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村,有这么一个女孩

2014-02-07 21:12 | 作者:姑送郎 | 散文吧首发

红叶村,有这么一个女孩

从武英高速下站,穿越美丽的罗田古城,过生态画廊大河岸到九资河镇,沿着宽敞干净的红色旅游柏油公路,来到风光秀丽的九资河圣人堂村,雄伟气势的笔架山下,满田畈的乌桕(俗称木梓)红叶树散落田间溪流旁,树型高矮不一,错落有致,叶冠整齐,煞是好看,人们以此为名称之红叶村。

上部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圣人堂村因秋高气爽,独有美丽的乌桕树红叶而命名,而更有当地农民皇帝徐寿辉在此起义举事,历史厚重和传承,使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深山小村弥漫着一层神秘的多彩薄纱,那丹红像火、翠绿如竹、深黄似金样的乌桕树、阡陌无边的田野、潺潺不息的小河、古老的森林覆盖、泥泞的进山机耕路,构成大别山主峰天堂寨下独特的中国最美乡村田园图。

红叶村,有这么一个的女孩。

她大约十七八岁,鸭蛋型脸上,有对会说话的眼晴,一泓秋水,能照得见人,能照得见心,脑瓜后留着两只调皮的麻花辫,身穿着崭新的格纹、碎花夹袄,背个绣有为人民服务字的黄挎包,在泥泞的山路一跑一跳,两个麻花辫闪着,小黄挎包贴腰有规律的跃动着,充满了青活力,她叫朱丹妮,是当时从武汉下放到罗田北部的圣人堂村的女知青。

当时知青上山下乡来到罗田山区,按照毛主席的教导来接收再教育,主要从事稻谷、麦子、芝麻的种植,住大队的房子,五六个人一间,条件艰苦,不光是劳动生产,就连最基本的生火、烧菜、挑水都要从头学。一次偶然,丹妮在乌桕林中认识了村里出身贫寒但心地善良的王林。王林自幼没有父母,是祖父把他养大成人。

朱丹妮很同情王林身世,知青点与王林家不远,为之做些浆洗缝补手头细活。朱丹妮负责后勤做饭,王林发现她总是煮粥吃,以为武汉人不喜欢吃饭了,后来才知朱丹妮不会用铁罐煮饭,王林手把手地教她,先把泥巴盆放在地上,上面架个火钳,把米煮得七、八成熟,提起来放在火钳上,一手握铁罐绊,一手顶住铁罐盖,让牛奶样的米汤从铁罐和铁罐盖缝隙间流进泥巴盆里,稍许,米汤快尽,再把盛米饭的铁罐放在火塘挂钩上吊着,大火上气后,微火合熟。王林还常常帮助知青们传授些农活技艺,一来二去,王林和朱丹妮产生了感情,两个年青人相知相惜,深深恋着,以身相许,准备在翌年五一结婚

武汉宝庆街造反派头头刘广贤倾慕朱丹妮多年,当他从红叶村里得知朱丹妮与王林相爱,私欲促使他想尽各种办法阻扰,仗着其父是武汉市革命造反派负责人,将朱丹妮在钢厂上班父母下岗休闲在家,多次到圣人堂村通过民兵连的关系卑鄙地威逼朱丹妮返城,为了打击王林,刘广贤以红卫兵名义向地方红卫兵组织举报污陷王林有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和行为,王林因此被关进牛棚接收批斗,两天后,王林翻越牛棚,被值勤巡逻的红卫兵发现穷追不舍,一气跑上了山顶九道箍,跳崖自杀了,山顶上有朱丹妮赠予的一个解放军黄色挎包,挂包内别无它物,只有一枚鲜红鲜红的乌桕树红叶,上面写道:朱丹妮,我爱你一生一世,永远永远,只要红叶不褪色,我就是来生也来找你…..。

朱丹妮闻之王林跳崖自尽,看到书写情书的红叶,在知青点的屋子里哭得天昏地暗,伤心欲绝,一时想不开,在屋梁上悬上麻绳准备自尽徇情,当朱丹妮把脖子套进绳索,蹬倒椅子刹那间。说时迟,那时快,知青点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原来,爱她的刘广贤在窗外把朱丹妮一举一动看了个清楚,关键时破门而入救起朱丹妮并带回武汉家中。

......

事至如此,人们放心不下的是王林从牛棚逃出,被红卫兵追得从九道箍山顶跳崖自杀的结果?刘广贤救出徇情自杀的朱丹妮返回武汉以后么办?!人们也许要问:朱丹妮和王林的爱情故事是不是这样划上了一个既悲又惨的句号?大武汉和小红叶村里这段旷世姻缘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茫茫人世中吗?

下部

穿越,四十年后。

本世纪一十年代初。

九资河圣人堂的红叶,是罗田最美最浓的秋色。连续几年由民间举办的红叶节,游客如云,旅店爆满。由此来看,圣人堂的红叶,通过摄影、办节、媒体,在神州大地、长城内外,遐迩闻名,许多拍摄者和旅游观光者慕名而来......

红叶村,又有这么一个的女孩。

这年秋天,满田野的红叶,满田野的拍摄者和游客,有位秀发飘飘年轻女子,身着一件深红花纹的连衣裙,双手拄着一对拐仗,一边在田野里蹒跚地走着,一边欣赏着美丽的红叶。女孩走近了,这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大约二十多岁,圆圆的脸庞上,弯弯柳叶眉下,两只凤眼含有一丝郁郁的伤情。秋风乍起,乌桕树的红叶随风飘零,满地斑驳陆离,一叠叠乌桕树叶堆积如一丘丘红叶冢,姑娘如《红楼》中的林黛玉葬桃花一样,很是伤心。

山里的天气,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才天气秋高气爽,眨眼就狂风骤而至,其余摄影和游客早早跑了个不见踪影,双拐姑娘浑身上下被雨淋得透湿,又冷又饿,想起幼小失去双脚,高考失利,加上家父上月车祸去世,这女子越想越难过,呜呜大放哀声,雨下着,泪流着,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两眼模模糊糊。天这么大,悲痛得没有容身之地,她看着堆如叶冢的红叶,想长眠于斑驳陆离红叶之中,她毅然决然就着矿泉水喝下安眠片,稍许,姑娘沉沉昏迷在田中。

雨中,这位残疾姑娘被一个红叶村名叫王思妮小伙子救起,背回家请医生抢救,幸好安眠药服量不大加抢救及时,姑娘很快醒了过来。这次王思妮英雄救美之善举,他和姑娘做梦也没想到父母辈们压积在时光流逝中有一段旷世恋情。原来,小伙子王思妮家中母亲早逝,只有老父王林一人。王林,这个熟悉的名子,是当年和女知青朱丹妮相爱被红卫兵追得跳崖自杀的王林吗?是他,他没有死。王林在红卫兵追跳崖时被崖下大树挂住保住了性命,但已摔成右腿残废,被山上砍柴人赵大伯发现,救回家中隐姓埋名疗伤年多,伤好十几年后,为报答赵大伯救命之恩,答应娶赵大伯之聋哑女为妻,婚后生一小子,王林为了纪念武汉知青初恋女友朱丹妮,特将儿子取个似乎像女孩的名子王思妮。十年后,赵大伯和聋哑妻相继病逝,于是父子俩相依为命,生活在红叶村。

这次雨中被救残疾武汉姑娘叫刘红林,在王思妮家里休养几日,把她整个家世告诉了大伯王林和小伙子王思妮,年逾花甲的王林知道被救者是当年心上人的女儿时,悲喜交集,泣不成声。

四十年前,朱丹妮下放到圣人堂和王林有了恋情,王林被逼逃崖自杀,朱丹妮闻讯上吊自杀,刘广贤救下朱丹妮并带回武汉家中。经神崩溃的朱丹妮水米不沾,彻难眠,神经紊乱,语无伦次,刘广贤心疼至极,送至武汉人民医院疗养,并将朱丹妮父母和自己在医院当护士的妹妹安排前来照料,一年、二年,长达三年的追恋,加之多年来王林音信全无,十年后,朱丹妮和刘广贤结为伉俪,生下一女,为纪念大别山中的初恋男友将女儿取名刘红林,红林三岁时在一次火灾中不幸失去双脚,身残志不残,小红林坚持上学读书,到20岁是个才貌双全的美女。这年高考中,她志向报考武大而功亏一篑,历来在学习上好强的刘红林,思想上受到了打击,加之考试不久,父亲刘广贤又死于车祸,她方寸已乱,想起母亲平时介绍罗田圣人堂村红叶风光美丽和当年和山里人那段情愫,她独自拄着双拐来看红叶散心,不料狂风骤雨淋个透湿,她选择了永远的安息,走向寂静。无巧不成书,却被王林的儿子王思妮发现背回家抢救,弄清情况后,王林根据王思妮提供的电话号码与在武汉的朱丹妮打通了电话。

尾声

乌桕叶红,夕阳似火。朱丹妮闻讯从武汉赶到圣人堂与初恋情郎王林相见,穿越40年光阴后,老知青重在圣人堂村落户再续前姻。小青年刘红林和残疾美女王思妮相亲相爱,坠入情海,一年后,择大别山九资河第四届红叶节召开时由九资河镇党委书记和镇长当主婚人和证婚人,举行隆重婚礼,让这对红叶二代走进幸福婚姻殿堂。

红叶村里,以红叶为媒的两代曲折爱情至此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在大别山南麓风起云涌的时光流逝中演奏出更加动人的音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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