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将来有一个为自已的妻编织毛衣的日子

2014-01-06 09:15 | 作者:男人草 | 散文吧首发

我想,人的一生或许真的也是应该要有所险恶的,其挫折和失意应该也多,苦痛和苦难也多。尤其男人,尤其是一个如我这样好象读过很多很多书的男人。男人的生命应该是要厚重些的,应该是要能够岁月得起来沧桑得起来、也抖落得起来的。可也奇怪,这样一些念头的勾起却又反而是在一天里身体最为放松、心境也最为平和的时候,尤其是在一天忙忙碌碌下来了,黄昏的夕阳下,牵着条听话的小狗,守候在自家门前的那条林荫小路的尽头,等着自已那就要下班归来的妻子的时候。

淡淡的温罄是平静的,可沧茫的人生却觉要被什么固执地推动,总应该要有一些新鲜的历险,或者至少象是历险也似的一些情节,不能总靠在张柔软的沙发上,总躺在那平静如水的酣中。

常常,已经很深了,我也会在一家人都睡得很熟了的时候,忽然就从梦中醒来,然后便再也不能够睡得下去。要是偶或碰到的是一个月光皎洁之夜,我便要蹑手蹑脚地钻进我的书房,然后怀着一种仿佛某些预约也似的感动,静静靠在椅上,一动不动出神地凝视着星空,宁静的星空,仿佛有大潮涌来。还有时,也会忽然地很是兴奋起来,眼里满是满是一些巨人和伟人叱咤风云的故事,有时也会是一些大师级的作家或科学名人或诸如比尔盖茨之类的大企业家大成功者们奋力追求所经受过的经典遭遇。于是禁不住由于自已的平庸而彻底地黯然神伤起来,一根烟又一根烟无奈地吸着,又无奈地满怀悲凉地吐了出去。

再过个五年八年,或者十年二十年,那时的自已当然已然很老很老,老得象是图片上的巴尔扎克,胡子老长老长,连嘴都看不见了,要是自已还能够坐在这张靠椅上,能想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呢,大意挥洒实在是一个男人当然要有的豪情,长歌当哭或者仰天长啸当然也属于一个男人阳刚勃发或者掉马回枪的激情范畴。

可是却忽然有那么一天,当我就这样想着想着,想得已然很累很累,摸索着就要向床头爬去的时候,不知怎地,我竟然突然就发现我那熟睡着的娇妻似乎已然有些老,也憔悴了些。天啦,天啦,一个男人到底能做什么,到底能做什么。说来奇怪,我的心里顿然涌起了这样一个全新的念头:要是真老了,老得牙齿都已然掉光了,为什么就不能搬张小椅安安静静地坐着,安安静静而且颤颤巍巍地为自已同样也已经老去的娇妻编织上一件毛衣呢。

的确,其人生也不论是否辉煌,但至少在自已的一生中为自已的妻子编织上一件毛衣,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实在当然也是应该的,尤其是在默默厮守中,就要共同走完人生的那一段漫漫长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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