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2-13 08:54 | 作者:漱玉 | 散文吧首发

漱玉

,经过一个日的孕育,终于今晨莅临。不算大,倒也玉屑般的自天际洒落,纷纷扬扬。透过窗玻璃,只见房屋树枝和车顶上,都集结着一层白。但地面因有了节几日的暖,终是盛不住柔柔的雪花。才刚落定的轻柔,便瞬间不见了。留下的也只是一地的潮湿。倒是阴暗处积了一些,给地面做了一些点缀。

在我们这个经纬上,冬日飘下鹅毛大雪原本天经地义,到如今却是稀罕事儿。至于那一银装素裹的景致,此刻却成了美好记忆

时候,大雪经常封了我家的木门,甚至到附近取水做饭都困难。父亲的胃老是怕冷,这样寒冷的日子里,在茅草搭建的厨房里添柴取暖是少不了的。那个年代没有计划生育,家里七个孩子,人多家穷,缺衣少食在所难免。遇到这样的雪天,我们便到处张罗寻柴禾。那时候家园屋后杂树多,于是不多时就会寻来一些枯枝干棒,在小屋里点燃一堆旺火。一家人围拢在火堆旁,或者谈天说地,或者各司其所,倒也其乐融融。母亲可以在火堆旁边做着手里的活儿边给我们讲一些听书得来的故事;父亲呢,也可以边抽烟袋便给我们讲他参军的日子是如何端掉鬼子炮楼的;我们一边听着,一边在火堆里埋上红薯,抑或拿来搪瓷碗,就着火堆炒起玉米黄豆来。虽然外面大雪纷飞寒气逼人,小屋里却是暖融融的,暖到了一家人的心窝里。

孩子是闲不住的,待我们身上有了暖气,便一溜烟地冲到雪地里玩耍起来,什么堆雪人打雪仗,滑雪板摘冰锥儿,甚至到雪地里捉雀,到山野里撵雪兔儿,无所不能。只等浑身湿湿的回来了,母亲便会给我们掸掉身上的雪花,揉揉我们紫姜牙一样的小手,心疼地把我们领到火堆旁数落几句。但是没用的,等到身上暖和了,就又跑了出去。

想到这里,我忽而抬眼窗外,玉屑似的雪还在不停地飘落,但终究没有了儿时的美好。我独坐窗前,身边只有侄儿在看电视。他的 成绩很好,现在的孩子要比我们那时多学了不少知识,在幸福成长,却少了那时的情趣。女儿大三了,今日没法子上车学习驾驶,此刻也只好猫在家里看书。

这样的雪就是落到暮晚,怕也难以堆雪人打雪仗了。即使可以,对于我,也少了那份真诚的兴趣。但是今年毕竟是落了雪,让她的人不至于失落。

看着天空中簌簌飘落的雪花,我的心在孤寂中得到了一丝欣慰。鲁迅说雪是死去的,是雨的精魂。我想他也是在表达内心深处的孤寂吧,但谁能看不出他对这美丽而又洁净的雪的喜爱呢?

雪花继续飞舞着,倘若一直如此,明日总可以有孩子在雪地里嬉闹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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