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棵葡萄树

2014-02-08 12:10 | 作者:ι 夏花绚烂。 | 散文吧首发

文/花开知叶落知秋的故事

屋后盖了新房子,原来的半敞开式的院子没了踪影,本来是两垅蔬菜地,蔬菜摊的角落摞着一摞柴火,相反的方向就有一棵葡萄树。

葡萄树是爷爷从街上一个老爷爷家弄的,拿回来的时候就是一根枝儿,我问爷爷这个光杆子没有根,怎么活呢?那时的爷爷,耳朵在助听器的帮助下,说的话大都是能听见的,于是我从爷爷口中得知了葡萄的栽种方法。

栽种在水泥地上特地留的一块土地上的枝苗儿,先前一段时间,天天观望长势的我,按时按量的给它浇水,左盼右盼的盼着它长出头芽,露出成活的迹象。

可偏偏不给面儿,过了半月,居然还没有一丝动静,丢了耐心的我,一度开始怀疑这个栽培方法的正确性,甚至都有了给它拔起来看个究竟的念头

幸好一念起的时候爷爷刚好在旁边,于是,我在爷爷的"劝说"下,又等了一段时间,不过,这段时间里,浇水观望的次数少了很多。

这样的虎头蛇尾的情况,导致葡萄树头发芽的第一发现者不是我,而是爷爷。

爷爷看起来倒比我更加高兴,甚至有着一丝得意在里面,像是在跟我炫耀他的栽培方式的正确性,我索性没理他。

趁他下午打麻将的时候,蹲在那看了半晌,又是浇水,又是除草,生怕小虫子、野杂草影响到葡萄树的生长。

爷爷天天打麻将,而我天天放学回来继续照看葡萄树,一天一天过,候南飞,日子总是很快。

来年夏天,它争气的冒高了一大截,都已开始扯藤子,当即跑去蔬菜摊上的柴火堆找了一根细长细长的棍子,伴在它旁边,让它生长有个方向。

给它换了两次棍子后,发现它已不再需要方向,而是需要一个更大的平面。在父亲的帮助下,我们用钢丝为它搭起了一个网,呈长方形,南边依着红砖,北边靠着隔壁家的墙角,网与地面平行,于是每天开始想象着葡萄藤扯满钢丝网的场景。

朝思暮想的事情,多半是会发生的,因为美好总是会被眷顾。

又是一年夏天,还是跟往年同样的热,家门口马路牙子上的柏油总是被晒软,抱着半个冰西瓜怕热的我,跟往年一样还扇着风扇,不同的是,院里的葡萄藤已经扯满了。

太阳下山后,院里已不觉着热了,吃完晚饭的我们,开始在葡萄藤下活动,我负责搬长凳,父亲负责搬凉床担在长凳上面,母亲会用湿了水的毛巾边边角角的都擦一遍,这样一来,坐在上面,凉爽极了。

活动是象棋,一般都是爷爷做我的对手,几局下来,都以我败北告终,急得跳脚,跐溜一下站在凉床上,摘一个发青的葡萄,酸的直发抖。

玩的累了,就直接睡下,爷爷也在凉床上睡,晚上透过层层叠叠的葡萄叶,看着夏日的星空。忽闪忽闪的小星星,会跟我一起听爷爷讲故事,爷爷讲的故事总是引人入胜,从六零年大饥荒讲到我出生前,各种有意思的事情。

"文化大革命前,老村子旁有座寺庙,叫东山寺,香火好的不得了,一晚来了一群强盗要进寺抢东西,碰巧寺里的老和尚正在院里洗澡,老和尚见势双手一拍水,水打到强盗,强盗便应声倒地,其他人吓的退了好几步,赶紧四散逃跑…"

听的惊呆了的我,觉得老和尚一定是会降龙十八掌的扫地高僧,激动的又跐溜一下站在凉床上,摘一个发青的葡萄,酸的直发抖。

暑假里,这样类似的故事,爷爷说了太多,就这样,架上一串串的葡萄就剩下了零星几个虫害变坏的,能长到成熟的少之又少。

后来,爷爷又带回来一些花种,说是五角星样的,我不信花还能长成五角星样,就像之前不信一条枝儿能长成葡萄树一样。

没成想,这花也给我恶狠狠的上了一课,扯的藤子利索的顺着葡萄树往上爬,依着它,开着花,还真是五角星,在葡萄叶的映衬下,鲜红鲜红的。

葡萄树像是母亲,由着五角星花在身上爬,开的遍枝都是,起了霜后,我就开始收种子,揉去保护壳,满满的装了一小瓶。

前几天翻了以前放书的柜子,找到了装种子的小瓶子,里面的种子都还好好的,除了少数有些干瘪,完全没有时间的痕迹。

想找个地儿把这些种子给种了,但屋后盖了新房子,原来的半敞开式的院子没了踪影,本来是两垅蔬菜地,蔬菜摊的角落摞着一摞柴火,相反的方向就有一棵葡萄树。

葡萄树是爷爷从街上一个老爷爷家弄的,拿回来的时候就是一根枝儿,我问爷爷这个光杆子没有根,怎么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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