冬，又何时才能见到明媚的春光？

根据天气预报，低温阴雨天气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又是一阵寒意掠过心头。这个春天简直被颠复了，但心底还是有所期盼，盼望那一片春游芳草地，早一点儿嫩绿如茵；盼望那一方放飞心灵的蓝天，快一点儿阳光灿烂。

尽日思春不见春, “倒春寒”的二月天气，比干涩的冬天还要难受。迥异于往年的天气持续两周多了，春风吹不散湿冷，即便是久居室内的人们，整天关紧门窗，挡住了风雨，却挡不了无孔不入的潮气。身上穿着厚厚的冬衣，还有一种冷彻骨髓的不爽，心里闷着挥之不去的惆怅，真不知道老天爷，怎就不拨开乌云，睁大眼眼看看，那个风和日丽的春天寥落在何方？

临窗仰望苍穹，灰蒙蒙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老天爷揣着许多心事，难于启齿，愁眉不展。我不想无端揣测，也不想看老天爷的脸色行事，天空中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看不到飞鸟，只有满天乌云随风飘荡，舒展变幻莫测，洒落万千条雨线，饱含着春天的博爱，扑入钟情的大地，温润绿色的生命，开始又一季的轮回。雨滴轻轻地飘落在窗户上，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仿佛春的心语呢喃，打开我沉闷的心扉，凭着自身直觉，春的跫音近了。不由得，一种渴望春光的情愫，再也不愿意守候在家里，幻想在梦里......

迈步走到户外，脚下路面上湿漉漉的，长出了翠绿的藓苔，轻柔地浮泛在地面砖上，渲染出茵茵的“绿洲”。 小草也从缝隙里抬起头来，露出星星点点的绿意。尽管它们很微小，几乎被人们忘却了，没有沃土生长和阳光抚爱，但它们不自卑，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顽强地勃发一线早春的生机，一走出来就觉察出悄无声息的春意。

我脚步轻轻，沿着住宅楼区旁边的那一块块翠绿，迈上街头，溶入熙熙攘攘的人流。大街上繁华依旧，人们撑着五颜六色的雨伞，各自营造一方无风无雨的天地，脚步匆匆地行进，那些重叠的足迹和岁月一样厚重，充满了竞争和探索，成功与挫折，积聚着人生的酸甜苦辣。可是，不管其境遇是乐也好，苦也罢，都期盼一缕缕的春光，照耀人生路上的风景。

走出喧嚣的闹市，走过寻常巷陌，跋涉过泥泞小路后，就像完成一次人间百态的穿越，来到古河沿岸观赏旖旎风光。看春水滔滔，波涛拍岸，激起浪花朵朵，一路烟雨一路歌，欢快的流向远方；听涛声节奏明快，有如催春鼓点，顿感精神为之振奋。徜徉于这片绿色植物世界里，一阵阵带有草木芳香的气息朴鼻而来，循着香风的方向望去，不禁一阵惊喜——一簇簇迎春花开了！金灿灿的耀眼，给人温暖振奋感觉。她最先感知春的讯息，像天使般扬起金黄色的小喇叭，吹奏“春天交响曲”：呼唤草木，快快发芽生长，穿上绿色新装，绿满天涯；敦请百花，相继姹紫嫣红，吐艳斗芳。不经意间，春天己经悄然华丽转身向我们走来了。

沿河岸柳也喜滋滋的，穿上二月春风裁剪的黄绿色新装，春意愈来愈浓。婀娜之美，娉婷之姿，就像一群披着秀发的少女，袅袅婷婷，挥舞万千柔美的臂膀，翩翩起舞，清澈的河水映照着她们的倩影，轻盈地漾起万种风情，撩拨着每一缕春光。树枝上的小鸟儿也亮开歌喉，随着几许轻扬，漾出美妙的天簌之音，如丝竹弹奏，似清泉流淌，显得自然、清丽、动听，人们的许多情趣都在“春风柳上归”的轻歌曼舞中荡漾，心中的郁闷也随之一扫而光。

早春二月柳色新，也撩得桃花忆起昔日曾有的芳华，“依旧笑春风”。邻近土丘上，桃花熬过了漫漫严寒和寂寞，紫红色的树干上，伸出错落有致的新枝，挂满了褐色的花骨朵，羞羞答答地互相簇拥着，竟妍自己的艳丽丰姿。有的迎风初绽，嫣然微笑；有的含苞欲放，欲语还休；还有的裹着茸毛，似梦幻般朦胧娇羞，静静的伫立枝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每一朵花，都是那样清新、恬淡、隽永，蕴涵着早春的意象。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来看”。 生活在钢筋混凝土丛林中的市民，嗅到了春天的气息，纷至沓来，欣赏东风第一枝桃花的绽放。桃花深处，不时传来银铃般的娇笑声，玉面笑靥与带雨桃花相艳相谐，正如古人诗云“人面桃花相映红”，沉醉于芳菲、暗香盈袖的赏花人，倒也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美得好像一个纯真的梦。

在这片市区边缘的“世外桃园”里，我放下琐碎的烦扰，享受片刻的宁静，探访着春天的讯息：草木没有等待肃杀褪尽，就一点一点地绿起来，开始编织绿满大地的梦想；花儿在风雨中微笑着，一点一点的绽放，迎接乌云散尽后的艳阳。只要用心欣赏，无名小花也不甘寂寞，红的、黄的、白的、紫的随处可见，让人们也忘不了它。这些生命，沉闷了一个漫长寒冬，笑迎“倒春寒”的萧瑟，纷纷如约而来，争先恐后展现自己，把春天打扮得更加色彩缤纷。恰如古人所云，“春到人间草木知”，无声，却有息有形地勃发着生机和活力，显示出早春的魅力。

行走于早春二月，步移景换，春光越来越明媚，每一个日子都有美丽，每一个地方都有好风景。热爱春天的人们，只要用美好的心情去欣赏，总有一抹春光，带来属于你的灿烂风景。

(2004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