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

2014-02-20 14:50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闭起双眼你最挂念谁 眼睛张开身边竟是谁”刚听到这句歌词纪年就给我打来电话,此时我已经哽咽得难以说清楚一个字,他焦急的声音击打着耳膜,我说:“纪年,感谢有你。”

最好的人总会在最不经意间出现,这是我前几年总说的一句话,身边的朋友总会用这句话来调侃我,说我思不及,我说,我相信偶然。当这句话快与我生命融为一体的时候当最好的男闺蜜把戏被揭穿的时候当陈嵇发来最后一条信的时候纪年像救世主般出现在我生命里,而后的日子里我总会对他说:“纪年,在我感情最糟糕的时候你出现了,虽然你没有骑着白马,虽然你不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虽然你不是高大威猛的勇士,但是,你是我的救世主。”纪年用手轻轻揉着我的头发,他不说话只是很温暖的看着我。

说起陈嵇,那应该算陈年旧事了。

陈嵇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他有一张酷似新疆人的脸没有一滴新疆人的血液,同学都戏称他是基因变异的半成品,私底下会有人说他绝对不是他亲生的,当然,这些都是闲暇时的趣味八卦,高中的女生多数喜欢以此为乐,每一次我都不参加对话但会静静的听着她们说。

第一次看见陈嵇的时候心脏像被突然压扁般的难受,他在班里二十五个男生中是如此的不同,他安静的坐在那里,我看他的时候他突然看向我,我惊慌失措的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后来听过一句话,最好的感觉就是你看他的时候他正在看你。

校园里中午总会放英文歌,每天都有一首必放的歌,那就是《Because of you 》,每次走到教室门外广播里就传来这首歌,而这时,陈嵇就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窗外是一片又一片蓝色组成的蓝天。

学校名声在省内排名第二,校园绿化排名第一,其中最有名气的是有一百多年历史的槐树,很多情侣毕业生或多或少都会让自己十八九岁的摸样与老槐树的沧桑刻在一张照片上,它看了百年的故事,还在继续着守护。我喜欢这棵上了年纪的树,我喜欢它粗壮带有岁月痕迹的枝桠,我喜欢它不作言语的沉默,我喜欢它因为陈嵇总是躺在树根下睡觉。

一见钟情,我以前从来不相信这个词,可是,现在我却深信不疑。那一瞬间,我感觉得到我的世界在倾倒,接着重建。

天哗啦啦吹动着少年的衣角,荷花池里的荷花密密麻麻开满一片,淡红色的花瓣在深绿色的荷叶衬托下更加娇艳欲滴。

我们是一人一张桌子,所以和同桌的关系也就因为这一厘米的缝隙变得不融洽。都说优秀的女生总是群攻的对象,莉莉安在我们班女生中最出色,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英文,舞蹈和歌声让别人望尘莫及,与其他班的男生交往甚多,而且身后的追求者连绵不断,最重要的是有一张倾城的容颜,右脸颊上的酒窝像是盛满了蜂蜜,笑起来春风也跟着摇摆。莫名其妙我和她成为好朋友也被其他女生疏远,所以,我的高中几乎没几个女生朋友,莉莉安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我不愿总是跟在她身后当丑小鸭,所以,每一次回家我都是一个人。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的左面竟然走着陈嵇,我急冲冲的向前走,绊倒一块石头差点摔倒,陈嵇就是这个时候拉着我手臂让我没摔倒,真是狗血,我尴尬的看着他,说了谢谢就头也不回地跑,我分明看见他眼里的笑意。

第二日伴随着那首从未改变的英文歌进入教室,看见陈嵇面对着我,他不笑,可是我又分明看见他的嘴角挂着笑眼里笑意盈盈。

他在我桌子后三桌,有一天同桌用笔捅了捅我的手臂说:“你看,陈嵇是不是在看你,我好多次弯腰捡笔的时候看见他总是目不转睛盯着我们的方向看,那眼神,分明就直勾勾的看着你。”我转过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面无表情也不闪躲,这一天的课无心听。

下午放学校园广播放中文歌,那时候正好是搞笑穿越片《终极三国》盛行的时候,《够爱》也成为那段时候必放的歌,走在人群散尽的校园心里空荡荡,脑海却闪现那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刚走出校门左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过脸看到陈嵇那张放大的脸,这一次他却是笑着的,他说:“安夏”然后就没有再说一句话,我鼓着勇气红着脸问他:“陈嵇,你上课的时候是在看什么?”“你”他脱口就出,我的心七上八下“那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看我,我不自在,别人也会想多。”我不看他转过头去说“不行”“为什么”我惊讶的问他,他眼睛里的笑意更浓了,他说:“安夏,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有这样的感觉。”“安夏,我今天没事,一起回家吧。”莉莉安的到来解救了我,我低着头跑到莉莉安的身边,莉莉安问我:“你没事吧,才跑了几十米,脸红成一片,对了,那个新疆人和你说啥了?”“没什么,就问了我一下明天的课罢了”“哦,他那么深沉的人,你还是少接触为妙”“嗯”即便是莉莉安,也不知道我喜欢陈嵇,不是不敢告诉她,而是即使告诉她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安慰或者鼓励,莉莉安只会在意自己的事,这是和她相处之后得出的结论,过于优秀的人眼里很难容得下一个人,他们的世界只有自己。

回到家里难眠,脑海里都是那一句安夏我喜欢你和陈嵇会笑的眼睛。

还好第二天是周末,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肚子里空空难受,起床随便弄了一点吃的,打开电视不停的换台。打电话给莉莉安,莉莉安说她正在练舞,打开冰箱什么吃的都没有拖着鞋就下楼去买零食,刚走到超市门口,就看到提着东西从超市出来的陈嵇,准备跑到旁边的商店躲一下谁知道他的目光就这么锁定住我,直直的朝着我走来,我踩着熊猫拖鞋披着散乱的头发,眼袋还毫无愧意的挂在眼眶下,他走到我面前往我手里塞一盒牛奶,他说:“安夏,你太瘦了,太苍白了,应该多喝点牛奶。”说完就走了,我就那么凌乱的过了一天。

回学校上课的时候我特意避开陈嵇的眼光,可是,每一次转过头他总是在看我。

面容清瘦的班主任内心藏着一只猛虎,喜欢嗅着我们相互厮杀留下的斑斑血迹。

早恋的萌芽总会在班主任温柔却处处是刀的话里被扼杀,她在天到来的时候就开始催我们为高三的到来做准备,她说:“感情现在说起来情深意重,到最后还不是各走各的道,不努力,你就是被甩的那一个,要想有一天站在高处的是你现在就拿出百分之二白的精力,你的未来只属于你,你要对自己负责。”或许,我们的好感只是基于彼此的特别。

这个冬天奇迹般的下,已经很多年没下雪的小城立刻沸腾起来,站在楼道里的陈嵇目不转睛的盯着雪花,我走到他的右边看着樱花树上浅盖的雪,这一次,我没有看他,他也没有看我。

冬天总会在人们谈论他冷的变态的时候呼啸而过,就那么一说就百花满地。

那首英文歌还在播放,体育课闲得无聊趴在石桌上睡觉,感觉头上突然变得凉爽,抬起头看见陈嵇用他瘦弱的身体遮住我前面的阳光低着头看我,他说:“安夏,你会中暑。”我迷迷糊糊的摇摇头继续睡,恍惚间听见有人说:“安夏,你就像安静的夏天,我喜欢安静如此的你。”

夏天又来了,说它又来,只因高中的日子漫长又短暂。

八月份的蚊子闹得人心不得安宁,听着歌也无法入睡,手机震动连带着床一起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句话:安夏,你喜欢后街男孩的歌吗?我从来不会回陌生人的电话或者短信,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两下,眯着眼看到的仍旧只是一串数字,手机里没有的号码。他说:你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我是陈嵇。陈嵇陈嵇,怎么会是陈嵇。我已经不关心他从哪里得到的号码,只是关心他为什么要给我发短信。他说:睡不着,突然想念你,所以就给你发短信了,你不知道你的号码存在我手机里很久了。我没有再回他信息,我对陈嵇的印象有了一个转变,我以为他会是安静得不言不语的人,没想到他说话会是这般赤裸裸。

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像陌生人一样不说一句话,他还是喜欢盯着我看,不论上课还是下课他都在看我,我问过他为什么看我,他说我很漂亮。那是我十七年以来听过最动听的话。有时候会觉得我们在偷偷摸摸的干着什么见不得人事,会有些许不自在,后来久了便习惯了。莉莉安有了新对象,早就把我抛至九霄云外,所以,陈嵇趁机说要送我回家,自然而然,我们没有经过轰轰烈烈的告白就在一起。

Z说:“最好的爱情不需要告白。”

学校又开始大兴土木修建新的教学楼,学校的四季桂在二月到来的时候一簇又一簇积满金色的小花朵,香味满溢。我喜爱桂花,我不喜过于浓烈的味道。

一年时光在我们一来二去的短信里飞逝而过,我们的感情自然与日俱增,但是还是没有人发现我们之间微妙的变化,也对,每个人都忙着高考,哪有闲工夫来注意这些小情节,更何况,我们两人本来就不是班里备受关注的对象。那时候,我和陈嵇说好考一个大学。

时节总是大雨连连,又或者突然猝不及防就是一场大雨,我站在窗前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心里的湿气也一点点增密,平时都会记得带伞,今天起得太晚走得太匆忙以至于忘记昨天撑在大厅里的伞,正在我焦急难安的时候,眼前惊现一把伞,接着是陈嵇带笑的脸,然后,那一天是我和她一起撑一把伞回家。

最难忘的不是下雨天,而是下雨天我们一起撑一把伞回家的那条小巷。

我身体不是很好,总会动不动就感冒,无论是烈日当空还是大雨倾盆,陈嵇都会一手捏着塑料袋,一手捏着一袋牛奶,然后汗涔涔的出现在我家门口。

陈嵇最爱后街男孩的歌,而且他的嗓音特别好听,他唱英文歌极其的好,他总会唱《My love》给我听,他说这是他的心声。而且在高三的一次小聚会上他唱了这首歌,他当着全班十五个人的面说:这是给安夏的,安夏,我喜欢你。接着,人群躁动起来,第二天全班都知道陈嵇喜欢我,但不知道我喜欢陈嵇,他们一直认为那是他一厢情愿。

陈嵇开始逃课,上课睡觉,或者说他一直都是如此,只是高三后期比较猖狂而已。老师也不怎么去管他,毕竟快毕业了,他也不想给我们太大压力,让我们自生自灭。我问陈嵇,为什么不上课,他说不喜欢,他爱自由,他不喜欢别人管住他。可是自由也是有代价的。我说出这句话他就痴痴的笑,他说:“安夏,你就别管我了,你好好考就行。”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避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身后出了神。

四月份的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紧张的味道,已经没有人再因为你比我高一分或低一分而去吵个不休,他们争分夺秒的写卷子背书。然不偏不倚我的生日就在连微笑的时间都没有的四月,不在夏天。

下晚自习走回家的路上,一天没上课的陈嵇突然跳到我的面前,我没给他好脸色,指责他说:“陈嵇,快高考了,你能不能上点心?”他微笑的脸有一瞬间的僵持突然又缓和下来,他用极其温暖好听的语气说:“安夏,生日快乐,十八岁的安夏一如既往的美丽,十八岁以后的安夏更是美丽万分。”风微微吹动着我的短发,他的眼眸里闪动着泪光。真煽情呀,陈嵇。多年后,我想起你温暖的语气还是觉得你煽情。

我看着他不说话,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枚戒指,他说:“安夏,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这枚戒指就是证明我们在一起的证据,代表我爱你的证据,你看,我买了一对,我们一人一枚,如果有一天戒指不在了,就证明我们不爱彼此了。”他刚说完拉过我的手就要给我戴上,我反抗性的抽出手,他惊讶的看着我很受伤的说:“安夏,就让我给你戴一下好不好,就试一下,你以后戴不戴都无所谓。”他突然低下头不看我,我伸出手他把戒指戴在我食指,大小刚好,我惊讶于他的眼力。他把另一枚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抬起头说:“安夏,你看,我们的戒指多适合。”那个时候,我才发现,他孩子气的一面。

最好的爱情总是不知不觉的在一起没有开始,这样的爱情在分开的时候也是毫无知觉没有结束。多年后,我才明白,爱情坚不可摧也一推就倒。

五月份在高考的笼罩下呈现一片慌乱,笔在纸张上摩擦的吱吱声,风吹动树叶的哒哒声,还混着四面八方的风声。

试卷满教室飞舞,陈嵇已经又好几天没来上课,总是在背后看我的那双眼睛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五月难得的休息日,陈嵇出现在我每天都会走的小巷,他的头发长了许多,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色,他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他脸颊更加削瘦,他本来就个子不高,现在看起来摇摇欲坠,我站在巷子入口看着靠着墙低着头的他,我轻轻唤他陈嵇,他猛地抬头,掩饰不住的慌张,像个迷路的孩子寻找着遗失人海的母亲,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神情大有好转,每一个路过我们身边的人都是神情怪异的看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我们,我知道他有话要告诉我,所以我一直在等他开口,他张开嘴欲言又止,一阵风闯过来,掀开他前额长长的头发,他说:“安夏,我... ...”三个字刚出口他就转过头没说话,我看着背着我的侧面,突然想起以前他总会这样看着我,那一半侧脸。我走向前,他立马转身就走,跑到出口他说:“安夏,就这样吧。”他背对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声音里分明就是抑制不住的颤抖。我没有回家,而是跑到陈嵇总会带我去的广场,我看着三三两两的广场,心里像被冰封般难受。

最后一个月,我埋头用试题来填满我的难过,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发了疯的学习,半夜总会哭醒。莉莉安说:“安夏,别太给自己太大压力,努力就好了。”到最后,莉莉安还是不知道我和陈嵇的关系,我推开她,哭着说:“莉莉安,你懂什么,像你这样优秀的人,什么都不缺,你就是只顾着自己,你根本不知道我在难过什么,我在想什么,别假惺惺作态,不是因为和你做朋友我就不会受到全班女生的讨厌。”莉莉安身体颤抖着眼睛红红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扭过头一个人朝校外走去。直到高考的前一天陈嵇才出现。还是那副颓靡的样子,只不过头发修理了一下,不至于那么颓然。

我们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彼此一眼,就连为什么分开的理由也不知道。有时候,分开是没有理由的。

七月的风缠绕着我的脚踝,我拿着低于班里多数人的录取通知书发呆,莉莉安也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陈嵇像没出现过一样消失了。父母看着手里的通知书只是淡淡的说一句没那么糟糕就没有说过多的话。

打开陈嵇送我的戒指,除了生日晚上他为我亲手戴上摘下来就没有再戴过,戒指拿到手边就没有再移动,我说过当我们真正在一起了我就把戒指戴上,而现在,已经没有带上的意义。陈嵇,你究竟在想什么。

高考后的生活除了睡觉就是吃饭,吃着吃着突然有一天听见老弟说扣扣被盗的事,突然想起我和陈嵇曾共用过一个扣扣号,密码是我们两的生日,也不确定密码是否还是这个,抱着一试的心竟然登上了,这个号上一个人都没有,但是空间却有很多日志,全是陈嵇写给我的日志,最后一篇日志写于毕业后的第三天。他写道:似乎很久没见过安夏,她的短发长了许多,也瘦了许多,真不喜欢这样的安夏,我喜欢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无所谓才好,安夏的手上没有我送的戒指,她的眼里我也没看到自己,她不知道我总是在她家门外徘徊,每一次她出来我都躲在角落看着她,每一天都是如此。可是,现在,我不爱她了。安夏,我已经不爱你了。最后这一段话绝对是晴天霹雳,他不爱我了,他说他不爱我了,难道是因为厌倦了所以不爱了,真可笑,安夏到最后还是被遗弃了。不过,陈嵇,你也不必用这么决绝的方式告诉我。

自从看了那篇日志以后我再也没有登过那个扣扣,开始断断续续和以前的老朋友联系,朋友也因此不再只有被我气得离开的莉莉安。他们有的人偶尔会告诉我一些以前同学的动态,只要一提到陈嵇这个名字,我的神经立刻就紧绷,然多数人都只是一掠而过,他们对陈嵇印象不是很好,但也会偶尔开我玩笑说原来陈嵇喜欢的类型是我这样的,我讪讪而笑。后来无意间从朋友的空间看到陈嵇的说说:我看到一个人和你很像,你的头发,你的表情,你的神态,还有你的笑和惊慌失措,可她,终究不是你。于是,一夜难眠。

大学的生活偶尔闲得发慌偶尔忙得发疯,我和新认识的朋友说起陈嵇,我可以毫无表情的叙述我们的故事,我还把戒指送给了她,我告诉她,我要开始新的生活,我的过去交给她来收藏,然后,那一晚,我喝了两瓶啤酒昏沉沉的一觉到天明。就这样,陈嵇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清理出我的生活。

日子不缓不徐的过着,我忙着考级和期末忙得焦头烂额。我有了新的对象新的朋友新的生活,我的生活里在没有一个叫做陈嵇的人出现。

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应该结尾了,大二期末跨年夜的晚上我收到一条陌生人的短信,看完之后我泪流满面,原来,我们的故事这才真正的结束,他说:“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希望你睡着了没有被我的短信吵醒,好庆幸生命中二十年来能遇到这样你一个,谢谢,我终于也遇上一个让我喜欢的人,她不像你,她穿浅色的衣服好看,而你穿深色的好看,你看,没有我,你一样可以活得灿烂,虽然给她表白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但这种感觉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也不知道你换号没有,能不能收到这条短信,也只愿你能开开心心,晚安,我曾爱过的人。”我用被子蒙着头哭得一塌糊涂,陈嵇,我们终于放开了彼此,至少我们曾相爱。

后来,纪年就像个救世主一样出现,他的眉眼却是温暖的,他总是微笑着,他个子很高,他喜欢穿浅色的衣服,他和你也不像呢,陈嵇。

我们最终走散在人海,你有你的她,我有我的纪年,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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