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良人罢远征

2014-01-23 10:20 | 作者:璋懿 | 散文吧首发

一、

唐尧从工作单位回到家中仅作了暂的停留就乘坐火车一路北上。

火车在铁轨上不疾不徐地爬,有节奏的车轮声撞击着唐尧的心房。

唐尧去部队找自己的男朋友贾森。

贾森,那个男人。唐尧将视线投向了窗外,她和贾森从读高中时就已经在一起了,至于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 很好 。

唐尧一度把贾森看作是可以厮守一生的男人。

二、

“下了操课,你来吧。我们老地方见”

唐尧的声音里没有往常的雀跃,倒是电话另一头的贾森,惊喜不以。

一身戎装的年轻军人急急的跑来了军区旁的旅馆,立得笔直的男人笑得像个小孩一样开心,他望着自己的女友,觉得此刻他的女人就像天外来客,毫无征兆的,降到他的身边。

“分手吧。”唐尧别开脸说。

贾森愣住,狠狠地愣住。

“为什么,尧尧!”贾森扳住了唐尧的肩,“我们不是一直都很好么,再有三年我们——”

“我想过一个女人该有的正常生活!”

只一句话,贾森沉默下去。

三、

贾森在旅社买了烟站在廊上一支接一支地抽,唐尧没有说话,这让贾森心灰了。

自贾森从军之初,唐尧就一再告诉他,如果他在军队抽烟并且不戒掉,那么她唐尧在大学里也跟着抽。

“我又不是不会。”

那时刚刚毕业的唐尧烫烟灰色大卷,认真的表情里带了媚气,贾森结结实实的给她一个拥抱说,我答应你。

可是现在呢。

贾森无比怀念他与唐尧无忧的高中时代,他和唐尧的手拉在一起时,似乎还没有真正懂得关心未来,十八岁前的他们年少,而且单纯得让现在的自己心动。

“想好了?尧尧。”

女子静默着没有说话。

贾森狠狠地碾灭手中的烟蒂:“我送你”

四、

唐尧和贾森乘坐着公交,车上拥挤,贾森找到了两个座位,他让唐尧坐好。自己也坐好,一位老太太上车来,贾森毫不犹豫的起身将座位让下。唐尧默默的望着车窗外,不看一身戎装的男人一眼。

几路站牌走过老太太下车去,贾森刚刚坐下没一会儿看到身边一个抱孩子的女人站的吃力,他想都没想就把座位让给了人家。

如此往复几番,唐瑶终究忍不住了,她拉贾森来坐换她站会儿,贾森却笑了,没有依她。

五、

公交到站,唐瑶望着几步开外的军人,站得笔直,他的眼中带了隐痛

“再见。”年轻的军人强压情绪说出这句话,或许三年后再次见到眼前的女子时,她就已为人妻,已为人母。

唐尧站着没有动,她想起多年前的少年贾森,也是这样热心善良又要强,这么多年,他没有变,倒是她自己,似乎被生活的灯红酒绿迷蒙了原本纯净的心。

贾森转身走了,决绝。他记得这些年唐尧一再说过,她最不忍心看的就是自己离开的背影,只要一看到,她就会难过。她说自己的背影带了少年特有的颀长和笔挺。

这次——年轻的军人步伐有些沉重,这次,她,大概不会难过了,都已经——分手了。

“贾森!”身后的唐尧叫着军人的名字,带了哭腔。

贾森一怔,回过身来时,娇美的女子张开双臂扑进了他的怀里。“亲的”唐尧的泪流下来,“对不起,我不走了,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唐尧不走了,从军区到车站这一路,她从年轻的军人身上,看到了值得她用一生来相守的东西。

六、

亲爱的唐尧:

年少的我们曾因受限制太多而期盼快点长大,以为长大了就不用再受生活中的任何限制。可是后来的我们才发现,越长大,受生活的限制就越多。

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从来都不会怕不是么,就当它是考验好了。

我们宁愿,这些限制不会将我们分开。

贾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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