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式成长

看着冬天笼罩在这个城市上空苟延残喘，恨不得给它一个奶油面包＋两个生鸡蛋，再送上2块5一瓶的北京二锅头暖暖身子。

一三年即将终结的时候，我在洗脚，接着洗袜子，接着倒掉洗脚水，接着有人说倒数吧！于是还没明白过来，没来得及对一三年说再见。一四年就死皮赖脸的来了。窗外隐约的烟花声告诉我说：小屁孩！你就是说了再见，也不会再见了，唯一该做的就是让自己在一四年继续开开心心的，懂吗！ 是哦，我该开心。可是对着镜子却发现，强作的微笑怎么都掩饰不了一丝又一丝的悲情。

我是真的长大了吗。

以前的元旦总是开心的，因为这一天小镇总会有人结婚，有人结婚就意味着有漂亮的新娘，有漂亮的新娘就意味着有至少6个漂亮的伴娘。有漂亮的伴娘可以调戏，当然很开心喽。去年表哥结婚，去的有点晚，刚进新房就看见阿贱一手搂着一个女孩，当时大怒，指着阿贱大呼：畜生，放开那两女孩，让我来！美女们立马就笑抽了。但丢脸的是，碰到一特会说话的女孩，哥差点被丫拐卖给她的好姐妹了，后来多亏外婆出现的及时，外婆说：二啊，你表哥喝多了，去陪他敬酒吧！还有，你爸都给你找好媳妇了，别在这里骗人家小姑娘。于是借机赶紧落荒而逃。喝完酒后才想起2号上课，心一狠，穿起米色风衣，开着我的2轮宝马，扎入乌漆麻黑的冬夜，就奔向20公里外我想一颗原子弹给灭了的二中。

由于喝酒，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刚冲下宿舍楼，就被土皇帝一把揪住：“小子，这都一三年了，你怎么整的跟零三年一样！”靠，我和你认识不到一年好不好，你知道我零三年什么样子，心里这样想着，头上一凉，他手里多了一顶小女孩的帽子，这才想起昨晚怕冷，把大姐家小丫头的帽子戴来了。一把抢过帽子就朝教室跑去，后面传来土皇帝的声音：“再有六个月就高考了！”

54米高空坠落，物理学的好的人说只需3秒多，我感觉从土皇帝说再有6个月高考那句话到现在，也是只用了3秒多。就在这3秒里，我似乎成长了许多。知恩是喝毒药死的，在那一瞬间他一定做了一个梦，而且是噩梦。九九说，自杀的人都是迷途的天使，他们经不住尘世的摧残，便义无反顾去了天堂。但我觉得，接近死神的一瞬间，他们一定不是义无反顾的，因为谁都晓得，真正的天堂其实永远都在人间。

小时候，巫婆告诉我，晚上走路的时候记得拿一根点燃的檀香，那样就不会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我说大人们都不拿，她说小孩子眼干净，大人们不一样。我似懂非懂，但我知道巫婆不会骗我，她是那么和蔼的人，和所有书里、电视里的巫婆一点也不一样。我还是没拿过檀香，因为电视里说香是鬼的午餐。刚刚过去的一三年，我常常在子夜失眠的时候一个人去街上玩，从二中的铁门里挤出去就是流氓街，但我什么不干净的都没看见过，倒是有一次碰见一对情侣在深夜两点的路灯下吻的天昏地暗。

或许，我真的长大了。

大学里是一个滥情的地方，各种晒幸福。我没得晒，便偶尔在老天一不小心放出的冬日暖阳下晒一晒我特有的马氏孤独。不过我的晒完全是为了不发霉，所以我不怕晒脱水。王家卫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我想谁会那么傻，愿意去做这样的一只鸟啊！可X说这世上，只有傻子才不会去做这样的鸟。而我，一直都弄不明白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