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画情,写意人生

2013-12-18 13:57 | 作者:晓晓 | 散文吧首发

【山水画情】

秋云尽散,缠绵的终于停下旖旎的舞步,风,也从婆娑的枝头优雅离去。推开窗扉,一缕阳光直射屋角,那一刻,突然感觉心情好的时候,无花的世界也一样的美丽。不远处一排风景树,目测,不知是来自唐朝的王摩诘笔下,还是从孟浩然清秀隽永的山水诗里走出?只是,它挺拔的身姿依然张扬着个性,默默伫立成排,无声胜有声的独显静美。

人闲生是非,心闲易回忆。想来心情是个古怪天气,假如明月的刀不再切割的辗转,烟雨的情怀不再潮湿太阳的眷恋,天高云也会淡。情感的世界,人们学会了等待,等待什么呢?当然不是日子好了,白发多了,收获了什么新欢,或是重燃了黄州寒食的冷灶湿苇,而是学会了珍惜,甚至学会了偏执一隅的享受山水的情怀,懂得了蜗居的宁静与栖息的温暖

可不可以让眼睛成为雁羽梳理过的天空,不再有乌云的痕迹。如果转身叫做华丽,那亘古的天与地怎么会有距离?如果一路向北,可以找到的牵引,世界又为何徒添那么多叹息?

俗语:少年看花,中年看云,晚年看霞。雾里看花,是一种意境,朦胧、婉约,影影绰绰,如果说距离的美能够久远,那源自心灵恋,才是你三生石上供奉的牌位。看花,花有不同的格调,不同的色彩,不同的花语。昙花太急促;樱花很容易招惹眼泪;小野花衬在半亩方塘,时常嗟叹她的湮没;莲花兀自修持,“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又徒生了错失红粉的沉寂。如若将花比拟女子,三毛不是牡丹,张爱玲不是郁金香,陆小曼不是罂粟,林徽因不是莲。我狭隘的意识里一直偏执的认为,花是迁徙的,动态开着,由海上,陌上,一直开到镜中,开到画轴里覆满尘埃,零落了四月的天,然后定格在咬着瘦竹的紫毫,芬芳在雪压红梅的枝头,在老照片里,在黑白的高傲里,面向万千读者,展示旷世稀有的气质,从而削减纷扰红尘的丝丝薄凉。

往事总是很美,回忆总能勾起一些念想。想起初识时说好的老了之后一起去看夕阳,想起那条千里同行的山水路,原来只走了风雪一程,还未见花开嫣然就凋落成泥了。烟花易冷,过于悲观的情感会使人愚钝,愚钝到血液的流速也会日渐潺湲,多少人服食“青囊散”、“麻沸散”,沉溺在席慕容的一曲咏叹调里里麻醉自己,或者感伤黛玉葬花“质本洁来又洁去”的一声声喟叹之中,模糊了青的鲜妍,然后变戏法的捏一些泥人、蜡人、面人,捏出些嬉皮士的情节抑或章节,任由命运来导演一出出悲欢离合。

山水画情,画一幅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自有一种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情致与幽香……

【写意人生

秋水寂寂,秋云默默,秋叶飘零,秋虫呢喃,窗外,大自然正酝酿的气息。

早晨等公交的时候,撑伞路过城市的绿化带,这片地儿还保持着山野格局,细品一株梧桐,距其十米左右,还有松柏,因为有距离,就那样各自葱茏着,又各自庇荫、沃壤脚下的一方热土。细雨飘飞,几簇树叶是挡不住淋漓的雨的,我扛着伞,脑袋也漏在外面,东瞧西望的。立交底下尚有秋花,万年红那种,梧桐垂蔓的籽粒,疏简的叶子,也让人想到一分不着殊色,自性翱翔的沉稳,难怪那个公交老司机爱和美女乘客唏嘘凤凰涅槃的美丽。他可能不屑李商隐是谁,也不去管《安定城楼》中还有“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那样的认知。《庄子•秋水》里捭阖了故禅宗先师“翠竹黄花,无非妙道;担柴挑水,皆是菩提”,我佛如来亦言“烦恼即菩提”。禅宗至高无上的法门是不断烦恼,不求解脱,因为烦恼即菩提,本来无缚,今亦无脱。性情不同,解悟有别,细想,这就是隔阂,这就是距离。

孔雀东南飞,石碑里镌刻的命运,或许就是人世间永不交柯的平行线,亭亭复亭亭,行行重行行,穿越了暮野四合的时空,闪烁成尘世里色彩斑斓的虹。多情的山水,多情的时节,斯怆然孤独,就是从姜白石的“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俶尔移步换景,成为“波心荡,冷月无声”,再假以苏东坡“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那就足以让多愁善感的后来人沦陷在古境里,烦恼自寻的灯下悲悲啼啼,吹也不散的晚风,下也不散的夜雨,看也不落的秋月,赏也不凋的春花

轻卷墨香低垂帘,烟雨丽影渐行远。当下的文字,多是轻罗小扇,扑打青春的流萤,那结网的“翡翠金缕玉蜘蛛”,可知晓浮云片片的破碎么?浮生半日,再不敢碰触那容易颠覆的画角,不敢亵渎文字的墨香,静观风雨欲来风满楼,索性随波逐流,早已不屑文字源于生活的捆绑,一路遗忘了书香,墨香,清香淡雅;文香,字香,纸墨飞花。

厌倦了那些“唧唧复唧唧”无病吟坤的诗文,千篇一律的“一个人,一杯茶,一本书,一首音乐”,仿佛一朵莲花开的独对寂月,才有朦胧的意境,才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婉约女子?大乘佛教有本《金刚经》语录:“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从去”,虚幻的世界,空濛的人生,又有几人能练就金刚的骨骼、金刚的心?这是一个糊涂禅。

画桥闲卧听飞雪,几许幽香入梦中。尼采说:“高岗上的空气,是使人精神焕发的空气。一个人必须加以培养以适应这种空气,否则他就会有受寒的危险”,这句话有些危言耸听,适应,也需要孙子的“天地人和”,也要因人而异。看来,这两种思想一经碰撞就能擦碰出火花,在云层里堆积闪电,都是自由语境和自由心境交错时释放出的人性光芒,无所谓忏悔,假如,没人去执拗的粉饰良知,只取秋叶之静美,也是一种境界,这个四处透风的网路,拿着一片树叶行走,颤巍巍的只会博得袅娜聘婷的虚名,人如其叶,也只能留下残存的记忆罢了。

兰叶葳蕤色青葱,晓风落花惜春红。止水和死水是有区别的,树欲静而风不止,人在红尘,必孳生烦恼丝。时间的良药,就是把日光月色调成丹砂,在无边静谧中敷贴三生石上的前尘往影,然后再把“美好”点成眉间的一粒朱砂。坐忘秋水,才是最好的人生,不动一笔,秋天也写成了诗句,任意折取一枝柳,都叫春天,任意吹响一只笛,都可以释怀心绪,所谓的不增不减,就是花为媒的良辰美景,人间芳菲的四月天!

“离恨恰如春草,萋萋刬尽还生”,何如不置一词,只闻淡淡墨香,看落英缤纷成土,且惜取最近的蜡烛,抻开灵魂的皱纹,不必探究因果,一缕菩提善念的善待“缘来缘去缘如水”。因缘和合,我们如果知道甚么叫梦,就不梦了。梦,我们的理想、我们的人生就是自己美丽的梦!用平和心态看世界,缘分了然,世事了然。也就学会了懂得快乐、善待快乐、珍惜快乐、拥有快乐。人生,其实快乐就好,不要过于计较得失与来去;以山水的情怀写意人生,就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红尘陌上,泅水之湄,结束了一段情,恢弘大度的俨如夕阳归隐,一声别过,一声祝福。风起时,心如海,看孤帆远航,秋水长天,一切的一切,都是劫数,结束时释怀一笑,自会善始善终,如海浪泼墨写生,尽收天光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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